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婚姻手冊二:讓步再讓步

我以為老爺子送了我和夏長寧五萬塊錢結婚禮金,婚禮當天他肯定不會來,伍月薇也不會來。但是我和夏長寧準備動身去度蜜月的時候,伍月薇卻來了。

見到她,我習慣性地緊張,馬上豎起了警鐘。

伍月薇穿了件淺綠的紗袖寬衣,襯得肌膚如玉。我便一個勁兒地盯夏長寧的手。打開門看到伍月薇的時候,他一掌拍在她肩上大笑,「薇子,我以為你真的不來了呢。」

伍月薇白了他一眼,甚得我心地拍開了他的手,「結了婚的人了,別大大咧咧的,當心福生吃醋。」

「她吃醋才好呢!不吃醋就是不在意我。是吧,福生?」

我乾笑,請伍月薇進來坐,又趕緊去泡茶,豎著耳朵聽客廳里的動靜。

「什麼?!你……行了,就這麼著吧!」

他在說什麼?

我端著茶若無其事地進客廳,伍月薇笑嘻嘻地對我說「謝謝」,沒有半點兒吃醋不愉快的表情。我猛然想起伍月薇曾經對我說過,她愛上別的男人了。我偷偷鬆了口氣。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犧牲自我收了伍月薇的那個男人。

我好奇地問她:「你怎麼沒把男朋友帶來?」

她眨了眨眼,說:「阿寧見不得他,一見他沒準兒會動拳頭。」

我便瞪了夏長寧一眼,好不容易有個好男人把伍月薇安撫了,你見不得什麼?

夏長寧眯了眯眼睛,靠在沙發上居然就下了逐客令,「賀禮收到了,大哥、二哥的話也帶到了,我老婆的茶你也喝了,走吧!」

我擦了把汗。有這樣當主人的?正想開口,夏長寧一個眼神瞪過來,想想伍月薇欺負我的那會兒,我閉嘴不吭聲了。

伍月薇也不惱,笑呵呵地站起身來,瞟了家裡一眼,說:「總得讓我參觀一下新居再走吧。」

「又不是你來住,看看客廳也就行了。」

我臉上掛不住了,趕緊說:「我帶你去看。」

夏長寧馬上站起身來,攬著我的肩說:「我們兩口子帶你去參觀。」

伍月薇撇了撇嘴,高昂著腦袋上樓。

夏長寧在我耳邊低聲說:「別和她單獨接觸,這女人常發病。」

我撲哧一聲就要笑,又趕緊捂著嘴。

上樓逛了一圈,她站在卧室門口的時間最長。等到下樓一圈走完,伍月薇果然發病了,「除了那張床還有點兒意思……阿寧,你的眼光真讓我不敢恭維。」

靠!除了那張床是夏長寧堅持說滾床單不會滾到床底下比著房間做的外,別的都是我的眼光!!!

「你找男人的眼光我也不敢恭維。我說過,最好一輩子別出現在我面前,見一次我揍一次!」

什麼和什麼?怎麼說著要揍人了?我扯了扯夏長寧的衣袖,堆了滿臉笑對伍月薇說:「他這幾天酒還沒醒。回家代問老爺子好。哦,等等,有禮物請替我們帶給老爺子。」

我給夏長寧使了個眼色,看情形伍月薇就是帶著她和她哥的賀禮來的,馬上要走,何必給人家臉色看?我還擔心伍月薇受了刺激突然回心轉意要黏著夏長寧不放。以她的變態程度,我敢肯定,她不會對夏長寧的已婚身份有半點兒顧忌。

我跑進書房找禮物,拿在手裡又改了主意,沒有急急地跑出去,而是躡手躡腳走到了門口偷聽。絕對是下意識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聽到夏長寧說:「我希望到此為止,我和福生很好……薇子?」

「從小到大,你幾時顧及過我?」

聲音停下,我趕緊擠出笑容走出去。伍月薇接過禮物看了我一眼,說:「福生,我代我爸謝謝你的禮物。祝你們……白頭偕老。」

「這是長寧和我的心意,謝謝。」

伍月薇離開,我收拾茶杯,頭也不回地數落夏長寧道:「好不容易看她轉性了,你別招惹她行不?」

夏長寧從背後抱住我,下巴擱在我肩膀上一聲不吭。

我洗好杯子放好了,他還是像考拉一樣黏在我背上。

我怎麼從來沒覺得他這麼黏人呢?又好氣又好笑地拍拍他的手說:「好了,商量下去哪兒度蜜月!」

「去大溪地!」

「不去。我怕被陽光烤焦了。」

「你想去哪兒?」

我想去丁越墓地給他帶束花,順便告訴他我嫁給夏長寧了。我遲疑了下,畢竟是蜜月,多少得顧及下夏長寧的感受。

夏長寧的下巴在我頸邊磨來磨去,癢得很。我伸手去推,他輕聲說:「你終於不叫我夏長寧了。福生,我第一次聽到你這樣喊我。你是我的老婆!」

我轉過頭看他,他卻兇猛地吻了下來。我摟住他的脖子特別配合,心裡便有些內疚,我是不是對夏長寧太不好了?不過是在伍月薇面前喊他一聲「長寧」,他就激動成這樣。

我忘記了去丁越墓地的事情。度蜜月的地點也被夏長寧改成了東北的黑瞎子島。因為他說:「那是我的福地,如果我不去東北那一趟,福生,你肯定還不會接受我!」

「你給我說實話,幹嗎要跑那一趟?」

夏長寧只笑了笑,很姦猾地說:「我當時就在發狠,我要是跑這麼遠還打動不了你,我就……」

「就什麼?」

他抿著嘴奸笑不答。

我伸出手,哈了哈氣威脅他,「說不說?不說我逼供!」

他猛一伸手攥住我又反手一拗,不屑地說:「和我動武,不自量力!」

我掙扎了下連絲力氣也使不出,心裡堵得慌,這廝就仗著四肢發達欺負我。我「哼」了聲說:「多無趣,你總是動手。我和你是一個級別嗎?」

他放開我,眉開眼笑,「乖,你明白就好了。」

「還說呢,人家伍月薇好不容易找到男朋友,你居然說見一次揍一次,你巴不得她嫁不出去黏著你?」

夏長寧突然狠狠地槌了沙發一拳,嚇了我一跳。我越發好奇起來,「她和什麼人戀愛了?把你氣成這樣?」

「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我不喜歡。她喜歡就自個兒躲一邊戀愛去,別帶來就成。她不知道是不是腦殘了,我不喜歡她還帶出來不是惹氣受嗎?」他的臉黑著。

我聳聳肩,原來是這樣。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也沒再問下去。

去東北之前,夏長寧每天照常上班,我打算蜜月完了就蹲家裡寫東西,沒準兒也是條出路。這幾天閑著就獨自上街給寶林和叔嬸買禮物。

逛到北橋的時候,我看到了伍月薇和一個男人在小攤上買東西,就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

北橋是城裡賣古玩和民俗物品的地方。這座橋建於宋代,臨河都是仿古的民居與商鋪,外地人來了都愛到這裡買些土特產或民俗紀念品回去。伍月薇和那個男人都背著大背包,顯然是坐車離開之前來逛逛。

伍月薇拿起一個撥浪鼓玩,沖著低頭看東西的男人說話。這就是夏長寧極討厭的男人?撥浪鼓的兩隻小槌左右晃動著,那個男人直起身側過了臉。

隔了那麼遠,我的心依然被撥浪鼓狠狠地敲中。我扶著橋欄腿軟得人直往下墜。我記不得是不是張嘴喊了一嗓子,伍月薇和那個男人往橋上看過來。

渾身的血在瞬間凝住,我冷得打了個寒戰。一個死了五年的人居然活過來了,大白天真的是見鬼了!

光天化日之下,丁越俊朗的臉在我眼前清晰得像放大的影像。我能明顯看到他臉上的慌亂。

我踉蹌著往後退,撞在身後一個人身上,那人沒想到我重重地撞過來,下意識一推,我就摔倒在地上,手上頓時傳來一陣痛覺。我連滾帶爬站起來,連往後看的勇氣都沒有了,拼了命地往橋下跑去。

遊人很多,我被撞了幾下,跑出步行街正好看到一輛計程車,我招手想坐車離開。跑向計程車的時候我忘記看其他方向,一輛電瓶車朝我衝過來,我閉上眼渾身發抖腦子裡一片空白……身體驟然騰空,一雙手抱著我凌空躲開。

我的心跳得很厲害,低頭看那雙手,手上那塊表是那麼熟悉。他手腕上還有那根我繫上的彩色幸運繩,顯然因為戴得久了,顏色變得有些陳舊,卻真真正正就是那一根!

我大叫一聲掙扎著起來,頸邊一痛,眼前所有的景物都變成了黑色,我暈了過去。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裡的床上躺著。睜眼看到夏長寧,我只呆了一呆,扯住抱熊就砸了過去,「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夏長寧,我們離婚!」

夏長寧的臉就黑了下來,一把扯走抱熊看著我咬牙切齒,「你有沒有心?你見了丁越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不管,我只要想到那件事就心如刀絞。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騙我?

夏長寧要我原諒的就是這個?他什麼都知道,他娶了我都沒告訴我真相。我真是……恨!

一伸手將窗台上所有的玻璃水養小盆栽一個個地通通向他砸了過去,邊砸邊哭,「夏長寧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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