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周澤的真實身份!

絲絲涼意進入自己體內,

脹脹的,

帶著些許的撕裂疼痛感,

一開始有些乾澀,但慢慢地就順滑了,

而且在冰涼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熱潮濕。

周老闆這輩子只對「徐樂」借屍還魂過,還沒被別人強行上過身,至於自己體內的那位,那是人民內部矛盾,

每次他出來時都是周老闆故意放權,性質也是不同的。

這次,土地爺主動強行上身,周老闆反正大開方便之門。

你要進來是吧,

好吧,

進來吧。

這可是你自找的,

不怪我。

周澤是想好好發展通城當地陰司和天庭之間的睦鄰友好合作關係的,

大家和平發展,

你當你的土地公,享你的香火,我當我的鬼差,抓我的鬼做我的業績。

眼下,

你既然拿我不當幹部,

那我也就沒必要拿你客氣什麼了。

周鹹魚虱子多了不怕咬,幾隻東北大仙他都收了關在陰陽冊現在還放不出來呢,以前作死的事情也做了不少。

照舊不妨礙他大早上地喝咖啡看報紙曬太陽。

「呵呵,你是官府的人吧。」

周澤指著張燕豐說道。

張燕豐愣了一下,

此時周澤話語裡帶著一種蒼老且促狹的音色,這根本就不是周澤的聲音。

「是的,他是,爺,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來談,沒什麼事兒是不能談的,對吧?

你要相信政……府,一切都可以對話和溝通取得問題的解決。」

老道見張燕豐有些手足無措,馬上親自上台表演。

「你的符紙……有問題。」

周澤看著老道說道。

「嘿,有問題,有問題。」

老道點頭哈腰,

他是不清楚周澤的底氣所在的,

現在只當是老闆著了道,

還是先委屈求全保住自家小命要緊。

「你的符……」

周澤搖搖頭,

還是看向了張燕豐,道:「你是當地捕頭吧?」

「……」張燕豐。

「老身的廟,塌了,所以……」

這時候,

周澤的聲音忽然一變,

「你在……搞什麼……」

「……」老道。

「……」張燕豐。

接下來,

就進入老道和張燕豐兩名吃瓜群眾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環節,

不了解的,

還以為周老闆閑著無聊在這裡秀口技呢,

清代林嗣環《口技》一文中曾以「忽然撫尺一下,群響畢絕。撤屏視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作為喧鬧的結尾。

「這裡面,為什麼還有一個?」

土地爺有些懵逼,

這是咋回事兒?

「我……問你呢。」

這是那一位的聲音,

帶著極為濃郁的不滿和不耐煩。

他是在質問周澤。

「你……又是何方雜碎,安敢在本神面前口出狂言!

本神在此,藉此肉身一用,爾等安敢放肆!」

「這是怎麼回事?」張燕豐看向老道。

老道有點品出味道來了,伸手偷偷地在後面拉了拉張燕豐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慢慢後退。

接下來,

就是神仙打架了,

我等凡人,

還是先退退再說。

「什麼……破爛……都往裡面……領?」

這是那一位的問話,

他在裡頭住得好好的,

質問周澤為什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面帶,

這把他置於何地?

「放肆!」

土地爺呵斥道。

然而,

下一刻,

周澤的身體開始慢慢地乾癟起來,

一層青色的光澤開始自血肉之下慢慢地升騰而出,帶著一種讓人迷醉的玄妙。

同時,

周澤的身體開始變得稍微佝僂了一點,

雙臂自然地下垂,在膝蓋邊輕輕搖擺,長長的指甲幾乎觸及到了地面,不停地刮蹭著下方的泥濘。

那一雙眼眸深處,黑色的光澤宛若雷陣雨來臨前的壓抑,正在愈演愈烈;

嘴角的獠牙,

慢慢地凸出,

宛若惡魔的虎視;

「你再……說一遍?」

周澤伸手指了指自己。

「額……你……你是誰!!!

天殺的,你到底是誰!!!」

土地爺開始尖叫。

「給我……死!」

周澤伸手,攥住了自己眉心前面的一點位置,指甲之間的觸碰發出著金屬碰撞的鏗鏘。

而後,

一團青綠色的光澤從周澤眉心位置被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你到底是何方邪魔,你到底是誰!」

周澤不語,

繼續把他往外抽。

「本神是一方土地,受天庭冊封,教化育養一方百姓,你怎麼敢對我不敬!

你不能對我不敬,

求求你,

不要對我不敬,

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青色的光團被慢慢地拉出來。

周澤黑色的眼眸注視著他,

嘴角,

像是有些許的唾液分泌出來,

順著高尖的獠牙慢慢地滴淌下來。

這是饞的。

「土地爺……好吃……」

「……」土地。

「噔!」

一道金光忽然爆射而出,直接砸中了周澤的額頭。

周澤身體微微一晃,轉而一動不動,像是被施加了定身咒。

一枚木質的牌匾出現在了周澤的腦門上,很小,很窄,而且顯得很破舊,這意味著當地人對他的香火早就入不敷出了。

也難怪這位土地爺脾氣這麼差了,

香火越來越少就算了,

居然還來了幾個龜兒子要挖他的墳頭,

真是氣死個人!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出來,哪怕壞個規矩,也想著給自己的廟身重新修一下,他其實不是沒有香火,通城各地所修建的土地廟也真的不少,但都是些淫祠,那裡的香火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前些年,還有什麼青衣娘娘白夫人這些名不見經傳的當地小廟神和他搶香火,這就讓這位正宗土地爺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了。

也因此,他不怕犯忌諱了。

但誰知道,

一著不慎,

居然直接踩上了一個雷!

青色光圈趁機逃脫了周澤指甲的掌控,飄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看著周澤:

「此乃本身廟牌,鎮壓一切邪祟,管你是什麼東西,除非你是贏勾後卿轉生,否則依然可以將你鎮壓死死!

憑你這段功德,本神也將重新斬獲一段功德,這些年的虧欠,也可以補全回來了!」

土地爺美滋滋地想著。

遠處,

正在「暗中觀察」的老道有些緊張地把自己額頭上的符紙取下來,

時刻準備戰鬥。

張燕豐有些不明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否該取出槍。

「別怕,貧道保護你,五百年前貧道曾在花果山……」

說著說著老道發現自己緊張過度之下扯癱了,馬上收話不扯了。

然而,

就在這時,

周澤額頭上的木牌發出了一道極為清脆的聲響:

「啪!」

木牌破裂,

開始向四周龜裂。

原本一動不動的周澤伸手,將自己額頭上的木屑給拍開,

他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看著土地爺所化的那道綠光,

「你很……不錯……」

土地爺有點慌,

自己的牌匾哪怕因為這些年香火虧空有些不給力,但也不至於這般不給力啊。

而後,

周澤的下一句話,

讓土地爺更是直接慌出翔來了。

「居然……認出……了……我……」

「嗖!」

這一刻,

土地爺瞬間化作了光束,

竄入了前方地下,

躲回了自己的墳頭裡面去了。瑟瑟發抖;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

他不敢再出來了。

周澤繼續揉捏著自己眉心的位置,

老實說,

有點疼,

尤其上面的功德信仰之力,讓他覺得有些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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