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琎聽到這話,問道:「哪裡疼?」
「頭疼。」趙逢青摟緊他,將頭枕在他的後頸。一呼一吸都聞得到他的味道。
「活該。誰讓你喝酒的。」話雖這麼說,但是他走路的腳步慢了下來,以免顛著她。
「莉莉離婚了……」她閉上眼,嘟噥道:「男人……不是好東西……」
「你也不是好東西。」
她皺眉反駁:「比你好。」
走廊的顧客和服務員來來往往,江琎沒有再和她互嗆,背著她往外走。
他俊逸的外貌,引來不少人的注目。有幾個富太朝他露出曖昧的笑。
他眼角餘光都懶得給她們。
出了餐廳,江琎就見到一群人圍在他的車子旁邊,吵吵鬧鬧。
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去。
近了,才知道。
他的車子被潑了油漆。很明顯是遭到報復。
他繞著車子走了一圈。
油漆大多在右邊車身和前車窗。除了油漆之外,汽車的排氣管被塞了發泡填縫劑。
他抬眼望了眼前方。這裡是咪表的路邊停車區,監控攝像在距離二十米外。
看來,今天是回不去S市了。
江琎沉眼,把背上已經睡著的趙逢青抬了下。
然後轉身,攔了輛計程車離開。
行車途中,趙逢青醒來。她睜著迷離的雙眸,看向江琎。
江琎撥了下她額前的碎發,低問:「酒醒了?」
她怔怔的,一個勁瞧他。
看她這樣子,他知道她還醉著。
「你好帥噢……」趙逢青貼近他,臉埋在他的胸膛蹭了兩下。
江琎的眼光瞬間冷下來,推開她,「醉貓,別過來。」
她不滿,抱住他的手臂往自己懷裡拽。
江琎抬眼看向駕駛位。
司機正好奇這邊的情況。
於是,江琎把趙逢青扶正,輕輕一句,「別鬧。」
趙逢青聽到這話,突然瞪大了眼,更是盯著他不放。
他捂住她的眼睛,緩了語氣,「睡吧。」
她安靜地靠在椅座上,感受著他掌心的溫熱。
江琎去了一個舊城區。
巷子窄小,計程車進不去。
江琎下車後,問趙逢青能不能走。
她茫然搖搖頭。
他背起她時,說了句:「趙逢青,你不是喝酒喝傻了吧?」
她不吭聲,把他摟得緊緊的。
江琎和趙逢青穿過長長的巷道,到了一間舊屋前。
他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舊式木門發出「吱吖」的聲響。
這裡是鄉村宗祠的建築物。分正門、天井、中座、后座。屋子前幾年翻新過,之後定期有人來打掃。
這趟來到,不見髒亂。
江琎進了中座,把趙逢青放在木椅上,然後探了下她的額頭。
額頭不燙。
「頭還疼嗎?」
她點點頭,「疼……」頭疼,胃也不舒服。
江琎索性把她抱到房間。
他給她蓋上被子,然後哄小孩似的,「乖,我去給你買解酒茶。在這等著我。」
他的話,緩和了她的疼痛。趙逢青笑了,笑得跟個小女生一樣乖巧,「我等著你。」
這裡是個古鎮。
巷道都是窄窄的,走出巷子,去到大路才有商店。
江琎去藥店買了干葛根,再去超市買了兩包冷凍的餛飩。
回到屋子後,他見趙逢青確實如他離去前一樣坐著。很乖。
他泡了杯葛根茶。
趙逢青喝了兩口茶,放下了。她眼都不眨地看著他,好半晌,說道:「你好帥噢。」
「嗯,我知道。」他說道:「快喝,醉貓。」
「我沒醉……」她再次重申,「莉莉醉了。」
趙逢青又喝了口茶,然後開始回想,蔣芙莉是不是有支招殺死江琎的方法。可,到底是什麼呢?她問:「你知道我怎樣才能殺掉你嗎?」
江琎沒有搭理她的胡話,「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餛飩。」
「餓,我餓。」
趙逢青愣愣的。看起來有些呆,完全沒了以前的模樣。她還在想,殺死江琎最簡單的方法是什麼。
想得腦子糊成一片,都想不起來。
江琎進廚房後,好久沒出來。
趙逢青又開始喊疼。
他不得不關上爐火,進來房間,「又哪裡疼?」
「不知道。」她不知道哪裡疼,只知道疼得厲害。
江琎冷冷的,「趙逢青,你喝了多少能醉成這個傻樣?」
「我沒醉。」她搖搖頭,使勁強調說:「莉莉醉了。」
他懶得和她討論醉不醉的問題,說道:「我給你煮了餛飩,乖乖過來吃。」
她扁嘴,「我不吃餛飩。」
「你剛剛不是想吃餛飩。」
「我想吃拉麵。」
江琎看著她委屈的樣子,什麼脾氣都沒了,哄著說:「先吃餛飩,再吃拉麵好不好?」
就在這一刻,趙逢青突然想起了殺掉他的方法。於是她嘻嘻地撲向他。
他怕她跌倒,立即接住。
她一口含住他的耳垂,舌尖勾了下。
江琎的身體瞬間就僵了。
她壞笑著,「你想……切腹嗎?」
他穩住心神,「什麼是切腹?」
「切腹就是自殺。」
「我為什麼要自殺?」
「因為我勾引你啊。」趙逢青的眉間盪起鮮艷的妖色,然後在他的臉頰啄了下,啞著聲音問:「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
江琎整晚的寒意在這時退散了。他將她整個身子托起,鼻尖抵住她的鼻尖,「你會跳什麼舞?」
「我會跳脫衣舞。」
她說話間的酒氣,香香甜甜的。
江琎感覺到自己的自制力在一點點崩退。眼前的女人,臉蛋兒紅彤彤的,眼底藏著無盡的誘惑。
他想去親她時,她主動地咬住了他的下唇。
然後什麼違約金,江琎都不想理了。
賠就賠吧。
錢沒了可以再賺。
她嘴裡的酒氣,有些嗆,但又格外讓他著迷。他沿著她的輪廓一路吻下。
當貼到她的頸項時,她突然害怕地推開他。
他沒當回事。
她更是飛起一腳。
「趙逢青!」
趙逢青立即縮起身體,躺到了床上。
「你鬧什麼?」剛剛幾乎差一點,江琎就失控了。
她抬起手捂著肚子,她的身子不知道哪裡又疼了。
他見到她的動作,忍耐問道:「胃疼?」
她搖頭。
到底哪裡疼呢……為什麼這麼疼。
周圍很黑,有什麼動物在咬她。然後,有一個東西衝進了她的身體。她疼得喘不上氣。
她的手往下移,「疼……」
江琎抓住她的手,輕輕吻了下,「哪裡疼?」
她聽不見他的話。
此時在她的腦海中,傳來的是他的那句:「你這修補術做得很不錯,和真的一樣。」
趙逢青突然嗚嗚哭了起來,然後越哭越大聲。她甩開江琎的手,拒絕他的碰觸。
「趙逢青,你怎麼了?」
她眼角的淚花搖搖欲墜。看見他的臉後,她一抹自己的眼淚,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江琎制住她。
她奮力掙扎,扯住他的頭髮使勁拽。
他放開了她。
趙逢青迅速逃離他的懷抱,躲在床角,怒瞪著他,一臉自衛的表情。
「你發什麼酒瘋?」
「呸!」她表示自己對他的不屑。
江琎都無力了,「是不是真的不吃餛飩?」
「呸!」
她淚眼花花的樣子,讓他停下所有的動作,只是說道:「我不碰你,你自己好好睡覺。」
半夜,趙逢青醒了。
酒醉後的頭痛,一抽一抽的。
她手背搭上自己的額頭。睜開眼後,她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她記得她喝醉了,還讓江琎來接她。
那麼……這裡是什麼地方?
燈光很暗,但是能看見個大概。
房間有些舊,而且還是古時的木式結構。她立即閉上眼,再睜開,天花上還是縱橫交錯的木樑。
她轉頭查看環境,結果,差點嚇得跌下床去。
她的旁邊躺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側臉輪廓,是江琎。
趙逢青的第一反應,就是探上自己的身體。
裸的……
她驚喘了下。
「醒了?」
江琎調亮了床頭燈,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