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一個書生

夜色朦朧。高迪城樓漆黑一片,唯有城口燃燒的烽火,照亮整個高迪城池

城樓頭,兩個漢人士兵抱著兩把紅纓槍在城頭巡查了一陣,眼看巡查的小將不知去了何處,這兩個士兵,便哈著冷氣,貼著烏黑黑的城牆坐了下了下來,一個圓臉的士兵,哆嗦的將手腕伸進了懷裡,用顫抖的手在懷中一陣摸索,好半響,方才摸出了一絲煙絲來,打開包裹一陣煙味頓時蔓延了開來,那士兵湊過鼻子猛吸了一口,方才從將煙絲分成了兩半,另外的一半遞給了一個長臉的士兵。

「哎……巡查了大半夜了,天色這麼冷,抽袋煙歇息一會兒吧?」胖臉的兵卒哆嗉的身子,對長臉的兵卒道。

長臉的兵卒點了點頭,猛的吸了吸鼻子,也將一張長滿老繭的大手送入了懷裡,在懷中一陣摸索,摸出了一個火摺子,和一直大煙頭來,兩人就著這點煙絲,打著了火石就著長臉的煙斗點燃了煙絲吸了起來。

圓臉的兵卒猛的吸了一口,吐了一陣煙捲,胖胖的臉上露出了舒服的神態,好一會兒才猛的吐盡了口中的煙霧,將煙斗遞送了過去,長臉的接過煙頭同樣的眯著雙眼用力的吸了一口,一陣煙霧緩緩吐出,長臉的臉上立馬有一種快樂似神仙的感覺。他長長的吐了口氣,道:「喂,你聽說了么?」

「這等大事怎麼能沒聽說啊,聽說韃子朝廷這次怪罪誠王藐視韃子皇帝,在高迪稱孤道寡,集合了百萬大軍,來攻打了我們,而且這次攻打的還是韃子朝廷的一個宰相的,好大的一個官?」胖臉躲過煙斗,重新了吸了口。

「是啊,我聽說朝廷的那個韃子大官打仗可是厲害啊,前些年的韃子的這個大官,親自率領兵馬征討天下各路義軍,聽說啊,這韃子大官本是一個文弱書生,對我漢人也極好,開倉賑災,黃河河水泛濫的時候,韃子朝廷好多的沒良心的大官,昧著良心讓河水泛濫,是這個大官力主修築河堤,還立下了軍令狀,將韃子朝廷的壞意見給壓了下來,這樣朝廷才開工修築了泛濫的河堤!」

「哎……?」圓臉的吐了口煙捲,將煙斗丟給了長臉,繼續說道:「只可惜啊,這大官的好意沒得到好報啊,在他修築黃河的時候,白蓮教主韓山童便在這個時候,鑿好獨眼石人一個,預先埋於黃陵崗,散布民謠:「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經過了幾個月,白蓮教一干教眾就開始發動了暴亂,殺了不少的韃子,還佔據了不少地方,其他的各路義軍見狀也紛紛扯了張大旗,一時天下起義軍反抗韃子,一時殺得韃子是潰不成軍啊,這樣一來,可就害苦了這個大官了,韃子的狗皇帝一聽天下暴亂,頓時火冒三丈,陣陣責罰了這個韃子大官,他一怒之下,親自率領大軍剿滅義軍。」

「要說,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用著這韃子大官身上,可就不是這樣了,這韃子大官雖說是一介書生出生,但對打仗很有一套,這些年來,南征北戰很是厲害,他因為痛恨我們漢人在他修築黃河之時,發動起義,殺了韃子兵,佔了不少的地方,又弄得他在朝廷至善顏面無存,對漢人也是恨之入骨,所以打仗毫不留情,上次他親自率領大軍攻打了徐州,他本就是會極會打仗之人,大軍不肖一日便攻下了徐州,徐州的漢人全部被這韃子大官給殺了……連那個教主頭目都被殺了……沒留下一個活口……想來真是令人心寒,想不到這次竟然碰上來這個殺人魔王,不知有沒有命回去啊……?」

長臉一聽滿臉的不悅道:「哼,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韃子大官再厲害,碰到了我們誠王也是不堪一擊,你看這一年來,誠王所到之處,莫不是打得狗韃子落花流水,別的不說,就說前些日的那兩丈,朝廷不是命令了湖廣行省的平章政事苟兒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率兵攻打咱們誠王,誠王不過是略施小計,便將韃子大軍打得屁滾尿流,滾回了大都,這不,還不服氣,僅過了半年有餘,又派遣大軍攻打,還是一個丞相來著,兵是率了不少,還不是被誠王一舉擊的大敗,最後韃子急了亂投醫,將各路殘軍匯合在一起,妄圖打垮誠王,如今可好,這些韃子兵啊,平日里作威作福,那會大仗啊,根本就不是誠王的對手嗎,這不,這兩場仗,誠王不斷沒有損兵折將,還連克了盱眙縣(今江蘇盱眙)、泗州(今江蘇泗縣一帶),如今臉高迪也是誠王的,就算領兵的是那韃子大官,有能如何?依我看誠王是天上的真龍下凡,註定是要拯救我們漢人百姓脫離苦海的,韃子兵怎麼會是他老人家的敵手呢?」

胖臉點了點頭,道:「你這麼說也是,自從誠王佔據江浙恢複我漢人身份地位後,對我們漢人的確不錯,這些年來大力減輕稅賦,讓飽受戰亂、苛政之苦的我們過了一陣好日子,真希望誠王能有朝一日能一舉逐出韃子,光復我漢人江山,讓我等漢人過上真正的好日子!」

長臉道:「哎,是啊,似誠王這樣的愛民如子的人少哦,若是他當真做了皇帝,那一定是百姓之福啊?」

胖臉一嘆,道:「誰說不是呢?只可惜,狗韃子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老人家啊,這次朝廷讓那個韃子大官總制諸王和各省軍馬,還調來西域、西番各族軍助戰,號稱百萬大軍,「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師之盛,未有過之者,只怕這次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蘇州城只怕又要生靈塗炭了?」

長臉聽得臉色一暗,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咱們的誠王老人家可不是凡人,一定有法子打贏這場惡戰的,我聽說誠王前天把咱們的高迪城的所有兵馬,所有的衙門,地方官員都喚了去,商討這次惡戰來著,還說江浙一帶是乃是他的地盤,自從打下的那一天起,就不許再讓韃子搶了回去,還調動了大隊大隊的人馬來負責守衛高迪城的各個兵家要道,誓死與韃子決一死戰。這些可好了,要是誠王來真格的,咱們也能上一上戰場,殺幾個狗日的韃子兵,這些年來我們漢人被這些狗韃子欺辱的可不慘么,好不容易出了誠王老人家這般的人物,我們誓死效忠!」

「說的是!」

正說這,城樓下突然有人叫道:「城頭上的快快開城門?」

兩人正在話頭上,對於城樓的叫喊,兩人絲毫不搭理,陣陣的煙捲被習習的夜風吹得老高。

可城樓下來人依舊喊個不停,胖臉的那人暗罵了聲,從黑漆漆的牆頭地下站了起來,拍了一把屁股上的灰塵,爬在牆頭上望了一眼,迎著習習的夜風,沒好氣的道:「喊什麼喊,夜間緊閉城門,你不曉得規矩么?要出城,明兒請早!」

城樓下那人冷哼了聲,厲聲道:「快開城門,我等是誠王府的人,奉誠王之命有要事出城,耽誤了大事,你等可吃罪得起么,還不快快開城門,放我等出去?」

「誠王府的人?」胖臉的望了一眼長臉的,露出了狐疑的神色,神情分明在說:「不是真的吧?」

「看看吧?」長臉的望了一眼胖臉的遲疑道。

「嗯,也好!」

胖臉重新站了起來,這次認真的往下望了望,但見漆黑的夜色下,依稀可以看清城樓下多了一輛馬車,抹金的車把式,白晳的帳篷,加上左右兩側的護衛,少說也有三四人,個個是身材魁梧的大漢子,一看就知馬車裡的人身份不凡。

「莫非真的誠王來了?」胖臉的一陣喜悅,正欲反身開門。

「且慢!」

胖臉的被長臉的一把拉住,訝道:「怎麼了?」

長臉道:「單憑一輛馬車還不能證明他就是誠王,若是韃子的姦細,我等開了城門,豈不是害了誠王和全城的百姓?」

胖臉的一拍大腿道:「瞧我,我怎麼這麼糊塗,你說的極是,如今韃子正攻打我高迪城,是姦細也說不定,若是打開了城門,那可是就狼了羊群啊?不過……?」

「不過什麼?」

胖臉瞥了一眼城樓,漆黑的夜裡,那馬車車把式的金色的銅風頭閃閃發光,更加襯出了馬車裡的主人非凡的身份。

「若是真的是誠王那該如何是好,我等若是不開城門豈不是壞了誠王的大事,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你我可吃罪不起啊?」

長臉的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他既然是誠王,自是有誠王的憑證,我們不妨問一問!」

「說的是!」胖臉大喜,重新返回到了牆頭,厲聲道:「你等說你是誠王府的人,可有憑證?」

城下那馬車左側的一人上前,方才喊叫城門的正是他,只是天色漆黑,看不清楚相貌,此刻他走上前道:「我等我有誠王府的腰牌為證?」

城樓上胖臉的和長臉的對望了一眼,胖臉道:「既然有腰牌,不妨呈上來?我等驗明了身份,方可開門放行?」

那人點頭道:「也好!我丟上來了「說完,也不見他如何動手,只聽得一聲響,好像有一個物件飛向了城樓,胖臉的吃了一驚,身子出於本能微微後退了兩步,不偏不奇,丟上來的物件正好落在了胖臉的腳下,發出清脆的」當「的一聲響。

燈火下,但見丟上來的物件似銀非銀,似金非金,在燈火的照射下,竟然發出古銅色的光芒,胖子眼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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