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百一十九章 我的人留下

「你的部下?」杜宇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孟岩為何會給他一個台階下。

「清芳!」

「在!」

「上來!」

花清芳昂首挺胸的踏上台階,朝點將台走了上來,雖然年輕稚嫩,但看上去已然氣勢不凡,有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

「欽差大同巡察使麾下,錦衣衛巡察司巡察大隊小旗花清芳參見朱大帥、諸位將軍!」

小旗,居然只是一個小旗。

「花小旗,你何時加入錦衣衛?」朱冕沉聲問道。

「有三個月了!」

「才三個月,你的箭術是何人傳授?」

「小人是一名獵術,箭術是跟家父學習的,進入錦衣衛後,蒙孟大人親手指點。」花清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自認你的箭術比孟大人如何?」

「我的箭術不及我家大人的萬分之一!」

「萬分之一,你就敢跟我手下比試箭術?」朱冕手一指杜宇道,「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杜宇將軍在我大同邊軍中可是有箭王的稱號。」

「沒有一個箭手永遠不敗,這是我家大人教給我的。」花清芳道。

「好,說得好,沒有一個箭手永遠不敗,花清芳,你願意替你家孟大人出戰嗎?」

「標下願意!」

「杜宇,你呢?」

「末將願意!」杜宇咬牙答應一聲,這一戰關係他的名譽,勝了,他沒什麼損失,但若是敗了,那他在大同邊軍中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他敗不得。卻又不能拒絕。

「大帥,箭術比試不一定非要性命相博,下官建議文比如何?」孟岩建議道。

「文比,好,怎麼比?」朱冕點了點頭,如果真讓兩人一箭術對決的話。那難免會有死傷,一個是邊軍大將,一個是未來青年才俊,哪一個損傷都是朝廷的損失。

「五十步,一百步,固定靶和移動靶!」

「騎射,也是一樣的,每個人每一輪有十支箭,算最後總靶數如何?」

「好。這個辦法既能必出實力,又不傷和氣,本帥同意了!」朱冕決定了。

「大帥,這個比試是現在還是放到會操之後?」方政欠身問道。

「孟大人,你覺得呢?」

「邊軍會操是大事,下官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孟岩道。

「好,那就會操之後再比。」

說實話,孟岩還是第一次看到明軍大規模的會操。之前在草原上,看到的最多的只是騎兵的操練。但是那種操練只是在記憶當中,真實的感受很少。

明軍是這個時代最正規,最精銳的軍隊,不但各種兵種齊備,裝備也是最精良的。

歐洲那些國家的軍隊,論規模。論裝逼,至少落後兩百年。

想想看,歐洲幾千人的戰鬥已經算是大規模的戰爭了,可在大明,這充其量也就是邊境的一個小小的衝突。

戰鼓雷響!

令旗揮動。各個方陣迅速的移動起來,校場之上頓時塵土飛揚起來。

數千邊軍健卒迅速的跑動,不斷的變幻陣型,速度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這方面真的佩服古人,士卒的文化水平並不高,能做到這一點,十分的不容易。

「孟大人,覺得我這大同邊軍如何?」朱冕不免有些得意的問道。

「威武之師!」

朱冕微微一笑,心道,你這個小孟欽差還是蠻懂事的嘛。

戰陣演練,這是會操的科目,邊軍幾萬大軍不可能都駐紮在一起,平時自己訓練,可等到大戰的時候,那可是幾萬人集中起來,如果配合不好,那是要吃敗仗的。

所以,各部每年都要進行配合演練,會操就是這個目的,不然大家各自為政,打起仗來,由著性子來,還不被敵人各個擊破?

掩護,進攻,穿刺……

這些都是需要拉出來檢驗一番的,雖然各部的戰鬥力未必能夠在演練中完全體現出來,但多少能看出一些來。

主帥可以根據演練的情況,了解到手下部隊的訓練和戰鬥力,以便在戰爭中合理的使用。

而將領則要熟悉其他各部的情況,在戰鬥中相互配合,做到知己知彼。

孟岩並不熟悉邊軍,但是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校場上每一支穿梭的隊伍,記下他們的旗幟。

防禦,誘敵,掩殺……

傳令兵騎著馬不停的揮舞的旗幟,來回傳達主帥發布的命令,孟岩也見過韃靼將領指揮演練,那情況跟眼前的差不多。

有朝一日,自己若是能夠指揮千軍萬馬作戰,那將會是什麼光景?

每一個男人心裡都有這樣一個夢想,只是能不能實現就難說了,他無疑是有這個機會的。

孟岩感覺自己身體里流淌的血有一種燃燒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這樣場景的人,恐怕沒有一個人不感到一絲熱血沸騰,男人體內本來就有好戰因子,而戰爭是釋放體內戰鬥因子的一種終極方式。

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這不是一首詩,所以不要糾結作者是不是白痴。)

這訴說的是一種精神,一種情懷,一種男人的歸宿!

停!

鳴金收兵,演練完畢!

還沒覺得怎麼,這一個上午的時間這就過去了,參加會操的士兵被被帶下去吃飯休息,下午還有各種比武,如果能夠在比武中獲得名次,那不但有豐厚的獎勵,甚至直接獲得晉陞。

每一次會操,都會有一些空缺的位置出來作為獎勵,優勝者可以獲得晉級。

這也是許多普通士兵除了戰功之外,為數不多的晉陞渠道了,競爭非常激烈。

從兵到官,這一步太難了,估計比後世的考公務員還要難。幾百個人爭一個小旗,幾十個人爭一個總旗,十幾個人爭一個百戶,他們不僅僅是為自己掙,也是為了給自己後人爭,就算是降一級繼承。那也比從最底層干起。

「孟大人,本帥在帳中略備酒菜,還請孟大人賞光。」

「下官豈敢不從。」

「請!」

「下官的下屬……」

「這個孟大人放心,自會有人安排的。」

「孟大人,請!」

「恐怕要讓大帥失望了,下官傷勢頗重,若是飲酒的怕會影響。」孟岩婉拒道。

「哦,倒是本帥疏忽了!」朱冕沒有不滿,受傷不能飲酒。這是常識。

「給下官來一杯茶,下官以茶代酒好了!」

朱冕一揮手,一杯熱茶送進帳中。

「孟大人,本帥要向你表示歉意,在本帥治下,居然險些讓孟大人出了意外。」朱冕舉杯道,「這一杯酒,算是本帥向你致歉!」

「大帥言重了。這種事情在邊關那都是經常發生的。」孟岩忙道。

「孟大人少年英雄,受聖上器重。查辦大案,本帥雖在邊關,去也早有耳聞,湯御史的案子本帥也曾關注,只不過,他並非本帥的下屬。本帥也不好隨便插手過問。」朱冕道。

「湯御史案發之前,曾多次上書朝廷,參劾監軍郭敬,但這些奏摺多數被人扣下,其中到底說了些什麼。恐怕也無人知曉了。」孟岩道。

「這個本帥就不清楚了,孟大人可有頭緒?」

「目前來看,湯大人的罪行確鑿無疑,但又有不少疑點,下官正在調查當中。」孟岩謹慎道,朱冕的態度雖然不錯,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不可能一下子相信對方的。

小狐狸。

朱冕已經給孟岩定性了,這小子還真是不太好對付,都這樣了,口風還這麼緊。

「大帥……」

「慕先生?」看到是慕先生,朱冕才沒有發作,若是別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早就轟出去了。

「大帥……」慕先生走到朱冕身邊,俯身下來在朱冕耳邊小聲道。

「什麼?」朱冕這樣一個邊關主帥,泰山崩於前都不變色的沙場老將,居然變了顏色。

孟岩心中咯噔一聲,他雖然沒聽清楚那個慕先生對朱冕說了些什麼,但是聽到兩個關鍵詞,一個是「雁歸樓」,還有一個就是「襲擊」!

有人襲擊了雁歸樓!

孟岩豁然站了起來,他明白了,他中了對手的調虎離山之計,對手不是沖著他去的,是沖著明輝公主!

什麼人非要得到明輝公主呢?

只有瓦剌特使團,那日赤!

「大帥,下官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孟岩鄭重的抱拳,欠身道。

「孟大人,別著急,先聽本帥說,你現在回去也沒有用,不是嗎?」朱冕叫住了孟岩。

孟岩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陰鬱,轉念一想,自己算計別人,別人何嘗不是在算計自己?

人算人,人恆算之,重要的是,誰能笑到最後。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明輝公主以及郭月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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