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劫持天后三

岳一翎終於知道剛才那強烈的不安感來自哪裡了,眼前這個人就像潛伏在水下的鱷魚,平時看不出危險,時機成熟時就會露出它的血盆大口。

來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廉復舉和石島,露出了一嘴雪亮的牙齒,讓岳一翎想到了鯊魚。

「我叫陳多,你很強,非常強,但是,我還是能殺了你。」

陳多右肩微微一動,岳一翎心知不好,土黃盾牌憑空出現在身前。

啪!一聲槍響。

陳多竟然帶著槍。他出槍的速度竟然堪比西部牛仔,快如閃電。

幸虧有防禦力最高的土系盾牌擋在身前,不然又得受傷不可。

岳一翎又驚又怒,頭一次遇到武者對決,對方竟然用熱武器偷襲的。

卑鄙,無恥!

陳多也是一愣,他是被陳達收養的孤兒,自幼在暗影會這種陰暗的氛圍里長大,養成了他兇狠毒辣的性格。他與人交手,不求切磋技藝,提升境界,而是喜歡用快捷最有效率的方法殺死對手。所以,他不是武者,而是一名天生變態的殺手。

由於他是陳達義子的關係,暗影會中各大長老對他也不藏私,把自身武技傾囊傳授給他。陳多也真是一個武道上的天才,不論是拳掌腳法還是兵刃槍械,只要讓他看一遍都能輕鬆學會。在不到四十歲時,就成功突破了先天境界,成為暗影會第一高手,和鄭忠勇一文一武成為陳達的左右手。

用手槍偷襲沒成功,陳多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好厲害的對手,竟然能在淬不及防的情況下擋住子彈。這個年輕人高深莫測,我竟然看不出他的境界,那隻能說明一點,他修為比我還高。他才多大?是怎麼做到的?老子不服。剛才在他身前出現的那面土黃色的盾牌又是什麼?

見到比他厲害的高手,陳多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餓狼,凶性徹底被激發出來。

嗷的一聲,陳多像野獸一樣撲了過來。兩隻手帶著金屬指套,像十把鋒利的小刀抓向岳一翎的面門。

「定!」岳一翎手掐寶瓶印法。

陳多也是先天高手,寶瓶印法只能讓他的身法變緩,而不能完全將他定住。

但對先天高手來說,一個停頓就足夠了,岳一翎再不留情,右手寒冰掌直接轟在陳多胸口,咔嚓聲後,陳多胸前的藍冰迅速向四周擴散。

噗!

陳多一張嘴,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正打在岳一翎額頭上,頓時鮮血四溢。

啊!岳一翎叫了一聲,一陣劇痛襲來,逼得他連退幾步,手捂額頭,血眨眼間順著臉頰流下。

坐在車裡的劉思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天外,打開車鎖推門下車,哭道:「小岳,你沒事吧!」

「這沒你事,回車上去,把車鎖上,你忘了我的話了嗎?」岳一翎厲聲喝道。

劉思含著淚重新回到車上,鎖好車門。雙手合十,默念佛號。

阿彌陀佛!小岳,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岳一翎手撫額頭,靠在車上。傷口處的疼痛已化成轉化成奇癢,一陣陣直衝腦際。

有毒!岳一翎心中大驚。

此時傷口處流出的血已經變成黑色,還散發著一股臭味。從陳多嘴裡吐出的暗器怎麼會有毒?

岳一翎百思不得其解。

陳多身上覆蓋著一層藍冰,短時間內無法脫困。可是看他閉目運氣的情況來看,他也在尋求消除寒冰的解脫之法。

眩暈,強烈的眩暈。

岳一翎只覺得天旋地轉,周圍的景物開始圍著自己旋轉,越轉越快。

「走!」岳一翎用最後的理智做了個手勢,示意劉思趕緊開車逃離現場。

哭成淚人的劉思搖著頭不肯走,全身抖得像是秋風中的殘葉,她從包里掏出電話,直到此時,她才想起了報警。

小岳,你一定不能有事啊!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在不安中度過。

撲通一聲,岳一翎栽倒在地。體內的清涼元如脫韁的野馬,在經脈中左沖右撞。陳多的毒並不可怕,他體內有木系靈血,只需要給他時間,便可自行解毒。可怕的是,毒引發了他當日與鄭忠勇對敵時強行提升境界留下的隱疾。

木青鳶臨走時一再叮囑他,在她回來前,萬萬不可與高手過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陳多是先天初階境界,萬中無一的高手。

此時岳一翎體內亂的就像一鍋粥一樣,清涼元完全失去了控制,原先受損的經脈現在出現了一道道細微的裂痕。木系靈血,左手處的土系元氣,還有丹田中那燭光一點的火系元氣,都已完全失控。左臂處的落峰自從上次吸收了木青鳶的木系元氣後,一直沉睡不起。岳一翎胸口的藍色水滴印跡,黯淡無光。

這次,岳一翎能聽過這道難關嗎?

深夜寂靜的小街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一輛轎車停在馬路中間,車旁邊躺著三個人,不遠處站著一個冰人,路燈照射下,散發出幽藍的光。

咔!

一聲極輕微的脆響在深夜裡聽起來如此清晰。陳多身上的冰殼裂開了一道細縫,而岳一翎還處在昏迷狀態。

劉思心急如焚的在車裡坐立不安。

警察怎麼還不來?

誰又會第一個醒來?

通往西山的道路上,一輛小車向京城方向疾速駛來。

車內,尤海龍不停的安慰著簡凝,「凝凝,你別慌,岳一翎可是比我都厲害的高手,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簡凝對尤海龍的話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李修文,「你的車怎麼開的這麼慢?快一點啊!如果小岳出了什麼意外,蔭蔭會傷心死的。」

劉思眼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車外,陳多身上響起了一陣爆豆般的聲音,冰屑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化成一攤攤水。

陳多抖落身上最後一點冰屑,仰天嘆道:「好霸道的掌力,真是平生僅見的高手,可惜,你最後還是拜在我的鬼見愁下,鬼見愁是我調製的新型毒藥,無色無味,只融在血,不融在口。」

陳多說著話,一步步向岳一翎走去,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柄明晃晃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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