第一百一十四章 色誘

熊熊燃燒的爐火帶來一室暖意,屋內溫暖如春。

錫壺中燙熱的酒注入白瓷酒瓶中。瓶身畫著牡丹纏枝,一看就是頂級的瓷器。

「李言年用過的杯子我想你還是不要用了,免得我噁心。」永夜渾身無力地倚靠在軟椅上頗有興味地觀察風揚兮。

風揚兮笑了笑,起身從書架上拿起一個錦盒走過來。錦盒裡放著兩隻白玉杯,玉磨得光可鑒人,最難得的是薄而透明。杯身雕著龍鳳,栩栩如生。他取出杯子笑道:「這杯子喝交杯酒正合適,我從皇宮裡帶過來的。」永夜眨了眨眼,道:「李言年的秘密石屋沒想到成了你在安國的落腳處。齊皇的身份倒也不適合進京都。收拾得不錯啊,許了我家裡那對老奸詐什麼好處?這樣幫著你誆我?」風揚兮嘖嘖讚歎,永夜的心思真夠縝密的,看到石屋的布置就知道是誆她來的。

「你都有準備了,我又沒功夫,軟骨丸一天之後便解了,我還是跑不出去。外面冰天雪地的,我懶得跑,我怕會被凍死。」「恩,你這麼聰明,當然知道利弊。」風揚兮笑了笑,目光從永夜胸口掠過,這麼久沒看到她,今日瞧見,她真的很美,美得讓他情不自禁地心跳。

永夜的目光也從自己的胸口掃過。長年鍛煉身材很不錯,這三個月能吃能喝,胸都放開,雖瘦了點,比起原來卻好得多。十八歲的大姑娘能差到哪兒去?她仔細打量著風揚兮。黑衣還是黑衣,不過,看料子就不是普通的黑衣了。人要衣裝,這廝剃了鬍子看上去蠻勾人的,那雙眼睛尤其蠱惑。

「怎麼,覺得我還好看?」風揚兮笑眯眯地說道,「你說,那小子長得是很英俊,穿身月白袍子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怎及得上我實在?」永夜臉一板,「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我喜歡。」「喜歡也不管用,反之你是我老婆。」風揚兮克制住心裡的酸勁兒,他人准一條,李永夜就不是尋常女人。對她太講理,就是對不起自己。

永夜閉上了嘴。

風揚兮從白瓷瓶中將酒倒入杯子里。一汪冒著熱氣的青州紅像塊紅玉,誘人至極。

他端起一杯,嘴略往上一翹,一口飲下,神情無比愜意。

永夜盯著他的嘴,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風揚兮笑了笑,去端第二杯,手剛抬起就軟了下去。

永夜似很奇怪他的舉動,坐在椅子上等著。

風揚兮眼中光芒閃動,輕聲說:「永夜,交杯酒要兩人喝才行,那一杯,你自己喝了吧。」永夜撇撇嘴。譏誚地望著他,「明知道我中了軟骨丸動彈不得還讓我自己端杯子喝酒,風大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惡毒?過一會兒,你不會把飯菜放我身前,讓我自己吃吧?」風揚兮聽了她的話,臉色才漸漸變了,他的癥狀就是中了軟骨丸,他還疑心是永夜動了手腳。難道,這裡還有外人?他想起了竹屋裡的瓷瓶,苦笑道:「你想見的人也許已經來,你不高興嗎?」「我想見的人?誰?」風揚兮低了聲音輕聲道:「我中了軟骨丸!」「什麼?你中了軟骨丸?哈哈,真是報應!咱倆就坐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瞪一天吧!」永夜一點兒也不急。

她的語調讓風揚兮生氣。他恨恨地說道:「你巴不得他來對嗎?笑這麼大聲!」屋子裡除了柴火燒得噼啪作響,沒有別的動靜。

永夜皺緊了眉,「你逗我啊?這裡哪兒有人?」風揚兮有些著急,兩個不能動彈的人就這樣死在這裡,可真有些不值。他望著永夜眼裡露出擔憂之色。若是他自己便也罷了,要讓他眼睜睜看別人欺負永夜,他萬萬受不了。

他的目光讓永夜嘆了口氣。他是在擔心她嗎?她終於忍不住笑了,「你是真中了軟骨丸,這我就放心了。」她的身體像彈簧一般彈起,端起白玉杯,笑嘻嘻地走到風揚兮身前,輕佻地抬起了他的下巴。風揚兮氣惱地想扭頭,永夜捧牢他的臉,色迷迷地笑了笑。然後在風揚兮的怒目而視中優雅地飲下杯中酒,一低頭覆上了他的唇,將酒度進了他的嘴裡。

風揚兮瞪著她,被動地被她吻著,又捨不得不張嘴,醇香的酒直衝入喉。帶起一股熱力。永夜的舌像溪水中的小魚活潑地在他口中遊走,滑滑膩膩,靈活無比。

風揚兮渾身無力,任由她扣著他的下巴挑逗著他,她的舌滑過他口中最敏感的地方,那種酥麻輕癢捉弄得他難受至極,額間瞬時沁出一層細汗。

永夜笑了笑,伸手拭去他的汗水悠然道:「我知道挺難受的。你難受我就高興,哈哈!」她居然是在調戲他?風揚兮頓時氣得眼前發黑。

「我坦白,你放在雪地上的那顆藥丸我實在是很想吃,不過,軟骨丸我太熟悉,嗅到它的味道,我就吃不下去了。不過,你既然這麼惡毒,我只好跟著你來了。我沒有內力,武功沒恢複,可是我的手還是很巧的,所以,你低頭拿杯子的時候,我就扔進了酒瓶。就這樣簡單。」永夜邊說邊在他身上摸索,搜出了月魄給她制的恢複功力的藥丸瞧了又瞧,在風揚兮眼前晃了又晃。然後張嘴吞了。

一股熱力直衝丹田,彷彿是水蠻過乾旱的田,一個時辰後,永夜又欣喜地感覺到了那條精純如小蛇的內力在她身體你緩緩遊動。

她朗聲大笑,「風大俠,慕容揚兮,皇帝陛下……我能奈我何?」風揚兮看著永夜的神采飛揚突然一點兒也不生氣了。他慢吞吞地說:「我現在拿你沒辦法了是不是?不過,我倒是挺想喝酒的,如果你還照剛才那樣喂我,別說這一壺酒里有軟骨丸,就算素毒酒,我也可以全喝下去。」永夜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挑釁道:「這你也不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聽王妃說永夜想找一個像端王一般,挨了一巴掌還能喜滋滋地找張憐草畫掌痕做紀念的人。不過,這裡沒有張憐草,永夜的書畫技法同樣精絕,不如,你替我畫上?」風揚兮臉色都沒變,那抹笑意在唇邊越來越深。

永夜冷笑道:「想得倒美。你落進我手中,你就等著哭不出來的時候吧。」她說干就干,幾下將風揚兮的上衣剝了個精光,手掌貼上他結實的胸,嫵媚一笑,「喜歡嗎?」風揚兮驟然色變,叫道:「你要幹什麼?」「你剃了鬍子真的很……誘人!一個喜歡你的女人,對著一個長得不錯還能讓她心動的男人,這裡是荒郊野外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你說,我想幹什麼?」永夜將風揚兮說過的話原樣奉還。

她臉上發出一種光來,爐火在她眼中跳躍,她是個妖精!風揚兮望著她,幾乎忘記了身在何處。

她坐在他腿上,她的唇、她的手在他身上輕巧地遊離,幾縷散落的髮絲划過他的臉,她敞開了衣領,低頭時白皙的脖子下隱隱能瞧見一抹水懷念感的抹胸,讓他血脈噴張,可身體卻絲毫不能動彈,密密的汗從他身上沁出,風揚兮難受得想死。

「永夜……」喉間發出一聲呻吟,風揚兮喊出她的名字,眼中滿滿的情慾。

永夜聽到手抖了下,她慢慢地退後,望著風揚兮抱歉地笑了笑,「對不住呵,就這樣吧。」風揚兮被她撩撥得難受至極,聽到這話禁不住怒吼:「什麼叫『就這樣』?」永夜撣了撣衫裙的皺褶,扣好衣領,瀟洒地拿起了白狐披風系好,悠然地說:「我報了仇了,我不氣你了,當然就這樣了。對不住啦,我要走了。再過幾個時辰你中的軟骨丸就截啦,我再不走,留在這兒幹嗎?做了壞事當然要腳底抹油,先溜為上。」她小心地掩好他的衣裳,往下瞟了眼,手重重地按了上去,見風揚兮瞪了眼,頰邊肌肉一抽一抽,想來是咬牙忍得金了,這才忍住笑說:「身材很棒!我喜歡你,真的,不是月魄,我對他可沒半點兒情慾。瞪著我幹嗎?你該高興才對。」說著低下了頭,吻上他的唇,舌頭舔了舔,又輕輕咬了一下。

她刺激得風揚兮一哆嗦,咬牙切齒道:「若是你落入我的手中,你不怕?」永夜哈哈大笑,「我怕什麼?反正我也喜歡你,不過,你找不到我的,我要離開安國了,一直沒走,是因為我沒武功,又長得漂亮,不安全。現在嘛,這天下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再見!」見永夜拉開房門,風揚兮高叫道:「李永夜,你真的不嫁給我?」永夜望著外面銀白的世界微笑,「皇帝三宮六院,永夜消受不起!」她小心地關上門,大步離開。

一個月後,江湖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

說此人奇怪,是因為他的習慣很奇怪。高興的時候,五兩因子,他也會幫你做事;不高興的時候張口就是一萬兩,而且,他從不殺人。

曾經有個惡霸橫行一方,有村民集了一百兩銀子去求他除害。他接了銀子花了三個月毀了惡霸所有的生意。

村民很奇怪,問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這個惡霸。他指著坐在矮牆邊乞丐般蜷縮著的惡霸笑了笑說:「他還是那個惡霸?」陳國國主病重,玉袖公主繼位成了女皇。陳國文人聚集開詩會,據說女皇也便服參加。詩會上這個又出現了,還踩破了女皇的裙子,大笑著揚長而去。而女皇氣白了臉居然沒有下令捉他。

他行蹤飄泊不定。不過,想找他的也很容易,只要每月初一和十五在陳都澤雅、安國京都和齊國聖京生意最紅火的酒樓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