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對得起我么!

回到書店時,已經是晚上了。

老道很自覺,進店後就拿起掃帚和拖把準備出門。

「老道,你要去做啥?」鶯鶯有些好奇地問道。

「給爭創衛生城市做貢獻,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啊。」

說著,老道都不敢看周澤,馬上開溜出去了。

這就像是一場遊戲一樣,別看老道平時在周澤面前畏畏縮縮的,但實際上老道也早就摸清楚了周澤的脾氣,這款遊戲他已經刷爆了機。

周老闆性格懶散,刀子嘴豆腐心,自己這次出去嗨皮闖了禍,惹了老闆生氣,但問題不大,今晚少在老闆面前露面等明天就沒多大事兒了。

總是在404邊緣瘋狂試探地老道,也早就積累了很多的經驗。

換別人跟老道這樣不停作死,早就被周老闆打包成快遞送地獄了,老道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地,就是最好的證明。

其實,周澤對老道倒是沒多生氣,狐狸精本就是沖著自己來的,老道哪怕不是出去嗨皮去的,是出去當志願者去的,也一樣是被抓回來的命。

這件事歸根究底,還是出在自己那晚手癢沒事做拿陰陽冊把八姑奶收了,到現在,想放也放不出來。

上樓看了一下許清朗,老許正盯著茶几上的蟲子看,對於這個即將進入自己身體的粗壯之物,老許還是很慎重的。

周澤也向碗里瞥了一眼,蟲卵已經孵化了,出現了一隻通體發紅的甲殼蟲,個頭還不小,有小嬰兒拳頭那麼大。

「明明估計過會兒就進來給你解毒了。」周澤說道。

「嗯。」許清朗點點頭。

「他讓我準備一些灌腸的東西備用。」

「什麼?」老許悚然一驚,下面估計也是一緊。

「這玩意兒得從後門進去啊,難不成讓你直接吞進去?先把下面洗乾淨,它也舒服,你也舒服。

想想看,到時候給你解毒時我們都在場呢,你趴在那兒或者坐在那兒萬一憋不住直接……

咳咳,多尷尬是不是?」

灌腸這種事情對於周澤來說並不陌生,它可以治療潰瘍性結腸炎、尿毒症、麻痹性腸梗阻及支氣管哮喘等,也能緩解便秘癥狀,當然了,大部分人總是會把它給想歪了,成了一種特定儀式的代名詞。

老許嘴巴張開,

周澤剛說的話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從他表情上周澤都能看出可能老許現在都有「我寧願做殭屍」也不想被治療的想法了。

「這口黑鍋太大,我可背不上。」渠明明已經走到門口了,也聽到了周澤的玩笑話,當即走進來闢謠。

許清朗當即伸手抓住周澤的手臂,本想罵他,但似乎條件反射,直接對著周澤露出了獠牙。

「吼!」

因為屍毒的原因,許清朗這已經快成本能了,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的本能,他是想罵人的。

「呵呵。」

周老闆面不改色,

笑話,

每天抱著兩百年殭屍睡覺的周老闆會被你一個嫩雛兒殭屍嚇到?

伸手摸了摸許清朗的一顆獠牙,周澤還低下頭仔細往裡面看了看,道:

「這牙口不夠鋒利啊,改明兒讓鶯鶯給你買個磨刀石,自己好好磨磨。」

許清朗真的很想一口把眼前這個傢伙給吞掉。

「行了,我準備解毒了。」渠明明像是在愛撫自家小貓咪一樣把那隻紅色的蟲子拿起來,小心翼翼地送到許清朗面前,

「乖,張嘴,讓它進去。」

許清朗默默地張開嘴,把蟲子吞了進去。

「你看,你還是得謝謝我,原本讓你直接把這蟲子吞下去你會覺得很噁心很痛苦很難以接受。

有了我的後門說之後,

你是不是覺得直接用嘴吞下去是一件多麼美妙和幸福的事情?」

「……」許清朗。

如果不是蟲子還在自己肚子里移動,許清朗真的要爬出浴桶和周澤大戰三百回合。

「別衝動,好好解毒,你就是殭屍在我面前也根本不夠看,鶯鶯當初多牛逼,一出場就跟女王駕臨一樣,你不想被我用指甲戳戳戳之後也變成溫順的小貓咪吧?」

許清朗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安靜地等待著蟲子在自己體內遊走吸毒。

「這大概需要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們先走吧,下去喝一杯?」渠明明邀請道。

「好。」

周澤跟渠明明下了樓,白鶯鶯見周澤要去網咖那裡,也一臉期待地看著周澤。

「一起去吧。」周澤說道。

看來渠明明的人形生物外掛確實讓鶯鶯嘗到了甜頭,遊戲體驗滿滿。

不過,在走之前,周澤對著那邊的死侍打了一個響指。

死侍站起身,走到了周澤面前。

「如果有不認識的人或者東西想要去樓上,攔住他。」

死侍默默地點點頭,走到樓梯口,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猴子呢?」周澤問道。

「陪老道掃馬路去了。」白鶯鶯回答道。

周澤不再說什麼,跟著渠明明一起去了網咖,還是那間辦公室。

渠明明取出的是白酒,說是自家釀的藥酒。

周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點點頭,道:

「味道還不錯。」

渠明明有些頹然地撓撓頭。

「怎麼了?」周澤問道。

「忘記弄下酒菜了。」

「沒事,我不餓。」

「嗯。」

渠明明看著面前的酒杯一陣發獃,葯膳對周澤沒起到什麼作用,這酒,可是以多味珍貴壯陽藥材加上虎鞭精心釀製封存而成。

但看著面前的周澤兩杯下肚,依舊毫無反應,渠明明陷入了一種深深地自我懷疑之中。

就像是登山者喜歡挑戰自己未曾征服的高山一個道理,

身為醫生,

面對一個你難以理解或者說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時,

那種再難也要把題目解出來的慣性不停地催促著他,同時也是在折磨著他。

渠明明轉念一想,

為醫者,給人給獸治病這是常識,但千百年來,自己應該是少有的可以給鬼治病的醫生,這是多麼大的一份榮耀和偉大嘗試啊。

想著想著,

一股豪氣頓生,

渠明明下意識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一飲而盡,

熱流順著嗓子眼兒下去,

以極為狂霸的姿態匯入下身不可說的位置。

渠明明這才意識到,

自己居然喝了特意給周澤準備的酒。

剎那間,

渠明明的臉直接紅了,他馬上起身,衝出了辦公室,他要去樓上給自己配藥,抵消掉這種亢奮的狀態。

看著渠明明落荒而逃,

周澤笑了笑,

端起酒杯,

又喝了一口,酒香醇厚,回味無窮,

「還是年輕啊,居然酒量這麼差,一杯就不行了。」

……

書店裡,此時很是平靜,死侍一個人坐在樓梯上,一動不動。

「呼……」

好像起風了。

死侍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似乎有些茫然,也有些懵懂,

好像感應到了什麼,

又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

隨後,

他邁開了步子,

走上了樓梯,

對於爸爸交代的事情,

他肯定會無條件地完成,雖然在這幾個月里,爸爸只給他交代了一件事,那就是打掃衛生。

浴桶里,許清朗臉色時而痛苦,時而舒爽,那種蟲子在你體內不停遊走的感覺,真的難以用語言描述出來。

與此同時,許清朗臉上的青色也在慢慢地褪去,獠牙也在慢慢地縮減,顯然,屍毒正在不斷地被抽取出去。

到最後,

許清朗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連續乾嘔了好多次,一隻體形膨脹了幾倍的蟲子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原本通體發紅的它現在是烏黑一片,落地後也沒死,搖搖晃晃地找了一個牆角位置鑽了過去。

許清朗這個時候也沒力氣打掃衛生了,靠在浴桶旁邊,不停地深呼吸著。

重新變回人的感覺,

真好。

窗檯邊,有一張薄如蟬翼的紙從縫隙中鑽了進來,飄飄然地飛舞而起,像是一幅畫一樣,掛到了許清朗的面前。

這是一張人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人皮做的,但惟妙惟肖。

這是一個妙齡女子,女子唇紅齒白,目光勾魂。

原本迷迷糊糊打算睡一覺的許清朗見到這一幕後身體猛地一顫,雙手直接死死地抓住浴桶邊緣,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一切!

「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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