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肉身,回歸,恐怖如斯!

可怕且現在無法招惹的人走了,

關於朱勝男的事兒,

算賬還是要算的,畢竟對方之前在通城搞事情,當時周澤和安律師如果一個處理不當,周澤就得承擔陰司的責罰,當時周老闆都已經做好跑路逃避陰司巡檢追殺的心理準備了。

而且,小蘿莉最後的失聯,似乎也和對方在山區里搞事情有關係。

但,

不是現在算,

最起碼得等到鶯鶯把自己的肉身帶過來,自己肉身歸位了再說其他。

就像是《康熙微服私訪記》似的,沒那一身龍袍,皇帝也得抓瞎。

經過了那件事後,

周澤和張燕豐也不敢再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坐著了,老張拿過手機,本想打個車直接帶周澤去高鐵站等鶯鶯他們,也好省去了這其中從高鐵站下來再找人的時間差。

最重要的是,省得夜長夢多,剛剛只是在街上坐著就遇到了本地鬼差來盤道兒了。

但無巧不巧的是,

恰好趕上了滴滴這一周深夜停止服務的當口,

沒辦法打車。

計程車又很難打到,

最後老張沒辦法了,

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件跟便利店裡的員工借了她的電瓶車,

再用鞋帶把周澤捆綁在自己腰上,讓周澤坐在自己後頭,

小電驢發動,

目標火車站,

出發!

一路上,因為開得很快,所以電瓶車有些顛簸。

周澤被綁在那裡,倒也不用擔心滑落下來。

「老張啊……」

「嗯,老闆。」

「這輩子我還沒這樣坐過車呢。」

「小時候沒坐過自己父親的車么?」

估計大部分人小時候都坐過父親的車后座的,尤其是八零後和九零後,可能零零後家長買汽車的就比較多了。

「我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的。」

「哦,對不起,老闆。」

「沒事,多久的事兒了,對了,你坐過的吧?」

「坐過,以前我爸的解放牌自行車,我常坐,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我爸騎著自行車穿著警服載著我去上學的時候。

同學們,都羨慕我。」

「真好。」

大晚上的,

兩個共騎著電瓶車按心理年紀上來算標準的兩個中年男,

在聊著小時候的事兒;

旁邊有一家燒烤攤還沒收攤,音響里正放著羅大佑的《光陰的故事》,倒是挺貼景兒。

「老闆,有什麼辦法可以提高自己的,提高自己的……」

「你想說是實力吧?」

「嗯。」

老張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用處太小了。

「其實,你不用想這些的。」

「嗯?」

「好好當你的警察就是了,當初我救你,把鬼差證給你,也不是謀劃著你能幫我什麼忙,有什麼助力。」

「那是為什麼?」

「純粹是覺得,你這好警察吧,死了,太可惜了,就這麼簡單。」

「……」張燕豐。

「老張啊,你想當警察的話,就一心一意地當警察吧,其他的事兒,我也不會麻煩你,你就踏踏實實地當個好警察。

別聽安律師一直在那裡口嗨救你是個失敗的投資,

說真的,

我沒覺得有什麼好虧的。

這個世界上,好警察很多,但像你這樣好的警察,真的不多。

你說吧,

人這輩子活著,都在做有利益目的的事兒,但實際上,辛苦來辛苦去,辛苦的目的,

其實是想有閑心思做一些沒有利益目的的事兒的自由而已。」

「老闆,別說了。」

「嗯,太煽情了是么?」

「流眼淚了,就看不清楚路了,萬一把我們倆一起摔死,怎麼辦?」

「嗯,老子救了你這個廢柴,如果再讓你這個廢柴開車給摔死了,

多虧啊。」

「……」張燕豐。

小電瓶一路超速,終於來到了徐州火車西站。

二人坐在車站外面的花圃邊上,

慢慢地等著。

過了沒多久,

老張的手機響了,是白鶯鶯的電話。

「喂,老闆,我們到站了,你在哪兒呢,我現在正扛著你的身體呢!」

一想到一個高中生少女正扛著自己的身體在人潮中行走,

周澤就覺得這畫風分外得詭異。

當然了,肯定不可能直接抱著人走的,應該會拿個毯子裹一下遮掩。

但白鶯鶯跟個進城務工給自家丈夫治病的堅強女人一樣,

扛著比自己還大的包裹穿行在車站,

嘶,

忍不住想看看這一幕了。

「老闆,我馬上出站台,你等一下哈!」

「嗯。」

掛斷了電話,周澤把手機丟給了張燕豐。

「身體拿回來了,接下來做什麼?」張燕豐問道。

「你剛剛是裝了一個逼,

等我把身體換回來,

咱們一起去做一個真逼!」

胸口塌陷,

一條腿瘸了,

太陽穴還有清晰彈孔的周澤,

此時卻是分外的激昂,

也不怪周老闆忽然這般衝動昂揚,

一反自己一貫的鹹魚畫風,

鹹魚是一種安靜舒適的生活體驗,

但周老闆這一周自打從地獄出來後,

不是在焚化爐前合影就是在停屍間跳舞,

實在是壓抑憋屈得太久太久了,

他迫切地想要找一個宣洩口出來給自己順一下氣!

鹹魚,

也是有情緒的。

況且,

那還是老仇人了,

那個老頭或者老頭身後的那幫人,在通城搞的事情,差點讓周老闆成為罪人,這個仇,早就結得死死的。

對方在背後挑動的那幾件事,都是故意把類似朱勝男或者拐賣女鬼的情緒給點燃,給她們推波助瀾,讓她們去瘋狂地殺戮,然後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私仇,公仇,

一起報了。

摩拳擦掌,

身體啊,

怎麼還沒來?

等不及了都。

「怎麼還沒出來?」周澤有些疑惑道。

這時,

張燕豐的手機又響了,張燕豐站起身環顧四周,同時接了電話。

「鶯鶯啊,我們在車站門口啊,你們在哪兒呢?

什麼,你們也在門口啊?

怎麼沒看見你們呢?

不可能啊,

我們在啊,

我穿著警服呢,老闆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再仔細找找,再找找,我們真的就在車門門口,你們在哪兒呢,我來找找你們,肯定找得到的,不可能找不到的。

我們倆大活人……

我們倆人就在這兒站著呢。」

周澤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張燕豐的肩膀,

張燕豐有些疑惑地拿開手機看向周澤。

「老張啊。」

「老闆。」

「鶯鶯他們是在哪個站下的車?」

「喂,鶯鶯,老闆問你們是在哪個站下的車,哦,東站啊。

老闆,他們說在東站。」

「哦。」

如果不是張燕豐現在戴著警帽,

周澤真想一巴掌拍他腦門兒上,

「那你開電瓶車折騰這麼辛苦大老遠地把我載到西站來做什麼?」

「……」張燕豐。

……

兩個男人,

坐在花圃邊,

在清晨的風中,有些凌亂。

老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是老刑警,居然會犯這種烏龍錯誤。

周澤則是有些擔心,

不見到自己身體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心裡就一直有點犯虛。

人習慣擁有了力量後,就不會覺得有什麼特殊的,就像是一旦人享受了一直享受著某種優待和補貼,慢慢地他不會去感恩,反而會習以為常,覺得理所當然本該擁有。

而忽然間把這優待和補貼給取消掉之後,反而會覺得格外地不平衡,覺得自己遭受了不公平的壓榨打擊。

周澤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從沒覺得,

徐樂的身體,

是如此的迷人和讓人眷戀。

等人的功夫,

周澤有點無聊,

想找人嘮嘮嗑,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一陣疼,

本就脆弱的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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