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情的研究 七、夢境

南郭先生聚精會神地望著河面,用一種安詳的聲音說道:「小魏,你很久沒來看我這孤寡老人了。」

「怪我,最近事情太複雜了,所以少有閑時來陪先生。」

「這倒也是,你惹了『封神會』的人。難免會遭來他們的報復。不得不防啊。」

這個南郭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呢?竟然知道魏仁武和「封神會」的瓜葛,魏仁武對這件事一直很保密,除了岳鳴以外,他誰也沒告訴。

魏仁武接著道:「『封神會』的事,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先生不必擔心。」

南郭先生笑了,笑道:「我可沒有擔心你,對於『封神會』,你不惹他們,他們就該拜菩薩了,他們還來惹你,只能是自討沒趣。所以,你今天找我來,是為了那三個自殺的小朋友的事吧。」

魏仁武抱拳道:「凡事都瞞不過先生啊!我這次來,是想先生幫我打探一件事。」

「什麼事?」

魏仁武遞給南郭先生一張紙條。

南郭先生接住紙條,放進長袍內的口袋裡,說道:「明天下午4點,你再來這裡找我。」

說完,南郭先生便拉回了魚鉤,魚鉤竟然是直的。緊接著,南郭先生便離去了。

魏仁武獨自坐在府南河邊,仰天長笑,周圍的大媽大爺,都竊竊私語地說道:「這是哪裡來的瘋子。」

魏仁武沒有理會這些人,他本來也不想理會世俗的人,在他看來,這些人無疑和傻逼沒兩樣。魏仁武也大跨步的離開了這裡。

魏仁武依然沒有回家,而是走路到四川大學望江校區的南門外,一個叫「留戀網吧」的地方上網。

魏仁武很久沒有來過網吧了,網吧里充斥著在打遊戲的大學生們,煙味與速食麵味齊飛。

魏仁武沒有被惡劣的環境影響,全神貫注地在用電腦搜索著什麼?

2015年2月14日,凌晨00:00。

情人節。

一個即將步入婚禮殿堂的妙齡女子,卻在婚禮前夕的晚上,在自己家,穿上美麗的白色婚紗,用與婚紗同樣美麗的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屍體於2015年2月14日凌晨6:00被發現。

新郎以及前來道賀的親朋好友,不得不將喜慶的婚禮現場改成悲傷的喪禮。

看到這種新聞,魏仁武直感覺背脊一陣冰涼。

魏仁武倒吸了一口寒氣,又翻了翻舒心的博客。

萬萬沒想到的是,舒心的博客,竟然能讓不可一世的魏仁武眼前一亮。

裡面的內容,講了很多弗洛伊德的理論,以及她自己的見解。

人格分為意識、前意識和潛意識三個層次。

最能得到體現並且影響行動,為意識,意識是最直觀的能受自己所控制的。

前意識又被稱為下意識,藏在意識的下面,不容易被人們所察覺,但是也能被動的影響人類的行為。

潛意識,是意識類裡面最神秘的部分,它會影響人們的下意識,完全不被人所察覺,是所有意識與下意識形成的源頭。

總結起來說,人類精神上的所有痛苦、煩惱、快樂、慰藉,無不是潛意識生成的,只要能控制好人的潛意識,就能治癒人類心靈上的創傷,解救人類的靈魂。

不得不說,舒心對弗洛伊德的理論的解讀,十分的有見地。

魏仁武會心一笑,心裡對自己說道:「真是一名奇女子啊!也真是可惜了。」

魏仁武關上電腦,走出網吧。

此時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魏仁武被寒風吹得打了一哆嗦,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張警官啊……」

岳鳴站在陽台上,他穿著單薄的睡衣,看似抵擋不住寒風,但內心的一把火已經讓全身感受不到寒冷。

他也在打電話,他對著手機說道:「我很好,不用挂念我。」

手機的另一頭說道:「我看了新聞的,也和你向叔叔聊過這個魏仁武,他雖然古怪,但是還比較可靠,就是呆在他的身邊,極具危險。」

「難道,我回來,就不危險了嗎?」

「只要我還在人世一天,誰敢動你一根汗毛?」

「你應該知道的,我出來的目的,並不是因為怕危險。」

「別找你媽媽了。沒錯,我是騙了你。但是,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我就是怕你去找她,才會撒這個謊的。這麼多年來,我也試圖找過她很多次,卻一無所獲,你現在真的是在做無用功。」

「這個不用你來教我,我自有打算,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困了,要休息了。」

「哎!好吧,你也這麼大了,我也實在管不動你了,有什麼需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就這樣吧!」

嘟嘟嘟嘟……

岳鳴掛掉了電話。

今天的月亮好圓,好亮,月光灑在岳鳴的臉上,淚水晶瑩剔透。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岳鳴也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魏仁武房間的房門大開,被子工工整整,看來他一宿都沒有回來。

岳鳴沒有尋思魏仁武為什麼沒有回家,因為他經常如此。

比如,魏仁武周一可能在小美家過夜,周五又可能在小愛家過夜,夜不歸宿這種事,對於魏仁武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岳鳴早就習以為常。

岳鳴打開冰箱,發現新鮮食材已經所剩不多,於是他打算出去補充一些食材。

大門剛打開,一股濃重的酒精臭味又把他推回屋裡。

岳鳴捏著鼻子,定睛一看,原來是魏仁武攤睡在大門口。

太少見了,魏仁武頂多為了女人夜不歸宿,他還從來沒有因為喝大酒醉倒在家門口的。

不對,應該說,魏仁武從來沒有喝醉過。

「啊切……」岳鳴正欲打算扶魏仁武進屋的時候,魏仁武被自己的噴嚏打醒了。

「哎呀,好冷啊,我他媽怎麼躺在地上的。頭好像要炸了。」魏仁武坐起身來,敲打自己的腦袋,岳鳴趕緊去把他扶進屋。

魏仁武攤在沙發上,又打了一個很長的酒隔。

岳鳴捂住鼻子,說道:「你昨晚上哪兒去了?怎麼喝成這樣?」

魏仁武迷迷糊糊地答道:「我只記得,昨晚我走在街上,天氣很冷,然後看到一個窩縮在街角的流浪漢也冷得直發抖, 就去超市了買了兩斤二鍋頭,和他一起喝喝酒、暖暖身,後來喝大了,就不太記得了。」

「流浪漢?」

「對啊,我和他相談甚歡,這些流浪漢,真的比市面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有見識、有思想得多。」

「你和他都聊了些什麼?」

「嗯……,我想一下,好像是聊得……聊得……失戀……」魏仁武的聲音越來越小,竟又睡著了。

岳鳴去魏仁武房間里,把被子拿出來,蓋在魏仁武身上。

夢境中。

魏仁武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處在夢中。

他漂浮在類似黑洞的虛空中,不停地旋轉。

「你好,魏先生。」

「你好,魏先生。」

「你好,魏先生。」

……

同樣的話,不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魏仁武閉眼盤膝,試著調節情緒。

突然一隻紅色的鱗蛇,從黑暗中游出來,盤住魏仁武的身體。

魏仁武強作鎮定,但是鱗蛇張開血盆大口咬住魏仁武的背脊。

魏仁武驚醒,冷汗從額頭直流到下巴。

魏仁武用顫抖的手扶住自己的額頭,大口呼吸,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有飯菜香氣,原來是岳鳴在廚房做午餐。

平時,魏仁武對岳鳴做得飯菜都會大加評論,然而今天中午,魏仁武卻一言不發,默默吃飯。

岳鳴不敢問,他覺得魏仁武今天特別反常,說不準三兩句,就會爆發,所以他也只能默默吃飯。

魏仁武一吃完飯,便放下筷子,披上自己的夾克,對岳鳴說道:「我要出去了。」

「哦。」岳鳴沒敢多問。

下午四點,魏仁武如約來到望江樓公園。

南郭先生還是安詳的坐在府南河邊垂釣。

「南郭先生,我來了。」

「拿去。」南郭先生遞給魏仁武一張紙條。

魏仁武看了看紙條,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張警官啊,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哦,好,你發給我吧。」

接著,他又打了一個電話:「小岳啊,你的任務來了……」

深秋的夜幕總是來得比較早,才下午六點過,天色就漸漸暗下來。

天色如何,並沒有影響東湖的景緻,更別提東湖沿岸夜跑的那一抹紅色的倩影,讓周圍的所有景色,都似乎更加地充滿生機。

舒心放慢了腳步,似乎跑得太久,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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