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江琎選的房子,是個簡單的三房。除了共用的書房,另外兩間都有衛浴,他和趙逢青一人一間。

趙逢青見狀,很放心。

她公寓的租約,是到十二月。所以她先是把常用品搬了過去。餘下的,慢慢來。

趙逢青某天給家打了個電話,告知搬家的事。

趙父說了句,「注意安全。」

趙母笑道,「有空一起回來吃飯啊,讓你爸瞧瞧,小夥子有多帥。改天我給你們送點兒蘿蔔糕,你倆早上煎一下就能吃。」

趙父在旁小聲提醒著,「女兒是說自己搬家了。」

趙母捂住話筒,「那肯定是和小夥子同居啊。」

趙父說:「我們猜到的,不能說出來啊。」

趙母明白過來了,問趙逢青要了新居地址,然後再叮囑幾句,就掛上電話。

趙母想了下那個小區地段,問道,「這小區要十萬一平方吧?」

「幾房的?」

「女兒說三房。」

「二期的住宅,十二萬起。」趙父說:「你說的十萬,是一期公寓。」

「哎喲,老趙。」趙母拍了趙父的大腿,「我們趕緊給女兒置辦嫁妝啊。」

「幹嘛?」

「男方出手就是一千多萬,咱家嫁妝,起碼得要八百萬以上。」

「都還沒談到結婚,你瞎攪和。」趙父很淡定,「等男方正式登門再說。我女兒是誰錢多,誰就能娶的嗎?」

趙母氣得去做蘿蔔糕了。

趙逢青搬來幾天了。

一切如常。

上下班有江琎接送,她終於不用擠地鐵了。

她和江琎分居兩室,待一塊兒的時間,是在客廳和書房區域。

兩人有時候會牽牽手,有氣氛的話,再親吻幾下。

她覺得,江琎的吻技越來越好,她漸漸喜歡上這種彷彿他很寵她的錯覺。

江琎吻完她,都會仔細看她,看著看著,又會再度纏上她。

有時候吻得難分難解,她回神後,頭髮凌亂,衣衫不整。七葷八素中,都想不起被他摸哪兒了。

星期四晚上,江琎有飯局,晚歸。

趙逢青這陣子,天天和江琎擁抱親吻,沒再疼過。

她想,是不是已經痊癒了。

趙逢青去了書房,找出那三個視頻。

選了第二個強度。

結果,還是不舒服。

她回到第一個視頻,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這畫面不如以前唯美了。

男主角沒江琎長得帥。

趙逢青找了個男主角最美的畫面,按下暫停。

還是比不上江琎。

她出去冰箱找吃的。

江琎正好回來,「你吃過飯了吧?」

「吃過了,現在宵夜時間。」她雙手捧著水果盤,於是轉身用臀部頂了下冰箱門。

他往她的翹臀瞥了一秒,然後略過。

趙逢青進廚房切水果。

江琎把工作文件放到書房,一轉眼,就見到她的電腦屏幕暫停的畫面,一個女人半趴在床,一個男人在她的身後。

色調柔和,朦朦朧朧。

江琎解了襯衫的兩個扣子,出了書房。

趙逢青穿著短袖短褲的睡衣,站在茶几前,捏著切好的雪梨,大口一咬。

再一咬,吃完了。

他上前拿起一塊雪梨,「甜不甜?」

「甜。」她笑著點頭。

江琎作勢要喂她。

她傾身過來,微張嘴。

他把雪梨扔回水果盤,一把將她摟過來,狠狠吻住。

趙逢青哼了一聲。

他吻得太急,太重,握在她腰上的力道,讓她動彈不得。她被這強烈的攻勢,逼得無路可提,只能仰頭接受他的索取。

江琎最後咬了下她的唇,然後抱緊她,讓那失控感慢慢降下去。

趙逢青覺得自己差點就窒息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江總,別抱這麼緊……」

他聽見了,不過沒動。

越和她獨處,他的理智越弱。

江琎和那些紈絝子弟來往,免不了受到女人的誘惑。

哪怕女人脫光站在他的面前,他都冷然以對。

不是沒有性慾,只是那份渴求到不了臨界點。床上的運動,費時費力,卻只能得到一丁點兒的快感。

他花在工作上的一分鐘,所賺取的價值,遠遠超過和那些女人的一小時。

還不如早點睡覺。

他浪費了大量時間在趙逢青身上,還陪著她幹了許多無聊的事情。但是,和她的一分鐘,卻大於工作的一小時。

這個女人,從外表到性格,處處顛覆了他的理智。

他要她。

每每想到,她就睡在隔壁房間,他都恨不能扒光她,把她給上了。

不過,只是想想。

想得再怎麼火,都得忍。

就是不曉得,忍字上邊那把刀,什麼時候掉下來。

江琎放開了趙逢青,然後一聲不吭進去自己房間,關上門。

趙逢青覺得他不對勁,抱著關懷的心態去敲了敲門。

裡面卻傳來江琎冷冷的一聲:「滾。」

她來氣了,「咚咚咚」敲了三下,敲一聲,罵一個字。合起來就是:「神經病。」

江琎洗完澡後出來,趙逢青在書房玩遊戲。

他靠著門框,涼涼說道,「你看黃片就算了,暫停個大尺度畫面,是欲求不滿嗎?」

她這才想起,先前定格的畫面,居然被江琎瞧見了。她扁扁嘴,「我是為了看男主角。那是他最帥的角度,側臉四十五。」

江琎的臉色又不好了。

趙逢青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她上網查過,腎虛的男人都這樣,煩躁易怒。

他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她打戰場。

她斜眼瞄他,「江總,你幹嘛?」

「你為什麼練男號?」

江琎第一次見到「虎軀一震」的時候,以為自己盜錯了。

趙逢青有個壞習慣,就是把論壇、遊戲的賬號密碼都放在郵箱里。

江琎在簡歷上見到郵箱號,一個不小心,盜了。

他沒空玩網遊,就讓冷助理建號,代練到滿級。冷助理個奇葩,為了佔便宜,到處扮女人。江琎接手賬號時,似玉的美石已經風靡了萬千少男。

趙逢青回答:「因為我要以實力取勝。」

「就你?傻乎乎的。」他望著她未上妝的臉,又颳了下她的斑點。

她狠狠瞪他,「別礙著我。」

正是江琎的這句話,讓趙逢青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變傻了。

她在饒子他們面前,都很正常。

這陣子和江琎待久了,她的思維特別鬧騰。也許是被傳染了神經病。

這段時間,蔣芙莉在世界各地旅遊,時不時抒發些感想。

某天,她在朋友圈寫道:「一個女人的幸福程度,和她的傻氣呈正比。」

趙逢青問:「何解?」

蔣芙莉答:「都是被男人寵出來的唄。」

趙逢青想,江琎很寵自己嗎?

好像是的。而且,她有點兒恃寵而驕了。

A中的校運動會,現在改到了十一月中旬。校運動會的前幾天,有個女生過來買書時,和同班同學聊起A中的校園野史。

趙逢青聽到,笑了。「A中還有野史?」

「有啊,好多小故事。」女生頓了下,神秘兮兮的,「還有鬼故事。」

趙逢青挑眉,「A中還鬧過鬼?」

女生點點頭,「是一個沒有臉的鬼怪,在開運動會的時候出現。」

那同班同學補充道:「就是這幾天。」

趙逢青嚴肅說道,「你們要小心啊。」

那兩女生互望一眼,說道,「阿姨,這些都是騙人的。我們都不信。」

趙逢青翻白眼。現在的學生沒以前好玩了。

過了兩天,趙逢青聽到了另一版的運動會鬼故事。

那女生說,那個鬼怪不是沒有臉,而是戴著一個嚇人的面具。矯健如豹,嗜血似狼。殺人如麻。

趙逢青還是很嚴肅,「你們要小心啊。」

下班後,她鎖好店門,走到A中側門等江琎。

無意中抬眼望了下學校圍牆內的大樹。

茂盛枝葉的上空,是圓圓的月亮。

這個構圖,讓她突然憶起,A中野史里的鬼怪是誰。

趙逢青高三時,A中的運動會是在九月底。

這個日子,她尚未打聽到辦公室少年的名字和班級。

趙逢青每年都是各種跑步項目,今年也不例外。

大湖報了個鉛球項目,天天擂著手臂在那呼呼大叫:「你們要來給我打氣啊。」

袁灶和饒子幾個組了個小型足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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