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真實的謊言 一、讓魏仁武尊敬的人

「來自成都的刑偵顧問魏仁武協助溫州警方緝拿謀殺溫州首富的兇手。」岳鳴興奮地讀著手機上的新聞。

他心裡想著一定得給魏仁武看看,雖然魏仁武還在房間里睡覺,但是他一定要去叫醒他。

「魏先生,快起來看看……」岳鳴興高采烈地衝進魏仁武的房間,但是魏仁武的床上空空如也。

「哎呀,又偷偷摸摸出去鬼混了。」岳鳴自言自語地說道。

魏仁武滿面春風地走進了「左右小區」三單元,他今天可樂呵了,去了溫州幾天,心裡有一把火一直得不到發泄,昨晚總算抽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去小美家發泄了一下。

他口中哼著小曲兒,正準備掏鑰匙開自家的大門,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他沒有急著開門,而是大喊道:「滾出來。」

樓道里的角落裡,戰戰兢兢地走出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不好意思地喊道:「魏先生,是我。」

原來是他們在溫州時碰到的那個小說家——伍巍。

魏仁武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似的,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陰魂不散的,你從溫州跑到這裡來,想幹嗎?」

「魏先生,別擔心,我就是想從你身上挖點素材,絕對不打擾你的生活。」

「你都住我旁邊了,還不夠打擾么?」魏仁武開始咆哮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旁邊?」伍巍驚慌道。

「拜託,你都穿得拖鞋了,我眼睛又不瞎。」

「哎呀,我還真的是穿著拖鞋出來的。」蠢萌蠢萌的伍巍,才發現自己果然穿著拖鞋。

魏仁武搖搖頭,打算不理他了,趕緊打開房門。

「魏……」魏仁武沒有給伍巍留下任何一絲再說話的機會,便關掉了房門。

「你在外面嚷什麼?」岳鳴坐在沙發上問道。

「溫州那個小說家,還記得嗎?」

「記得啊,他竟然搬到我們隔壁來了。」

「我去,他這麼執著啊。」岳鳴覺得簡直難以置信。

「我還沒見過臉皮厚到這個地步的人。」

「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們住在這兒?」

「你忘了他還有一個整天研究我的弟弟了。」

「哦,對的,他肯定知道我們的地址。」

「太討厭了,以後我還怎麼在這裡生活啊!」

「要搬家嗎?」

「不搬,我都住了幾年了,他要怎樣隨便他吧,我盡量避開他。」

砰砰砰……

房門被人敲響了。

魏仁武氣得八字鬍都立了起來,罵道:「老子都回家了,他還要糾纏。」

魏仁武準備把門打開,痛罵伍巍一頓。

但是門一開,痛罵的話,立馬就收了回去,門外的不是伍巍,是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而伍巍已經站在很遠的角落裡,探頭張望。

這個中年人,穿著很昂貴的夾克,頭髮梳了一個很油光的大背頭。

「向天笑。」魏仁武驚訝地說道。

「仁武,好久不見。」向天笑微笑著說道。

岳鳴一聽到向天笑的名字,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興奮地說道:「向叔叔,你怎麼來了?」

向天笑說道:「你們是不是應該先讓我進來說話呢?」

魏仁武趕緊道:「快請進,快請進。」岳鳴第一次在魏仁武的話里聽出了尊敬的味道。

向天笑跨進門來,躲在遠處的伍巍也想衝進來,他趕緊朝門這邊跑,魏仁武看見了他,也趕緊把門關上,留下伍巍一個人在過道里發愣。

向天笑坐在沙發上,魏仁武趕緊拿出來了茶葉,泡上了一壺茶。

岳鳴簡直目瞪口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魏仁武做這種事。

向天笑問岳鳴道:「小岳,你在這裡還好嗎?」

岳鳴微笑著回答道:「有勞向叔叔關心了,我在這裡一切安好,向叔叔此番前來,是為了什麼事啊?」

「還不是你那爸爸想你了,讓我過來看看你。」

「看我?他自己怎麼不來。」岳鳴的言語中帶著幾分怒氣。

「你知道的,你爸爸不方便。」

「是被那兩母子給限制住了么?」

「也不全是,也有一部分是他身體原因。」

岳鳴聽到身體原因四字,怒氣便全消了,他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他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畢竟是自己的爸爸,父子連著血脈,他也並不能真正的恨自己的爸爸。

魏仁武竟然靜靜地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向天笑輕嘆一聲,說道:「有好轉了,你就不用擔心了,話說,你找到了你媽媽嗎?」

岳鳴點了點頭。

「我想母子重新相認,那個畫面應該十分感人吧。」

「沒有,我沒有和她相認。」

「為什麼呢?」

「她已經有了自己新的生活和家庭了,我不想去破壞。」

「傻孩子。」向天笑又嘆了一聲。

「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媽媽在哪裡吧。」這時魏仁武插了一句話。

「什麼?」岳鳴非常震驚地說道。

向天笑,仰天長笑,不作回應。

「我的一個朋友是中國攝影協會的會員,我讓他查過了,你當年也是會員,而且那張照片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很明顯那張照片是你照的。」魏仁武又開始賣弄他的推理起來。

「沒有錯,是我照的,我和小倩本來就是一起長大的,那張照片,是在我們十八歲的時候,我給她拍的。」向天笑承認了。

「向叔叔,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呢?」岳鳴肯定不高興了。

向天笑說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魏仁武又說道:「他不直接告訴你,主要是想把你推給我。」

岳鳴明白了,因為魏仁武之前說過「上屋抽梯」的典故,所以才知道向天笑這樣的安排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

但是,岳鳴還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他問道:「向叔叔,你不是沒有魏先生的地址嗎?為什麼你能找到這兒來?」

向天笑哈哈笑道:「現在有關成都的新聞,隨處都可以看見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連環破案,就算想不知道你們倆的地址都難啊。」

「遭了!」魏仁武突然大喊道。

「什麼遭了?」岳鳴被魏仁武嚇了一跳。

「豈不是你弟弟也很容易知道我們的地址?」魏仁武擔心地說道。

向天笑輕描淡寫地說道:「放心吧,阿鳴,你爸爸已經知道他有些壞心眼,所以警告過他了,他應該短時間內不敢造次的。」

岳鳴狠狠道:「就算他敢做什麼,我也不會怕的。」

「咱們還是換個開心一點的話題吧。」魏仁武覺得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就想調和一下。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阿鳴,別想那麼多啦。」向天笑趕緊附和道。

岳鳴的心情難平復,只得默默地點點頭。

魏仁武先開一個頭:「向先生,你這麼來,準備呆多久?」

向天笑說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岳鳴說道:「這麼急嗎?」

向天笑說道:「公事繁多,沒有辦法啊,我剛剛來的路上,都接了好多工作上的電話。」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今天,咱們得多喝幾杯。」

岳鳴突然說道:「誒,對了,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倆是怎麼認識的?」特別是剛剛魏仁武對向天笑的態度,讓他更加的好奇了。

兩人相視一笑。

魏仁武笑道:「這個嘛,是向先生幫我渡過了人生最昏暗的時刻。」

向天笑笑道:「仁武過獎了,你才是讓我重新認識自己的那個人。」

岳鳴更加好奇了:「快給我說說,到底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件什麼事啊?」

魏仁武說道:「這要從我大學畢業後的遊歷生涯說起了。」

時間倒轉到七年前。

在廣州市的一處商業步行街上,借著是周末的日子,街上有很多來購物的人,本來大家都是帶著來購物的心情在街上閑逛,目光應該都集中在琳琅滿目的商品上,但是那條街發生了一件事,把那些人的目光從商品那裡給吸引了過來。

或者不能說是一件事,應該說是一個人,一個躺在地上,渾身酒氣,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的男人,總之這個人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

這個人頭髮拉雜,滿面鬍鬚,穿得破破爛爛,一副乞丐像。

他不偏不倚地正好躺在這條步行街的正中間,一躺就是一上午,可能還不止一上午,有可能昨晚上他就已經躺在這裡了。

本來大家逛街嘛,第一眼看到乞丐,都是會迴避的,更別提多看他兩眼,但是你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再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在那裡,又走過來的時候,他依然在那裡,特別是他筆直的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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