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百四十三章 好霸氣,好霸道!

那日赤的特使團也進京了,就在孟岩回京繳旨後的第三天,那日赤拿著特許進京的命令進京。

還住在會同館。

只不過這一次聲勢要比年前的差太多了,只有區區百十來號人,悄悄的入住。

那日赤此來,並非是為了朝貢而來,而是來告狀的。

這狀告之人,自然就是孟岩了!

那日赤狀告孟岩擄劫韃靼太師,瓦剌部族之主,淮王也先的小王妃,並且將其霸佔。

這是蓄意挑起兩國戰爭的行為!

要求大明皇帝嚴懲孟岩,並將瓦剌小王妃,韃靼大汗之妹,明慧公主交還給瓦剌,同時賠償太師也先淮王精神損失。

大殿之上,那日赤說的是聲淚俱下,完全將孟岩描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色中惡鬼!

「聖上,孟岩如此行徑,簡直就是有辱朝廷的體面,辜負了陛下對他的信任,微臣請求聖上予以嚴懲!」工部侍郎王佑第一個跳出來,義憤填膺的跪下道。

「臣等懇請陛下嚴懲孟岩,將公主放回!」

下跪附和的人還有不少,大殿之上至少跪下了三分之一的官員,很顯然,這些人對孟岩並無好感,或多或少的直接,間接的跟孟岩解下了仇怨的。

「陛下,此等有悖倫理道德,禍國殃民之人呢,您還要袒護他嗎?」成國公朱勇激動的眼圈泛紅。

孟岩滅了落梅山莊,斷了他的財路,令他損失慘重,一時間成為京中權貴的笑柄。

這個仇結大了!

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致孟岩於死地,只可惜,人家一轉身,去了大同,他就是想報仇也找不到人。

現在回來了,惹下這麼大的麻煩,這可是致孟岩死地的大好機會,他豈能放過。

成國公朱勇也是有一定勢力的,他這一跪,又有不少大臣跟著跪了下去。

孟岩一下子放佛成了眾矢之的。

二分之一的大臣都站在孟岩的對立面上了,這就是皇帝也不能忽視了。

朱祁鎮臉色很不好看,他可是跟孟岩說過,他是他的後盾,這才沒多久,他可不能食言。

很多大臣沒有落井下石,但這件事明明是孟岩做的不太地道,他們也不能站出來說話。

這把別人的女人搶了,還霸王硬上弓給上了,這跟儒家的倫理道德是不符的。

縱然覺得,那不過是蠻夷的公主,上了也就上了,可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是說不出口的。

「聖上,咱們只是聽那日赤特使一面之詞,難道不該聽一聽孟大人自辯一下嗎?」內閣首輔曹鼐鄭重的道。

「曹大人,這事兒可是孟大人自己給聖上上的摺子上寫的清清楚楚的,莫非他還能把自己寫的摺子吃下去不成?」陳循冷笑一聲。

「那就算是要判罪,被告就沒有申辯的機會嗎?」

「證據確鑿,他還能狡辯嗎?」王佑咬牙切齒道。

「就是,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對,曹大人分明是袒護……」

「夠了,你們吵什麼,你們是大明的臣子,還是韃靼人的部下?」朱祁鎮怒了。

這一下,吵吵的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皇帝顯然是不滿了,孟岩好歹是大明的臣子,你們這樣幫著外人說話,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這嚴重的話,就有通敵的嫌疑。

「聖上,如果不嚴懲孟岩,恐兩國再起刀兵,到時候,成千上萬的百姓會遭受兵禍之苦,為之晚矣?」

「陳大人,韃靼人打來了嗎?」郭怒怒哼一聲,質問道。

「郭大人,本官知道,孟岩是你的女婿,但是你袒護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人,不覺得有些是非不分了?」陳循道。

「陳循,你說什麼?」

「一個醉酒失德之人,難道不是禽獸不如?」

「你放屁!」

郭怒沖了上去,掄起老拳,對準陳循的左臉就是一拳。

這下亂套了,剛才還只是爭吵,現在改演全武行了,大殿之中亂成一團。

皇帝目瞪口呆,自登基以來,他還沒見到過這樣的場景,好半天,才急令侍衛將扭打中的群臣分開了。

陳循左臉被打的腫的老高,眼睛也青了,烏紗也扯掉了,郭怒好點兒,就是衣服被扯破了,人倒是沒啥事兒。

「都幹什麼,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做臣子的體面,當著朕的面兒,居然像青皮一樣打架,簡直就是成何體統?」朱祁鎮氣的不行,這還有那個瓦剌特使那日赤在場呢,這下笑話大了。

「傳朕的旨意,讓孟岩速來!」

朱祁鎮是有心忙孟岩,可惜這場面他也有些頂不住了,還是讓他自己來解決吧。

你自己要是弄不過這些人,那他就只能先忍痛了。

傳旨的小黃門一到,孟岩聽了當時是懵了,老丈人的脾氣也太爆了吧。

這幾年他居然能夠韜光養晦,做了好好先生,他都懷疑是不是郭怒也換了一個人了,沒必要呀!

不管怎麼樣,這事兒是因他而起,現在皇帝擺明了是「齁」不住了,讓他自己來解決。

這事兒,還真只能是自己解決,那日赤,當初真不該放這小子活著回去。

現在可好,給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煩,估計皇帝現在也有殺了這小子的心了。

「錦衣衛指揮僉事、宣武將軍孟岩孟大人請求嗶見!」

「宣!」

「臣錦衣衛指揮僉事孟岩叩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孟岩一身官袍,走進大殿,在大殿正中的紅毯之上跪下大聲道。

「孟愛卿,免禮平身!」朱祁鎮看到孟岩進來,臉色稍霽,微微一抬手道。

「謝聖上!」孟岩拱手致謝,從地上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不少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一絲不屑或者是厭惡。

看到陳循那高聳的左臉,孟岩暗道一聲,老郭你下手太狠了吧,就算你要自污,也不至於把人打成這樣吧?

再看老郭,已經恢複打人之前的風度了,站在隊伍里,目不斜視,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兒跟他沒啥關係似得。

這心可真是夠寬的,難不成他能斷定皇帝不會罰他?

這老郭突然跳出來揍了內閣次輔,這不會沒有深意,回頭得好好問一下。

仇恨,孟岩從陳循的眼中看到赤果果的仇恨,這老小子以前他還覺得他不錯的,沒想到,變化太快,他跟王振聯合之後,居然佔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這可真是世事如棋,誰也料不到誰會是朋友,誰又是敵人。

這種人孟岩現在還不打算理會,直接就無視了,他今天來要面對的對手只有一個,那日赤。

所有的源頭都是因為他而起。

「孟愛卿,這位瓦剌特使那日赤將軍狀告你拐走韃靼太師,淮王也先的小王妃,也就是韃靼大汗的妹妹,明慧公主可有此事?」朱祁鎮端坐龍椅之上沉聲問道。

「有,但不是拐走的。」

「胡說,若不是你花言巧語,小王妃怎麼會跟你在一起?」那日赤駁斥道。

「請問那日赤將軍,本官可曾到過韃靼王庭?」

「沒有。」

「那你口中的小王妃,韃靼大汗的妹妹,公主又居於何處?」孟岩再問道。

「自然是在韃靼王庭!」那日赤臉色變了,他落入孟岩的語言陷阱去了。

但是他確又不能反駁,因為孟岩說的是事實。

「本官既沒有出現在韃靼王庭,韃靼公主又住在王庭,請問那日赤將軍,本官如何誘拐韃靼公主,莫非本官又飛天遁地之能?」孟岩冷笑一聲,再逼問道。

大殿之中,議論之聲響了起來,孟岩是大明之臣,一直都在大明境內,如何跑到你韃靼王庭把韃靼公主誘拐到大明境內呢,這不符合常理呀!

這麼一來,孟岩誘拐的罪名根本就不成立。

真相只有一個,韃靼公主是自己主動出走大明的。

為什麼要出走呢,很明顯,韃靼大汗脫脫不花逼她嫁給太師也先,她不甘願,逃婚來大明了。

至於怎麼來的,這其中有些事情就不便拿出來說了。

「孟大人,你既知韃靼公主出走,為何不上報朝廷,反而在知道她被韃靼大汗許配給也先太師的情況下,做出那種喪風敗俗之事?」陳循臉色一白,但猶自喝問一聲,就算韃靼公主自己主動送上門的,可你也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他自然是理直氣壯。

「聖上,諸位大人,本官什麼出身,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從小跟韃靼公主一起長大,可以說兩小無猜,如果沒有半年前那場意外,也許我跟公主真的就結為夫妻也不是沒可能,那天,我跟公主久別重逢,聽她哭訴哥哥要把她嫁給那個又老又丑的太師也先,我聽了很生氣,然後喝了很多酒,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這點我承認,但是,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做錯了是,除了承認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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