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家族的秘密 十、審問

「其實,我就負責把那束康乃馨賣給岳大公子。」金嵐低著頭說道。

魏仁武癟了癟嘴,突然又點燃一根煙,他一口沒吸,直往金嵐的臉上送。

金嵐驚恐不已,趕緊說道:「我是說真的,我只做了這些事情。」

魏仁武不聽,眼看煙就要燙道金嵐粉嫩的臉上了,急得金嵐眼淚都崩了出來。

金嵐哭著求饒道:「求求你們了,我真的只做了這些,我知道對不起岳大公子,但罪魁禍首真的不是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魏仁武皺著眉頭,將煙在金嵐的臉前划過,金嵐的肌膚都能感到煙的熱度,但最後,煙沒有燙上金嵐的臉,而是回到了魏仁武的嘴裡。

金嵐這時,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得以放了下來。

魏仁武叼著煙,審問道:「那你告訴我,誰才是罪魁禍首?」

金嵐緩了緩心神,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一切行為都是岳二公子指使的,是他讓我栽贓岳大公子的。」

「等一下,你在這裡,用了栽贓這個詞。」魏仁武猛吸一口煙,「你剛剛明明只說了你賣花給岳大公子的啊?」

金嵐有些懵了,她回答道:「這是我猜測的,因為岳大公子在進入醫院之前,據說岳中原董事長已經離世了。」

「你怎麼知道的?」魏仁武大聲問道。

「岳二公子告訴我的。」金嵐回答道。

「岳二公子還告訴過你什麼?」魏仁武繼續追問道。

金嵐回想了一下,才說道:「岳二公子當時說,岳中原董事長已經離世了,他需要我做一件事,就是假裝可憐人,把那捧康乃馨賣給岳大公子,而且岳二公子說了,只要告訴岳大公子,是為了給病重的父親籌錢治病,岳大公子就一定會買的。」

聽到這裡,岳鳴的心裡在滴血,他這才明白自己的善良以及對父親的關心完全被岳陽看穿和利用。這麼看來,論智謀,他根本不是岳陽的對手,岳陽對岳鳴簡直了如指掌,而岳鳴對岳陽,除了知道是個可以稱為死敵的兄弟外,幾乎一無所知。

魏仁武繼續審問道:「那麼,你知道那是捧康乃馨,那裡面還有什麼,你知道嗎?」

金嵐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不……不知道。」

「真不知道么?」魏仁武陰笑道。

「真……真不知道。」

「那麼那個注射器不是你放的?」

「真……真不是。」

「你放屁!」魏仁武大喊道,「你說,不知道花裡面藏了什麼,那我說注射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問注射器是怎麼回事,而是趕緊否認注射器是你自己放的?」

「我……我……我……口誤……口誤。」金嵐被魏仁武嚇得花容失色。

「佛洛依德說過,口誤是下意識的行為,看來你還是不夠老實,得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魏仁武把口中的煙拿下來,沖著金嵐的臉伸過來。

「不要!不要!」金嵐不住地搖頭,身子也不停地顫抖。

眼看煙又要到金嵐的臉上了,金嵐才剛收回去的眼淚,現在又奪眶而出。

「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魏仁武的八字鬍都因為大笑而倒了過來,而這時,他卻把手中的煙給扔了,原來他只是嚇一嚇金嵐。

但是金嵐卻腦袋充血,就差一點,就被魏仁武給嚇暈過去。

「咳咳。」魏仁武收起笑容,輕咳一聲,說道,「那麼你對那支注射器又知道多少呢?」

「嗚嗚嗚嗚……」金嵐這次心中的懼怕感,久久不能平息,「我真不知道,我只是看見岳二公子把注射器給放進去的。」

「真的?」魏仁武再次試探金嵐。

「真的……真的,我不敢再有所隱瞞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金嵐歇斯底里地求饒,雖然魏仁武並沒有對她的臉做過什麼,但是她相信,一旦得罪了魏仁武,他什麼都幹得出來,在審問之前,就暴打了她一頓,便看得出來魏仁武的手段。

魏仁武突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走到岳鳴的身邊,從懷裡掏出了一支筆,遞給岳鳴。

岳鳴接過筆一看,這不是一支普通的寫字筆,而是一支錄音筆,又聽到魏仁武說道:「這個東西,可以為你爭取到一點機會,但是還不足以完全為你洗刷冤屈。」

岳鳴疑惑道:「剛剛這個女人已經很清楚說到,爸爸是在我到達醫院之前便死了,而且致命的注射器也是岳陽給的,這還不能證明我是無辜的么?」只要岳鳴覺得噁心的人,就會連名字都不願意提,所以他說金嵐的時候,用的是這個女人來稱呼。

魏仁武搖頭道:「一家之言而已,沒有實質性證據,最多能證明花是這個金嵐給你的,岳陽的那些,岳陽自己完全可以否認,你依然拿他沒辦法,警察也可以認為注射器是你買了花過後,放進花裡面的。」

「那爸爸的死,法醫可以證明是在我進醫院之前發生的,也可以證明我無罪啊。」

「不能,時間如果在半個小時之內,法醫也很難精確,所以這條路根本走不通。」魏仁武又搖了搖頭。

岳鳴倍感失望,難道連魏仁武也不能幫助他洗脫罪名了嗎?他思考了很久,突然他想到一個細節,他好奇道:「魏先生,我突然想起來了,你怎麼知道注射器的事?我沒有告訴過你啊?」

魏仁武哈哈笑道:「小岳啊小岳,你小看了你魏先生的關係網了,深圳的警察,我可是也有熟人的喲。」

岳鳴驚訝道:「原來你早就和警察交流過了啊!」

「那當然,所以我才會說,法醫沒有辦法證明你是岳中原死後才到的他房間。」魏仁武得意道,「再說了,你以為警察真的無能到現在都抓不到你么?」

「原來是你在中間做了手腳的?」岳鳴好奇道。

「那你以為還有誰么?」魏仁武輕嘆道。

岳鳴摸摸自己後腦勺,他想感謝魏仁武,又覺得兩人太熟了,感謝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魏仁武關掉電燈,對岳鳴說道:「走吧,這個人已經沒有價值了。」

岳鳴一邊跟在魏仁武身後,一邊詢問道:「我們走了,這個女人怎麼辦?」

魏仁武癟著嘴說道:「等看門的老頭醒來,自然會放她下來的。」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醫院取你的車。」

「那不是應該有警察把守嗎?」

「警察已經撤了。」

「那為什麼要取車?」

「因為我們要走很遠的地方。」

「我們要去哪兒?」

「你的問題能不能少一點?」

「好像不能……」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只留下在黑暗中被吊著的金嵐,金嵐害怕地嘶喊道:「喂,你們別走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不想待在這裡,喂,你們聽得見嗎?別走啊……」

正如魏仁武所說的,兩人很順利便進入「北京大學深圳醫院」的地下停車場,也很順利地拿到了野馬跑車。

那一抹紅色「閃電」又重新飛馳於深圳的街頭。

在跑車裡,魏仁武滿意地說道:「你瞧你這輛車多好,搞不懂你為什麼在成都要買一輛『甲殼蟲』,車又慢,空間又窄,你如果把這輛車弄到成都的話,不知道我倆可以泡多少妹子了。」

岳鳴癟嘴道:「我就是不想在成都過於高調,才買的那個車,再說了,我又和你不一樣,別把那些什麼泡妹子,強加到我的身上來,思想齷齪。」

魏仁武哈哈笑道:「你有這麼純潔么?那麼,那個幼兒園老師算什麼?那個姓方的妹子又算什麼?」

岳鳴又被魏仁武堵住了話,不過魏仁武這個時候突然提到了方芸,這倒讓岳鳴心頭一緊,這幾天看到了沈依,回想起過往的愛情,竟然把方芸這個姑娘給忘了,要知道他和方芸之間的關係進展得很不錯。現在岳鳴必須重視一下這個問題才行,不然又得有一個姑娘要被他傷心了,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岳鳴趕緊先轉移話題:「話說,魏先生,我們為什麼要去東莞?」

岳鳴的野馬gt500的行駛方向,正是往東莞市方向。

「長夜漫漫,總得找點樂子吧。」魏仁武露出奇怪的笑容。

「東莞?樂子?」岳鳴想到了一些邪惡的畫面,「不行,我不能被你帶壞了,我要掉頭了。」

眼看岳鳴真的準備掉轉車頭,魏仁武急道:「你在想什麼污污的事情啊!誰說樂子一定是那些事情了,這個世上五毒俱全,樂子也可以是其他的。」

「還能有啥不污的樂子么?」岳鳴好奇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吃、喝、嫖、賭、抽,被稱為現代人的五毒,而這五毒里,最能讓男人沉迷而無法自拔的一種毒,卻是賭。

吃、喝、嫖、抽,這四樣,能夠傷人的,無法就是傷人身體,傷人名譽,唯有賭這一種毒,是足以摧毀一個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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