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殺人道具

「滄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說他是兇手?本王來時,可仔細詢問過眾人,韓大死時,他尚在丈許之外,又如何殺人呢?」李鈺滿臉疑惑地問道。

「是啊李大人,下官來時,也曾對案件進行過還原,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死者身亡之時,根本無人靠近,他又怎會是兇手呢?」洛陽府尹也是跟著附和說道。

「誰說不在身邊,就不能殺人了?」李滄海雙手籠在衣袖之中,反問道。

李鈺和洛陽府尹同時愣了下。

李鈺摸著下巴想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哎呀,本王知道了,難道他是個高手?能夠運用內力,凌空將匕首刺入了死者胸前?」

想到這裡,李鈺吃驚的連連後退了幾步,右手一揮,喝道:「來人,將他拿下!」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齊雲鶴身形突然去勢如風,一招就將坊主的脈門給扣在了手中。

只聽嘎巴一聲脆響,那坊主的手臂頓時脫臼,疼的他嗷的一聲嚎叫了起來。

「饒……饒命啊!」那坊主臉色蒼白,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流下,疼的他幾乎背過氣去。

李滄海翻了個白眼,說道:「王爺,我沒說過他會武功啊!」

此時,齊雲鶴也皺眉道:「王爺,此人確實不會武功。」

李鈺尷尬的咧了咧嘴,嘿嘿笑道:「這個……咳,本王是在考驗你的反應能力,看你是否真的能夠保護本王。」

齊雲鶴無奈地聳了聳肩。嘆了口氣,將坊主的脫臼的胳膊給他裝了上去。

「滄海。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快告訴本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鈺急不可耐地問道。

「其實很簡單,他不過是利用了一些道具罷了。」李滄海淡淡地道。

「道具?什麼道具?」李鈺朝周圍看了看,一臉不解地問道。

李滄海盯著那坊主,深深地道:「既然你不願開口,那就讓本官來替你說好了。」

「草民……不知道大人所說何意!」那坊主因胳膊脫臼,雖再次被裝了回去,但依舊疼的他臉色發青。

「那本官就讓你死個明白。」李滄海走到屍體邊,說道:「其實,整件案子最關鍵之處。就在於殺人手法。如眾人所見,死者死在賭桌內側,而他身邊根本無人,他又是如何被殺的?只要知道了這點,整件案子便也就迎刃而解。」

李鈺眉頭緊皺,做出思考狀,點頭道:「不錯,說的有道理。可問題是,韓大究竟是怎麼被殺的呢?」

李滄海眯了下眼睛。說道:「王爺莫急,待下官一一說來。要想弄清楚兇手的殺人手法,首先要明白一件事,兇手究竟是衝動殺人。還是蓄謀殺人?」

李鈺晃著摺扇,不解地道:「這又有何區別?」

「衝動殺人,皆因控制不住心中怒火才會憤而殺人。這種殺人手法往往沒有太多準備,所留下的線索也較為明顯。而蓄謀殺人則不同。蓄謀殺人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施行的殺人手法。這種手法所留下的痕迹線索會非常之少,因為每一步都在兇手的預料之內。」李滄海解釋道。

李鈺用摺扇在手中輕輕拍打著,沉吟道:「如此說來,這是屬於蓄謀殺人了?」

李滄海打了個響指,說道:「不錯,因為現場所遺留的線索少之又少,所以可以斷定,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謀殺,而非自殺。」

「哦,難怪你一開始就不相信韓大是自殺,原來如此啊!」李鈺恍然大悟地說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確定了這點之後,剩下的就是尋找相關線索,儘管兇手在殺人時會儘力抹去一切線索,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有他遺漏之處。」

「所以,你找到了一些線索?」李鈺問道。

李滄海沒有說話,而是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個白色手帕,打開手帕,裡面所盛放的正是他在撐樑柱下所發現的朱漆粉末。

李鈺和洛陽府尹忙湊了過去,兩人看了看手帕,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是一頭霧水。

「這是何物?」李鈺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這,就是線索。」李滄海淡淡地道。

「這算什麼線索?」李鈺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李滄海,想要看出李滄海是不是在故意耍他。

李滄海淡然一笑,道:「王爺請隨我來。」

李滄海將李鈺引到撐樑柱下,說道:「這帕上之物,便是這柱上朱漆。」

李鈺用手在柱子上拍了一下,弄了些朱漆,然後和帕上的粉末比對了下,點頭道:「這確實是朱漆,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李滄海指著撐樑柱下面,說道:「疑點其實是在這裡。」

李鈺等人忙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撐樑柱距離地面一指高的地方,有一道清晰的朱漆脫落痕迹。

他和洛陽府尹面面相覷起來,可依舊是一頭霧水,心道,這算哪門子的疑點?

李滄海淡淡地道:「這裡之所以會有如此明顯的朱漆脫落痕迹,是因為此處曾綁著一根繩索。」

李鈺和洛陽府尹恍然,同時點了點頭,可他依舊不解地問道:「這又能說明什麼?」

李滄海淡然一笑,接著說道:「此事暫且按下,再來說說第二處疑點。」

李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說道:「滄海,這朱漆之事尚未說清楚,怎麼又來了一處疑點?」

「王爺稍安勿躁,這兩處疑點關係密切,待下官說清楚,王爺自會明白。」李滄海說道。

頓了頓後。李滄海走到屍體跟前,說道:「回到最初的問題。此案最大的疑團就是死者究竟是如何被殺,死者死亡之時。身旁無人,而距離死者最近的人也有四尺以上的距離。這個距離之外,是沒人能夠將匕首插進死者胸膛,除非對方是武功高手。」

齊雲鶴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李大人說的有理,這個距離上普通人是做不到將匕首插入死者胸膛的。」

他停頓了一下,很是確定地道:「而在場之人皆是普通人,沒有人會武功。」

「這就是眾人最為困惑之處。」李鈺摸著光潔的下巴。皺眉道。

李滄海拿起匕首,淡淡地道:「其實,我在查看屍體之時,在匕首上發現了些許泥土。」

「奇怪,這匕首上怎麼會有泥土?」李鈺盯著匕首仔細看了看,確實在匕首的把柄上發現了些許泥土,只是那泥土已經被血水給濺成了血色。

李滄海微微一笑,說道:「起初,我也覺得奇怪。這匕首上怎會有泥土?要想弄明白這點,就牽連到另外一件事。」

「何事?」李鈺問道。

「在王爺審問之時,我在賭桌內側發現了一個半指深的凹陷。」李滄海說道。

「凹陷?什麼凹陷?」李鈺皺眉問道。

「這凹陷在一灘血水覆蓋之下,若是我所猜不錯。凹陷處就是死者身中匕首之處。」李滄海帶著幾人來到賭桌內側,說到:「我說過,兇手殺人是利用了一些道具。這些道具毫不起眼,甚至根本難以讓人產生懷疑。」

李鈺用摺扇敲了敲腦門。搖頭道:「本王被你越說越糊塗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滄海眯起了眼睛。深深地道:「其實很簡單,兇手先是在賭桌內側挖了個凹陷,然後將匕首尖刃朝上的倒置其中,周圍培以鬆土。待死者走近賭桌之時,再以綁在撐樑柱的繩索將其絆倒,那匕首自然而然的就插進了死者胸膛。」

說完這些,李滄海看向坊主,淡淡地道:「本官可有說錯?」

那坊主臉色發白,瞳孔收縮,他咬緊牙關,有些哆嗦地道:「草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李滄海一改之前溫和之色,眼神瞬間冰冷了起來。

「草民不知!」那坊主咬著嘴唇,死死的道。

李鈺摸著下巴,琢磨了片刻,忽然拍了下巴掌,說道:「本王知道了!原來這才是韓大的死亡原因!」

李滄海一口老血險些給噴了出來,心道這王爺的反應那可真是沒誰了。

「可是本王還有些不明白,這賭桌內側方圓半丈,而放置匕首之處,則只有這麼一小塊區域,這腿長在韓大身上,他又怎能讓韓大摔倒時,正巧讓匕首插進他的胸膛?」李鈺不解地說道。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情,要說坊主以設置這些,殺了韓大,但他又是如何讓韓大正巧摔倒在匕首上的?畢竟,只要出了一絲差別,這個計畫就有可能被識破。

李滄海淡淡地道:「這就是他最為聰明之處,這兩日接連下雨,這地面有些返潮,甚至出現了不少積水。他正是利用了這些積水,才讓韓大走上了絕路。」

「這是為何?」洛陽府尹奇道。

李滄海從賭桌上拿起一枚骰子,扔進積水之中,說道:「他事先在進入賭桌內側的路上弄了些積水,只留了一條前往賭桌內側的道路,而在這個方向被絆倒,胸膛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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