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情敵決鬥六回合:堅持到底

寒假還長,離過年還早。我沒有回家,買了機票回到了小時候住的小鎮。給老媽打電話報平安的時候,我已經坐在外婆的院子里幫她磨湯圓粉了。

「福生,你沒去丁越家跑哪兒去了?」

我想,肯定是夏長寧告訴她我和丁越分手獨自離開了。我很冷靜地對媽媽說:「媽,我和丁越分手了。」

媽媽嘆了口氣,說:「還是家裡介紹的好,知根知底的……」

我打斷了她的話,「媽媽,以後,我都不希望有人給我介紹。夏長寧我不喜歡,不打算和他交往。我決定考研究生了。我年紀還小,想再多讀點兒書。」

媽媽被我的話驚呆了,「哎呀,福生,這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嗎啊!你現在工作了,找個對象談兩年戀愛正好結婚,婚後一年半載生孩子正合適。你要是讀研究生,就算明年考上,畢業也都二十五六了,年紀拖大了不好啊。」

我知道他們的打算,可是,我想走自己的路。電話里媽媽還在嘮叨,我把手機拿得遠遠的,風裡隱約傳來她急促的聲音。聽到沒聲了,我再收回手機,微笑著說:「我決定了,媽媽。」

「剛才我說的你聽進去沒有啊?福生,你怎麼一工作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點兒不聽話了呢?你怎麼不為爸媽著想,我們好不容易供你念完書工作,你怎麼又想讀書啊?不讓我們省心是不是?」

我有些悲哀。父母就是這樣,一門心思為你好,你就得受著,否則就是傷他們的心,就是為難他們。他們眼中的人生軌跡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讀研,是想離開這個地方,離開爸媽的身邊,自己做主。做乖女兒太累,我不要做了。

「你說話啊?你現在在哪兒,趕緊回家。」媽媽的語氣有些急不可耐。

「春節前我回來,這會兒在同學家玩。」

「什麼同學?哪個同學?」

「說了你也不認識。總之我這麼大的人了,知道保護自己,放心吧。」我不想告訴媽媽我在外婆家,我不想夏長寧通過媽媽知道我在哪裡。我現在相當厭煩見到他。

媽媽倒吸一口涼氣,用很重的語氣說:「福生,你怎麼這樣對媽媽說話?」

我心裡難過,輕聲對她說:「好吧,我告訴你,我在外婆家。我想在外婆家過完這個寒假。媽媽,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夏長寧我在這裡。因為,你們眼中以為好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

我掛了電話,關了手機。

外婆踮著腳給我端來糖心蛋,笑眯眯地喊我:「福生哪,快吃。」

我端著碗坐在小板凳上吃,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

外婆著急地搓手,「哎,福生乖,出什麼事啦?」

我對外婆撒嬌,「小姨介紹了個對象叫夏長寧,爸媽喜歡,我討厭。他非纏著我,他是個流氓!」

外婆從小就寵我,且護短,一聽氣壞了,「怎麼會這樣!別理你小姨,你不喜歡就不行。」

我像捧著聖旨一般笑了,大口吃著糖心蛋。

然而,也就一天之後,院子外傳來敲門聲。外婆開門,我聽到夏長寧的聲音:「外婆你好,福生在嗎?」

我一抖,他怎麼找來的?老媽真告訴他了?

還沒等我想該怎麼應付,外婆搶先發飆了,擺開老師的架勢問他:「你是誰?」

「外婆你好,我叫夏長寧,我是……」

「你就是來糾纏我家的福生的流氓吧?福生在我這兒,我是不會讓她和一個流氓見面的,你走吧!」外婆一聽夏長寧的名字,冷了臉。

我躲在窗戶邊上掀起窗帘往外看。哈哈!外婆像炸開羽毛擺開陣式的鬥雞,夏長寧滿臉尷尬。我忍不住開心地笑。外婆真是好樣的!

夏長寧乾乾地笑著,又不知道該對外婆說什麼的表情太棒了!他乾笑半天后突然極斯文有禮地對外婆說:「福生沒什麼事嗎?」

外婆疑惑地看著他,「我家福生能有什麼事?有也不用你管。」

夏長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打攪了,告辭。」他轉身往外走,邊走邊嘀咕,「福生男朋友犯了案,福生沒事?奇怪……」

我氣炸了。他說是嘀咕,聲音卻大得我在屋裡都能聽到。他又起什麼幺蛾子?外婆可別被他騙了。

我正要出去,外婆早嚇慌了,兩步上前攔住了他,「夏先生,您剛才說什麼?我家福生怎麼了?」

完了。

夏長寧很為難似的被外婆拽著胳膊請回了家,坐在客廳里一副很不安的模樣。

外婆著急地問他:「你說福生男朋友,她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犯啥案子了?」

我冷冷地靠在門邊,望定夏長寧說:「別裝了,說吧,什麼事?」

夏長寧堆滿了看上去極驚喜的笑容,站起身上下打量我,然後對外婆說:「不關福生的事,她沒事就行了。我只是來看看她。外婆,這事不能泄密的,我先告辭了。」

外婆被一句「不能泄密」嚇了一跳,又見夏長寧沒有別的舉動,一直都很斯文、很有禮貌,便瞟了我一眼說:「福生,你送送夏先生。」

我看外婆的眼神,猜想是讓我去聽聽口風。有什麼口風可探的,這個流氓什麼借口找不到?等我送他出門,他馬上來一句「隨口說的」。

想是這樣想,對丁越突然轉變態度的疑惑仍讓我好奇。他為什麼突然要分手?他為什麼要回那件大衣?為什麼丁越突然像變了個人?

送夏長寧出門,我站住,「說吧,有什麼事?」

夏長寧怔怔地看著我,打了個噴嚏,「外面冷,車上坐著說?」

「我不想知道了,再見。」憑什麼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哼」了聲,我再也不要做以前的乖乖女福生,我為什麼要有好脾氣?!

夏長寧沒有攔我。我關院門的時候他突然說:「福生,失戀……也不是好大的事兒!」

他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等著我哭著往他懷裡撲的?

我沖他一笑,「謝謝!」然後關了門。

外婆憂心忡忡地看著我,我沒好氣地說:「他就是這種流氓,白的都能說成黑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外婆,你別信他,沒有的事!」

我又聽到門響,對外婆說:「瞧見沒,一計不成又厚著臉皮來了!他就是個沒臉沒皮的流氓!」

外婆恍然大悟,對夏長寧的流氓定義了解了。她搶上幾步去開門,還對我說:「敢再來,看我拿掃帚打他!」

門打開,外面居然站了一名警察和兩名便衣。他們打量了下院子,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我,對外婆說:「寧福生在這裡嗎?」

外婆嚇壞了,回頭看我,不知所措。

「老人家,別擔心,只是有些事需要她協助調查。」一名便衣很和藹地對外婆說。

我心裡一團亂麻似的,硬著頭皮上前問他們:「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經偵大隊的,有事需要你協助我們調查。」

我想起了丁越。他真的犯事了?我望向前方,夏長寧正大步走過來。我聽到他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說:「小鄭!你們怎麼在這裡?」

「夏哥,好久不見!辦事呢。」那個穿便衣的小鄭親熱地捶了夏長寧一拳。

「什麼事啊?福生是我女朋友。」他還朝我擠了擠眼睛,是想讓我別尖叫說我不是他朋友嗎?

夏長寧是用這層關係在幫我,我不是傻子。我想尖叫,卻只能閉嘴。

小鄭眼睛眨了眨,拉著夏長寧走向一邊低語,完了過來很溫和地對我說:「寧小姐你和夏哥一起去局裡一趟吧,做個筆錄就好。」

夏長寧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是那種得逞之後的得意。我恨不得一巴掌扇掉。

我忍。

他們離開,外婆慌亂地問我:「福生,出什麼事了?夏先生,出什麼事了?」

「外婆,沒事。福生的一個朋友出了點兒事,需要協助調查,不關福生的事。」夏長寧溫和地對外婆說,「外婆,沒事的,我陪她去一趟就送她回家。」

我怕外婆擔心,對她擠了個笑臉,拿了背包順從地跟著夏長寧上了車。

幾名警察等著我們,兩輛車一前一後往城裡開。

夏長寧望著前面的警車似在斟酌,我不安地偷眼看他。丁越出什麼事了?

「丁越偷越國境被捕。」

他的話震得我渾身一抖,結結巴巴地問:「他……他為什麼要偷越國境?」

夏長寧笑了,「是我打草驚蛇,跟你們到了麗江。那小子覺得不對勁,想跑。」

我閉上眼,想起第一次看到丁越的情景。

心如小鹿般亂撞,丁越溫暖的笑容、俊朗的臉、斯文有禮……他怎麼了?他為什麼要跑?夏長寧為什麼要說打草驚蛇?丁越帶我回梁河不就是想讓他爸媽見見我、順便瞧瞧雲南的美麗風光嗎?

「實話告訴你,他利用在外貿局的職權盜取了三十八家外資企業的營業執照複印件賣給走私集團。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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