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邢鯤

兩人旋身,轉至屏風後,巨大的屏風重新又奏起歌舞。

眼神迷離,仙兒摟住趙少龍的脖子,吻向他的嘴唇,春漿玉釀在二人唇齒間流轉。

仙兒氣喘吁吁,勾著趙少龍的脖子,柔軟炙熱的雙唇滑向他的脖頸,像星星之火隨時要燎起滔天巨焰。

趙少龍喘著粗氣,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這時他竟突然想起元瓷跟謝晚春自我介紹時那落寞不已的樣子。

眼前佳人衣衫不整,玉體橫陳,媚眼如絲,剛剛的清純小妹已經搖身變成了一個性感嬌娃。

「仙兒,幫個忙唄。」趙少龍一下子興緻全無,停下手中的動作,半推開身下媚態橫生的佳人。

「您吩咐。」

柔軟的小手在趙少龍身上不斷摸索,兩三下就能挑起一處新的慾火。

「我……酒喝得有點多了。」

「那您就躺著,我……我來服侍您。」

趙少龍深吸一口氣。仙兒的小手像貓爪子一樣撓在他的胸口,趙少龍的胸口立刻多了幾條淺淺的紅印。仙兒抬頭嬌笑,看著趙少龍憋忍不住的表情,忽然伸出小舌頭,沿著那些紅印舔舐過去。傷口麻麻得,又癢又刺,趙少龍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刺激的事情?

「我,想尿尿。」

趙少龍低頭看著仙兒一路向下,就快要到不得了的地方了。他猛地推開仙兒,二話不說坐起身,匆匆扣上扣子,頭也不敢回地往外沖。

「晚春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去尿個尿。」

也不看謝晚春的臉色有多難看,趙少龍徑直衝到包房外。

酒坊里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兩個服務員遠遠地朝他點頭微笑。

這是微笑么?為什麼一邊微笑還要一邊臉紅?還有,為什麼要看著老子的下身?

趙少龍自己低頭一看,乖乖,難怪這些小丫頭要笑話他。還是先找到廁所里去躲一會兒吧。

酒坊不大,廁所也很好找。趙少龍實在沒臉去問服務員,就自己一邊走一邊摸索著。

拐過一個彎,元瓷站在走廊盡頭的床邊。她沒有發現趙少龍,還在全神貫注地看著窗外,窗外下雪了。

元瓷穿的淡薄,此時站在冷風中,不由自主地抱著雙臂。窗外雪花紛飛,有幾片被風吹落在她及腰長發之上,她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雪花,神情有些落寞。

背後的人把她攬入懷中。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那人是誰,她已經嗅出了那人身上的氣味。

元瓷把頭埋在趙少龍胸口,心裡五味雜陳,喉中哽咽,一言不發,反手把趙少龍緊緊抱住。

「你剛剛出去後,發生了好多事。」趙少龍內心平靜地撫摸著元瓷的長髮。

「他還能對你怎麼樣?」元瓷悶聲說。

「哎喲,你不知道,他找來個女人想要我的貞操……」

「你說什麼?!」元瓷抬起頭,皺著認真地問。看著趙少龍奸笑得意的樣子,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一記粉拳捶在他胸口,「是么?那你怎麼這麼快出來?看不出來你這麼快。」

趙少龍挑起元瓷的下巴,輕輕啄了一下,湊在她耳邊說:「你下次試試不就知道真相了咯。」

元瓷剛才的陰鬱心情一掃而空,笑著摟起趙少龍的胳膊,和他一起站在窗口觀雪。

「少龍,謝家內奸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置?」看著滿天雪花把街巷染成白色,元瓷不由又擔心起趙少龍來。

「你放心,我有辦法。」趙少龍捏著她的手笑道。

話說這麼說的,但是哪裡真的有什麼好辦法?這裡的局勢遠比他知道的要更複雜。

嚴歡被囚,哥老會局勢動蕩。謝家又人心渙散,各權派之間勾心鬥角。除了這兩者之外,東北至少還有一方勢力想要參與這次權力的角逐——所以會有人雇兇殺趙少龍。

謝家的內奸不會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人。謝晚春這個人不簡單,野心勃勃,可以想見,謝晚春一定是這群人中的頭兒。只是不知道,謝晚春是不是那個找人暗殺他的人。

和元瓷一齊回到席間,仙兒已經穿戴整齊,重新落座在謝晚春身邊,如弱柳扶風一樣依靠著謝晚春。看到趙少龍推門而入,她忍不住掃了趙少龍一眼,眼神中竟然有一絲怨恨和不甘。

顧朝暉這個二貨果然已經完全喝醉了,還好,他一醉就會睡,也不會多嘴。

看到元瓷也一起回席,謝晚春高興不已。破天荒地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這酒實在太烈,辣的謝晚春睜不開眼,酒杯中空空如也。

「剛剛少龍你忽然跑出去,我還以為是我招呼不周呢。」謝晚春笑著請兩人落座。

「謝老哥又說笑話了,我剛剛只是去方便一下。」趙少龍剛剛和元瓷說的口都渴了,給自己到了杯酒解解渴,「謝老哥,我也不喝你繞圈子了。既然是阿公派我到東北來的,我就和你開誠布公地說了。」

這個謝晚春是個老狐狸,與其和一隻狐狸比陰謀詭計,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謝晚春的笑容立刻消散,他對趙少龍點點頭,又讓那幫舞女都下去。仙兒向謝晚春告退,臨走時抬頭正好看到趙少龍,又氣又恨地別過臉去。

謝晚春又瞥了一眼元瓷和早就呼呼大睡的顧朝暉。趙少龍笑道:「這兩個人都值得信任,更何況,我們交流的內容也需要一個見證!」

摸著手上的祖母綠,謝晚春哈哈大笑拍了拍趙少龍的肩膀:「少龍,既然如此,我也開誠布公地和你說。家裡在東北的產業,可以說是我謝晚春一手打下來的。爺爺現在讓你到東北來接替我,恐怕是異想天開。」

「晚春大哥的意思是,要給我趙少龍點顏色看看?」

「哈哈,你說笑了。我怎麼敢做這種事,你畢竟是冬兒的未婚夫,爺爺欽點的謝家繼承人。我也想配合你啊,只是下面的兄弟們恐怕不樂意。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老爺子也不會願意看到謝家內鬥的局面吧。」

這倒不假,謝晚春能坐鎮東北,一定有不少擁躉。忽然,趙少龍萬分能體會華夏主人的心情。華夏主人想要獨掌謝家,卻又苦於謝家上下不願意聽從他的命令。

趙少龍拉著凳子靠到謝晚春身邊,和他勾肩搭背:「晚春大哥。實不相瞞,我對這個位置,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來這裡,也就是想要應付應付老爺子。」拍拍胸脯,眼神真誠極了,「我在東北壓不住場的,這我早知道了。」

趙少龍把自己在路上遇到刺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謝晚春。元瓷不解,趙少龍為什麼要把這事也說出來,那不是讓謝晚春警惕起來了么?她緊張地觀察期謝晚春的表情。

出乎元瓷的意料,謝晚春竟然無比擔心趙少龍的安全:「什麼?竟然有人雇兇殺你!知道是誰幹的么?」

緊張的表情不似作偽,難道是這個老狐狸的演技太高了?

趙少龍點頭:「那僱傭兵說,兇手是謝家中的一人,具體是誰,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來。晚春大哥,你是謝家在東北的總管事,知不知道是誰要殺我?這人竟然連你都不告知一聲。」

謝晚春猛地抬起頭,大驚失色道:

「少龍。你不會懷疑這一切是我安排的吧?」謝晚春抓住趙少龍的手腕想要解釋,誰知一抬手不小心把一整瓶春漿玉釀都打翻在地。屋中一下子酒香四溢,謝晚春毫不在乎,「我完全沒必要這樣做。現在謝家內外憂患。如果我殺了你,謝家還有誰能領頭?老爺子是絕對不會用我這麼一個庶出子的。到時候謝家只有樹倒猢猻散的下場,難道我不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么?!只要少龍你別把我調到別處去,讓我還在東北,我就心滿意足了!」

「謝大哥你不要激動,我也沒說是你殺的啊。我就想問問你,能不能提供給我一兩個可能的名單,我去查一下。」趙少龍好不容易把衣袖從快要瘋了的謝晚春手中解救出來,接過元瓷遞來的面紙,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謝晚春這才重新坐定:「你一說,我心裡就跳出來一個人。這人是公司的一個董事,叫邢鯤。他為人陰騭,秋弟出事之後,他就鬧著要獨立出去。而且他和哥老會走得特別近,和嚴歡走得近就算了,後來跟劉敦敏更是交往過密。劉敦敏和我謝家是死敵,他一點兒都不避諱。而且他以前是做黑道生意的,知道怎麼買兇,我看就是他沒錯了。我現在就讓人把他綁來!他媽的!」謝晚春不想謝晚秋那麼痞氣,這回頭一次罵髒話,可見真是發火了。難道這次暗殺和他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邢鯤,邢鯤。」趙少龍默默把這個名字念了幾遍,「不急,我先去試他一下。」

有了這個名單,趙少龍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邢鯤。和元瓷對視一眼後,趙少龍扶起爛醉如泥的顧朝暉:「晚春大哥,謝謝你的招待。我還有事兒呢,改天再聚,告辭先。」

謝晚春心中還有氣,擠出一點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好。一會兒我還約了其他人,你們先走,我就不送了。」

也省得再應付謝晚春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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