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他殺現場

李滄海點了點頭,他撿到的那些紙張上,同樣寫著一些詩詞,而且所描述的也都是一些風花雪月之事,看起來確實沒有任何端倪。

「紅梅好端端的因何要選擇在這個時候自殺?」張聞遠看著紅梅冰冷的屍體,跺了跺腳,恨恨地罵道。

李滄海瞥了他一眼,紅梅之死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任何影響,他所關心的只是李滄海所說的血光之災。

紅梅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動土建百花樓之時自殺,這不是正驗證了李滄海所說,那塊田地動不得么?

李滄海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自己的侍妾死了,不僅沒有絲毫傷心,反而擔心著自己的百花樓,這等性情冷漠之人,倒是讓他長了見識。

不過,厭惡歸厭惡,命案面前,李滄海還是分得出輕重緩急。

從現場的種種跡象看來,這就是一起自殺事件。

但讓李滄海覺得不解的是,死者似乎並沒有自殺的理由。

從藍衣女子與其他女眷的談話之中,可以看出,死者生前並無任何異常,照理說不應該突然自殺。

而最讓他感到疑惑的是,死者自殺,為何要將『傲雪寒梅圖『帶在身邊?

現場凌亂不堪,看起來似乎是死者生前拿著『傲雪寒梅』欣賞,卻突然發了瘋,之後將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都破壞了一番,才掛起白綾上吊而亡。

「這幅畫竟有如此魔力?能夠惑人心智?」柯南走了過來,將畫拿在手中,仔細地看了起來。

李滄海沒有說話,他右手撐著下巴,掃了一遍凌亂不堪的房間之後,自顧自的推著木輪椅車,朝白綾正下方走去。

白綾所在的房梁之下,倒著一張半尺高的紅木圓凳。

李滄海稍作思忖,將紅木圓凳扶了起來,然後放到了白綾之下,他對比了下白綾與圓凳之間的距離,忽然道:「南兄,快看這裡!」

柯南正在端詳著『傲雪寒梅圖』,聽到李滄海的喊聲,忙走了過來,他看了看白綾與圓凳,頓時吃驚地道:「怎麼會這樣?」

李滄海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地道:「凳高半尺,而房梁至地面約有十尺,白綾三尺有餘,也就是說白綾與圓凳之間尚有著六尺半的距離。」

柯南看了下躺在旁邊的屍體,接過話道:「死者身高不足六尺,即便是站在圓凳之上,距離白綾也應該有著半尺的差距,這半尺的差距,根本不足以讓死者的脖子掛在白綾之上,也就是說……。」

「這是一起他殺!而非自殺!」李滄海深深地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什麼?你說紅梅不是自殺,而是他殺?這……這怎麼可能?」張聞遠瞪著眼睛,吃驚地道。

柯南點了點頭,給眾人解釋道:「死者身高不足六尺,而白綾與木凳之間卻有著六尺半的距離,死者即便是踩在凳子上,脖頸也夠不到白綾。所以,她絕非自殺,而是他殺!」

張聞遠眉頭緊鎖,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搖頭道:「這不可能,紅梅向來規矩,且與人並無讎隙,怎會有人想要殺她?」

李滄海思索片刻後,道:「張員外,最先發現死者之人是誰?」

張聞遠道:「是一名女婢,她是紅梅侍女,今晨前來給紅梅送早飯,敲了許久之後未見開門,便從門縫裡看去,卻發現紅梅已經弔死在這房梁之上。」

「員外,勞煩你派人看守房間,不許任何人進入,其餘之人隨我出去,我有話要問。」李滄海說道。

張聞遠點了點頭,立即讓家丁看守房間,之後便帶著家眷跟著李滄海離開了這裡。

來到院子之中的一座涼亭,李滄海看了下眼前眾人。

除去那些女婢家丁之外,眼下這些人,可以說是張家最為重要之人。

共有三男四女,分別是張聞遠,雨承恩,上田高志,與張聞遠的四名妾侍。

「眼下發生了命案,我想知道昨夜子時到今日清晨,各位都在做甚?」李滄海眼神從眾人身上掃過,說道。

上田高志有些不悅地哼了一下,道:「你這是何意?莫非你在懷疑是我等殺了張兄的妾侍不成?」

李滄海還沒有說話,反倒是雨承恩笑著道:「上田先生,李兄也是為了查出真相,並沒有說我等殺了人,你又何必動怒?」

張聞遠眉頭緊皺,臉色陰沉沉地道:「紅梅若是自殺,我可以不管。但若是他殺,我就不得不管!敢殺我張聞遠的女人,就是和我張聞遠作對!我決計饒不了他!」

雨承恩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說。昨夜宴會過後,我便回到了房間睡覺,只因喝多了酒,五臟六腑猶如火燒一般,於是便跑到門前吐了起來。吐完之後,不小心靠著門框睡了起來,還是侍女良辰看到我,將我扶進房屋,給我弄了些醒酒湯,並一直守在我房間之內照顧我直到天亮。」

「那是何時?」李滄海問道。

「嗯,具體的時間我記不太清,大概應該是在丑時左右吧。」雨承恩說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他對著上田高志問道:「上田先生,昨夜你又在何處?」

上田高志雙手籠在衣袖之中,哼道:「自然是在房間內睡覺,不然還能去何處?」

「這一夜上田先生都在睡覺?不曾離開過?」李滄海問道。

上田高志瞪了他一眼,不悅地道:「怎麼,你不相信我?莫非你還要我找人證明不成?」

李滄海盯著他看了一會,淡淡地道:「上田先生有人證明,那自然是極好的。」

「豈有此理!你睡覺的時候,難道還要找個人看著你不成?」上田高志憤憤地道。

「如此說來,上田先生是沒有人證了?」李滄海摸著下巴說道。

「沒有就是沒有!」上田高志氣急敗壞地道。

李滄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上田高志看著他嘴角上揚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現在該我了,昨夜我在阿朱房內睡覺,從子時到清晨,從未離開過房間。」張聞遠絲毫不避諱地說道。

那位名叫阿朱的女子粉臉瞬間一紅,低頭道:「確實如此,老爺和我同床而眠,直到家丁送來早飯,我們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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