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悲傷往事

後宮嬪妃之中,唯獨董鄂妃是他的真愛,為了董鄂妃,他甚至要自毀前程,帶著董鄂妃隱居桃園,過那男耕女正般的神仙日子。

「可是,她卻被奸人所害,慘死在朕的懷裡,朕肝腸摧斷,也不想獨活,可是,她臨死之前,拉著朕的手,再三勸慰我,讓朕以江山社稷為重,不要誤國誤民,辜負了她的心意。朕是一國之君,卻連心愛的女子都保護部了,朕還有何臉面卻面對別人,還有何心思去處理朝政。」順治竟如同一個孩子一般,抱頭痛哭。

韋小寶很同情他,聽到感人處,忽然想起了雙兒,心想,若是有一天,雙兒遇害了,我又會怎麼樣呢?會不會為她拋棄老婆孩子,陪她上黃泉呢。呸呸呸,瞧我這張烏鴉嘴,亂說什麼,韋小寶趕緊往地上吐了幾口口水。

「好了,人死不能復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哭個什麼勁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我跟你一樣,也是性情中人,我也有自己的紅顏知己,為了她,我也甘願去死,不過呢,我想,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韋小寶勸慰道。

見順治滿臉淚痕,韋小寶掏出手帕遞給順治,順便又拿出了香煙,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順治指著韋小寶的香煙問道,「這叫香煙,是我發明的,遇上煩心事,想不開的時候,抽上一口,包你煙消雲散,心情舒暢。」韋小寶笑道。

「是嗎?真有這等妙用,那我可要嘗上一嘗。」說著,順治笑呵呵的接過了香煙,學著韋小寶的樣子抽了起來,「怎麼什麼味都沒有啊?」順治納悶道。

韋小寶趕緊掏出火機幫順治點上,「你再試試。」

「咳咳咳…好嗆啊。」順治不知輕重,竟一下子深吸了一大口,被嗆的直咳嗽。

「呵呵,慢慢來,你太用力了,看,像我這樣。」說著,韋小寶示範了一下,臨了,還很愜意的沖遠處吐了幾個煙圈。

「這麼神奇。」順治贊道。

「恩…不錯,的確不錯,一下子腦子清醒不少,沒那麼煩了。」順治抽了一會,嘖嘖稱讚。

「說說你娘的事情吧,自從朕出家之後,一晃十八年了,你娘肯定受了不少苦,我這心裡也甚是牽掛,你爹對你娘還好吧?」順治道。

「我爹…呵呵,老皇爺,你真會說笑,既然你問起了,我就告訴你吧,我娘……」既然順治是自己的便宜老爹,韋小寶也不想再隱瞞他了。就把這些年的事情,說了一番。

「啊…什麼,你娘…去了妓院?」順治大吃一驚,做夢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嬪妃離宮之後竟進了妓院討生活。

「怎麼?你還不信,若不是為了我,我娘早就尋死上吊了,你以為我娘是什麼人,是那種沒皮沒臉,不知廉恥之人嗎?我娘是什麼人?你比誰都明白。要怪,就應該怪你,若不是你,我娘豈會落得這般下場。」韋小寶恨道。

「這麼說,你是朕的骨血,是我皇家的血脈。」順治獃獃的望著韋小寶,似乎要把韋小寶裝進自己肚裡一般。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有關係嗎?我一點都不稀罕,若不是這個身份,我娘也不會淪落妓院,不瞞你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靠自己,一樣過的很好,如今,我身為朝廷一等鹿鼎公,官居一品,我什麼都不缺,我娘也過的很好,這些靠什麼來的,可不是靠你的皇族血脈,骨肉親情換來的。」韋小寶越說越氣,最後氣的起身就要走。

「兒啊,是爹對不住你們娘倆,難道你就不肯原諒爹嗎?爹知道自己錯了,換做是你,你又當如何,你不是剛才也說了,你也有心愛的女人,若是她出事,你又能怎麼樣?」順治激動道。

「住口,閉上你的烏鴉嘴,我不許你這麼說,要是雙兒真的出個好歹,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你不要再說了。我說過,我不怪你,但我也不會原諒你,畢竟,是你對不住我娘倆。對了,白天來的那些人都是為你而來,山外還有上萬的賊兵,也是蠢蠢欲動,沒安好心,你要好自為之。」說完,韋小寶憤聲離去。

「小寶…小寶…」順治在後面緊緊追趕,韋小寶哪裡肯理會,加快腳步,不一會就走遠了。

出了清涼寺,韋小寶直接往縣城趕去,此時,韋小寶的內心,萬般難受,本來不想再提起以前的舊事,被順治這麼一鬧,全沒了心情。

「啪」

「夥計,給我拿酒來,上好的竹葉青,十壇。」韋小寶晃晃悠悠,就進了一家酒館,到櫃檯啪的一聲,就甩出了一百兩紋銀。

夥計不敢怠慢,趕緊安排韋小寶坐下,哪裡管他是不是和尚,有錢給就行,不一會,十壇竹葉青酒上來了。

韋小寶解開封口,端起一整壇,一仰脖,咕嚕咕嚕,就往下灌了起來,周圍酒客,全都一愣。

一壇十斤,不一會,就被韋小寶灌了下去,眾人暗暗點頭稱讚,好大的酒量。

心中有事,借酒消愁,韋小寶哪裡管別人怎麼看,心裡就想著早早喝醉,最好罪的一塌糊塗,最好能把順治跟自己說的話全忘乾淨。

一壇…兩壇…在眾人目視之下,韋小寶一連喝光了五壇竹葉青,整整五十幾斤下了肚,韋小寶神智開始模糊起來。

「啊…整整五壇竹葉青,全喝光了,這究竟是誰啊?好大的酒量啊。」酒店裡的夥計掌柜酒客全都圍了過來,街上有人看到酒館裡有人圍堵,也紛紛進來湊熱鬧,一下子把整個酒館擠得水泄不通。

「我知道他是誰了,前幾日這和尚還在酒館跟一個蒙古郡主痛快的比了一場,這和尚我認識,好像叫什麼濟世,神奇的不得了。」有人認出了韋小寶。

「快說說,怎麼個神奇?究竟怎麼回事?」有人好奇,就詢問了起來。

於是那位仁兄,找個凳子一站,滔滔不絕,跟說書的似的,就講了起來。

「第六壇了…好…厲害,真不愧海量。」人群中又是一陣歡呼。

韋小寶什麼都聽不到,心裡迷迷糊糊,眼中只有桌上的酒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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