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西域南荒,地府佛門 第四章 地下河內

「你已經知道寶藏的具體位置了?」

金元山見楊易說要讓他見識一下寶藏,驚訝道:「難道先祖的所遺留的東西真的就在我火雲州中?」

他如此一說,跟著旁邊的其餘十幾個武道高手耳朵同時都動了動,齊刷刷的扭頭看向楊易,顯然對寶藏極有興趣。

金元山一聲冷哼,「看什麼看?這也是你們能染指之物?」

他大聲呵斥道:「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本領,這寶藏我都不敢要,你們又有什麼資格?」

眾人雖然低頭不語,但心中的貪念卻怎麼也壓制不住,事關一名大宗師的藏寶,天下又有幾個人不心動?

他們為什麼要前來阻攔楊易?

難道只是單單為了自己的臉面?

若是沒有玲瓏玉牌這個東西,誰又會真的為了一個所謂的臉面千里迢迢堵截楊易?

就算楊易展露出自己已經是半步大宗師的境界,卻也依舊不能打消這些的貪念。

進入火雲州最近的一座城鎮之內,金元山率領眾人好生招待了楊易一番,一直將他送到另一座城市之後,方才與楊易分開。

這金元山作為半步大宗師,曾經有幸見過楊慎行一面,如今見到楊易之後,第一時間便已經明了楊易的身份,他雖然心頭震驚,嘴巴倒是挺嚴實,一路之上不曾露出半點口風。

在告別金元山之後,楊易直奔黃洲而去。

黃洲隸屬火雲州,在其境內,多高山峽谷,人煙稀少,而金玄感的寶藏就藏在黃洲獅龍嶺的玄感洞內。

他雖然對金玄感的寶藏興趣不大,但既然經過此地,順手取出,倒也不佔據多少時間。

不知一日,到了黃洲境內。

在他的感應之中,沿途不下十幾波人對他監視,被他射殺了幾個人之後,那些人方才不敢跟緊,但卻也不曾放棄。

楊易冷笑幾聲,也不再殺人,假意不知後面有人,騎著黃龍馬,翻山越嶺,馬不停蹄,自從踏上了黃洲界面之後,也就一日夜間,已經進入了獅龍嶺內。

獅龍嶺形狀奇特,在其中心的最高處,有相對的兩座山峰,一座形似獅子,一座形似盤龍,這獅龍嶺名字,便是得自這兩個山峰。

玄感洞就在盤龍峰的山腰處,因為當初武聖金玄感曾在這盤龍峰山腰處的山洞中悟道修行,所以這個山洞後來才叫做玄感洞。

因為這個洞內曾出現過金玄感這麼一個武聖人的緣故,後人感念其功,在這個洞口修建了武聖廟,塑了金玄感的頭像,加以祭拜。

雖然這裡人煙稀少,但千年以來卻是香火不斷。

楊易到達山腰處,已近正午,玄感洞前的武聖廟裡煙霧繚繞,被山風吹拂,形成絲絲縷縷的絲帶,繞山而走,漸遠不見。

他敬佩金玄感此人,此次上山,並未騎馬,而是從山腳處老老實實的步行而上,一步一台階,不曾提氣輕身。

這武聖廟雖然不大,但泥金武聖塑像卻塑的極有氣勢,端坐正中,威嚴肅穆,站在塑像面前,給人一種他正在看著你的奇異感覺,似乎這塑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

塑像旁邊豎著一桿丈余長短的砍山刀,如同旗杆相似,據說金玄感就是用這一口大刀,斬殺了無數妖魔鬼怪,鎮守中原幾十年。

給了廟祝幾角銀子,為金玄感上完香之後,楊易穿過廟宇,向其後面的玄感洞走去。

玄感洞極為闊大,洞口處立著一塊石碑,盡數金玄感生平歷歷。

繞過石碑,便是金玄感悟道之處。

這石洞極深,向山腹內曲折盤旋,接連幾個彎子,竟而向下,隨著不斷向下行走,寒氣越來越盛,呼出的氣息剛剛離體,便已經成了細小的冰晶,縱然以楊易此時的境界,也感到渾身冰寒,只有氣運周身,才恢複如初。

沿著山洞一直前行,直到看到地底的一條暗河,方才算是到了盡頭。

這條暗河叫做三途河,據說直通冥界,河水陰寒無比,中有鋸齒小魚,能在片刻間將落入河水之人分食乾淨。

這巨大的洞窟之內遍布這不知名的會發光的苔蘚,整個空間都被籠罩在碧蒙蒙的綠光中,雖然不是很明亮,但視人辯物已然足夠。

這條三途河大大有名,當年金玄感就是在這條河的河底,每日持刀與食人魚相鬥,才將自己的意志磨練到了極其堅韌的地步,為日後成就武道大宗師奠下了厚實的基礎。

因為這三途河實在冰寒的不可思議,其外發的寒氣即便是武道高手也不敢忽視,火雲州有不少青年武道高手為了測試自己的武道修為,都是以看彼此距離三途河的遠近來衡量一個人的功力深淺。

在楊易進入玄感洞之前,已經有不少火雲州的門派子弟前來測試,但距離三途河最近之人,也有十多丈遠,河邊上百青年人中,無有一個能夠靠近河面,便是往裡多邁上一步,也是難能。

「這三途河奇寒無比,你們年紀尚輕,修行時間還短,走不到河邊也在情理之中,日後勤加用功,早晚有一日會走到河邊,掬一捧寒陰真水!」

一名中年人站在河邊不遠處,對一身冰霜的門內弟子訓斥道:「走不到河邊算的上什麼,我當初在門內第一次來這三途河邊,比你們還有所不如,如今不也能夠在河邊掬水而行么?」

中年人這次來河邊試煉的十幾個徒弟,儘管萬般努力,卻無有一個能夠靠近河邊十丈距離,也因此俱都沮喪無比,心下自卑。

中年人見他們意志消沉如此,自然要盡心開導一下,免得真的將他們打擊的一蹶不振,那日後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正向幾個弟子訓話,猛然有人在身後大笑,「哈哈,慶余兄,你們火雲派也來此地試煉來啦?」

張慶余轉身一看,臉上一沉,只見一名白衣中年人當先而行,身後十幾名背著長劍的白衣弟子跟隨在後,這些弟子人人如出鞘長劍一般,渾身透著一股殺氣。

「晦氣!雨山劍派的人怎麼今天也來了?」

這雨山劍派與火雲派一向不大對付,彼此門人弟子相見,從來都是冷嘲熱諷,互相拆台。只是這些年來火雲派日薄西山,而雨山劍派卻卻是蒸蒸日上,幾百年來接連出現了好幾個精彩絕艷的弟子,其中以當今的門主最為了得,竟然已經成就了武道宗師,這對從來沒有出現過武道宗師的小門派來說,一個武道宗師,已經是難以招架的龐然大物了。

也因為這樣,這段時間,雨山劍派面對火雲派,越來越強勢,火雲派無奈之下,只能忍氣吞聲,暫時蟄伏。

今日張慶余率領火雲派弟子來三途河畔試煉,本就已經比往常提前了好幾天,為的就是避開雨山劍派眾人,誰知道還是沒能躲過。

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能再逃避!

張慶余看向對面的白衣人,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雨山劍派的白井魚老兄,白兄今日來此,可是打算在這三途河裡暢遊一番?」

白井魚兩道濃黑的劍眉,面白如玉,雙目亮如寒星,聞言笑道:「不到宗師之境,決計無法撐得住寒陰真水的個寒氣,小弟功力淺薄,自然是不敢下河,張兄火雲山一脈,修的是陽剛心法,最是克製冰寒之力,想來張兄已經下過河了。」

張慶余嘿嘿笑道:「白兄雨山劍派一向都是急先鋒,白兄不來,張某豈敢先行?」

兩人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越說越僵,白井魚忽道:「張兄,咱們自從十多年前動過手之後,便再也不曾比試過,不如今天共赴三途河,看誰能在河裡抓到食人魚來?」

聽到白井魚的話,張慶余眼角直跳,這三途河河水奇寒無比,不到宗師之境,在這河裡根本無法多待,時間一長,便是連真氣也能夠凍住,且河裡的食人魚兇殘無比,稍不小心,便是殞命之局,他實在不明白這白井魚為何敢提出這個比試,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但當著門內這麼多弟子的面,張慶余實在無法拒絕白井魚的提議,若是直接據拒絕,那他這一輩子在門內也別想抬起頭來。

他冷哼一聲,看向白井魚,「恭敬不如從命,白兄請!」

白井魚微微一笑,也不客氣,抬腳向三途河走去,張慶余面沉似水,緊跟著白井魚向前而去。

旁邊兩家弟子眼看兩人向著河邊快步而行,三途河的寒氣竟不能阻擋兩人片刻,而他們這些弟子們距離三途河如此之遠,卻是還感到寒氣逼人,難以招架,如此一對比,都對各自師長感到由衷的欽佩。

白井魚走到三途河邊,向後看了張慶餘一眼,嘿嘿笑道:「待會兒張兄若是經受不住,可別勉強,萬一被河中魚兒啃成一堆白骨,那可是火雲派的大損失。」

張慶余沉聲道:「彼此彼此,若是白兄不幸身亡,雨山劍派也是怕也是傷筋動骨。」

兩人冷哼一聲,同時邁步走下,進入了三途河中。

「噗!」

兩聲輕微的響聲傳出,兩人瞬間被寒陰真水包圍,只留下頭顱在外。

張慶余臉上紅光一閃,白井魚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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