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決戰時刻

湖面迎來幾縷清風,將龍船上的旌旗吹得獵獵聲響,斗大的「朱」字旗,迎風招展,好不容易誦讀完畢,合起手中的誓師文,後退兩步,側後以讓,原本昂然的二十萬將士,瞬間安靜下來,湖面一片寂靜,全體官兵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朱元璋的身上。

朱元璋右手按住腰間的劍柄,左手一揮手,身後的披風「刷」地一聲,被一股強大的力道送上了半空,朱元璋向前一步,目光一掃,提了一口氣,揚聲說道:「諸位將士們,此次出征,本帥空國而來,成王敗寇在此一戰,所以此戰,有進無退,有生無死!一舉蕩平陳賊,天下盡歸我大宋所有!」

「蕩平陳賊!」眾人齊聲呼喊,聲響如雷。

蕭雲點了點頭,心道:「就這般鬥志盎然的士氣,陳友諒不敗才怪呢?」

待眾人喊了一陣,朱元璋右手一揚,示意眾人安靜,待眾人徹底安靜了下來,又重新說道:「此戰關係重大,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所以國有國法,軍有軍規……?」

朱元璋聲音不大,但場上二十萬兵卒,人人平日里極為敬重他,所以此時此刻,竟寂靜無聲,就來粗重的呼吸聲也放的極為緩慢,是以這幾句話,湖面上二十萬大軍人人聽得清清楚楚,一股蕭殺之氣,在蕭雲心底升起,這樣可怕的軍隊,還有什麼仗打不了,打不勝利的呢?

「此番出征,本帥定下三條禁令,膽敢違抗者,斬立決!

第一,臨陣脫逃者,斬!

第二,臨頭後退者,戰!

第三,亂我軍心者,戰!」

大軍一片寂靜,沒人說話,沒人反對,一陣沉默的寂靜,讓平靜的湖面顯得有些壓抑。

朱元璋「鏘」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寶劍,劍指對面,環目一掃,凜然喝道:「三軍聽令!目標陳友諒六十萬漢軍,出征!」

「報……報……?」一隻漁船急速入了漢軍大營,漁船上一名小校翻身跳下漁船,氣喘吁吁的衝上了龍船。

龍船上,陳友諒正與一幹將帥飲酒作樂,圍繞圓桌端坐的是太尉張定邊,左軍大將軍陳友仁,中軍大將軍陳友貴,以及偏將韓世勛、柳濤等幾名心腹愛將,以及丞相張必先,張必先對於陳友諒前些晚上想出的絕妙法子,大為讚賞了一番,與第二日親自督促六十萬大軍打造的鐵索,將萬餘艘龍船首尾相連,結為一體,心中正想再說些馬匹的話兒,忽見那小校沖了進來,眉頭微微一皺,冷聲喝道:「何事如此驚慌?」

那小校吞了口氣,早已跪倒在地,聽得問話,忙道:「不好了……不好了……朱元璋的大軍正往我軍攻來?」

「來得好……哈哈哈……來得好……?」不待張必先答話,端坐在上位的陳友諒昂頭哈哈一陣大笑,本有些醉意一掃而空,笑罷,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喝道:「朕還怕朱和尚不來呢?既然來了,此番朕一定要他有來無回!」

「砰!」

陳友諒一甩手中的酒杯,「刷「的一聲,扯下了身上的滾龍袍,露出裡面的銀色鎧甲來,滿臉殺氣的喝道:「諸位將軍,隨朕出征,蕩平朱逆,收復金陵!」

巨艦聯結布陣,展開數十里,「望之如山」,氣勢奪人。

陳友諒立在船頭,親自持劍站立在船頭,以示決不後退之心,經過一番整頓,將士士氣提高了不少,此時又見皇帝親征,人人士氣高昂,號角聲響起後,人人叫嚷殺敵,數萬艘大船連為一體,齊頭並進,如山一般的龍船迅速沖入朱元璋的蛇形艦隊,轟隆中,朱元璋船隊短小簡陋,仰攻多卻,似乎面對銅牆鐵壁。一聲被漢軍撞死不少,加上龍床連為一體,六十萬大軍在各自將領的令旗的指令下,開始輪番攻擊,火炮、羽箭、強弩,亂石一時紛飛如雨一般,隨著龍船以泰山壓頂之勢橫衝直撞,面對如此的銅牆鐵壁,三倍與己的優勢兵力,朱元璋依舊靠著巨艦首尾連接,不利進退,將己方艦船分為20隊,每隊都配備大小火炮、火銃、火箭、火蒺藜、大小火槍、神機箭和弓弩,下令各隊接近敵艦時,先發火器,次用弓弩,靠近敵艦時再用短兵器進行格鬥的土辦法頑強阻擊。

但龍船經過穩固,萬餘艘龍船連為一體,相互呼應,一番有難,八方支援,再也不是初戰時的,首尾不能相顧,任由朱軍靠近龍船進行短兵器的戰鬥了,裝備精良,猶如銅牆鐵壁的龍船,讓漢軍士氣大振,加上彼此雙方力量本來就相差太大,陳友諒又御駕親征,漢軍雖也不敢故意放水,是以今日的漢軍,人人拚命廝殺,異常驍勇,尤其吆喝著大船對漁船輪番的撞擊,幾個回合下來,讓朱軍死傷不少。

朱元璋立在中軍之後,眼看著漢軍望之如山的龍船橫衝直撞,所到之處,皆船碎人亡,終於知道了陳友諒龍船的厲害,連續派出三支艦隊輪番進攻,都被打敗,而經過一番廝殺的陳友諒早已看出,朱元璋蛇形艦隊在龍船衝擊之下,收尾不能相連,兩側兵力薄弱,便連番下令,著令韓世勛率領大軍猛攻朱元璋大軍右側,一直被朱軍壓制的漢軍,首次嘗到了勝利的滋味,人人鬥志昂揚,儘管右側朱軍不多,但漢軍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般,對著朱軍窮追不捨,利用龍船連為一體,前後呼應之便,對朱軍大開殺戒。

雨滴一般羽箭漫天飛舞,強弩、火炮全面開花,向著無處可逃的朱軍窮追猛打,頃刻的功夫,湖面漁舟唱晚,浪濤洶湧,濺起的水珠,終於形成了傾盆大雨,瀝瀝落個不停!

朱軍隊抵擋不住,形勢極為不妙,朱元璋親自仗劍守在船前,以旗艦為底線,退後者親手立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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