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百四十六章 除掉郭敬?

「郭大人,這證明我可是寫好了,明天一早你必須給咱家放人。」王振寫好證明,放下筆說道。

「手印兒,手印兒!」郭怒敦促道。

「郭怒,咱家親筆寫的證明,還需要那個?」王振有些怒了,心道,你郭怒也別太得寸進尺了。

「這可說不準,萬一哪一天你不認了,非說這不是你寫的,這裡唐童是你的人,老達是我的人,你耍起賴來,本官豈不是拿你沒辦法?」郭怒道。

「行,行,手印兒是吧,我這隻手,五根全給你摁上,但是,你的給我找塊印泥來吧?」

「印泥,有,本官隨身帶著呢!」郭怒嘿嘿一笑,沖老達一招手,「老達,把咱的印泥給王振公公用一下。」

「是,老爺!」老達從懷中取出快要被捂熱的印泥,打開後,放在桌子上。

「感情,你早就準備好了?」王振吃驚道。

「隨身攜帶,以備不患,這都是經驗,你學著點兒。」郭怒吹乾凈墨跡,「來吧,王公公,把你的拇指輕輕的一按,咱們這手續就算齊了。」

「你真的放人?」

「不放心咋的,你可以去詔獄等著,等天亮了,我就下令放人。」郭怒道。

「哼,諒你也不敢,我讓唐童去詔獄守著。」王振道,說實話他還真有些不放心呢。

「行,不過,詔獄除了錦衣衛就是關押的犯人,他要去的住一宿的話,要麼自己帶鋪蓋捲兒,要麼自己交錢租一套鋪蓋捲兒,房間的錢就免了。」郭怒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貪財了,這都要錢?」

「你以為誰都能進錦衣衛過夜嗎?」

「你這是無可救藥了。小心咱家在主子面前參你一本!」王振怒道。

「請便,反正詔獄的規矩就是這樣,愛去不去。」郭怒哼哼一聲,「老達,我們回府。」

「是,老爺!」

「東翁。就這麼讓這姓郭的得逞了?」

「不然你還能怎辦,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郭敬寫給咱家的信,那裡面不知道寫了些什麼,你明不明白?」王振也很惱怒,但是沒辦法,他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又是被誰偷走的。

而這些只有郭嵩和石彪這兩個當事人知道線索,可他們偏偏被關進了詔獄,他們連面都見不著。更別說得到消息了。

把人弄出來,才能追查「信」的下落,這個時候,無論郭怒提出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

前提是,只要不超過底限,很顯然,一份證明不過數百字。動動筆不算什麼大的代價。

頂多這就是一個把柄,王振還沒有放在心上。

「你去詔獄。蹲一個晚上,帶銀子了嗎?」王振問道。

「東翁,要銀子做什麼?」

「你去詔獄,人家是要收錢的。」王振真的很不想提這個,但是就怕唐童到了那兒,人家問他要錢。別弄的出醜了。

「這郭老虎也太摳門了吧,我去詔獄蹲一個晚上,他還收錢?」唐童道,「詔獄不是有咱們東廠的坐記嗎?」

「那不一樣,反正你身上帶著銀子就是了。咱家先回宮了。」王振可不想讓唐童知道自己被郭怒逼著寫了一份證明,還給摁了手印,想賴都賴不掉。

郭怒一回到府中。

「爹,蔡先生到了。」

「快請!」郭怒連忙吩咐一聲,對於蔡晉,郭怒是知道的,他的「白蓮教」的背景讓他感到一絲忌諱,不過,他都被關了二十年,等於是與世隔絕絕了二十年。

再說,蔡晉現在是孟岩的幕僚,也是自己人了。

「蔡晉見過郭大人!」蔡晉見郭怒,只是微微一拱手。

「蔡先生客氣了,快請坐!」

「謝郭大人!」

「王振剛才約見我了,我答應放人了。」郭怒知道蔡晉來意,孟岩不在京城,主事者就是這位蔡晉了,從某種意義上說,蔡晉就代表孟岩。

孟岩的計畫,蔡晉比他這位老丈人要清楚的多了。

「這就好,這早就在我家大人的意料之中。」蔡晉到,王振要將郭嵩、石彪等人放出來,不能明令錦衣衛放人,如果王振是聰明人的話,絕不會選擇矯詔或者讓皇帝下旨,因為,這樣也就說明了他憑自己的能力奈何不了他孟岩和錦衣衛。

王振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所以,他會選擇用別的辦法,比如跟郭怒私底下做交易。

這之前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錦衣衛中後所的曹豹的事情,王振就跟郭怒暗中做了交易。

當然一個曹豹還不至於讓他下這麼大的本錢,只要是牽涉到王家的家廟,這醜聞要是捅出來,家廟就沒法建下去了。

為了祖宗,王振只能忍一口氣了。

而這一次,王振是為了自己,所以,他也要忍,如果沒有那封郭敬的親筆信,這就未必了。

王振會不會私底下找郭怒,孟岩也沒有把握,但是這是一個大概率的事情。

所以,蔡晉來了。

「蔡先生的意思是,石頭早就料到了?」郭怒很驚訝。

「而且我家人也料到郭大人您肯定會答應。」蔡晉道。

「他還知道我會答應?」郭怒更驚訝了,這太神了吧,這小子怎麼知道的。

「是的,我家大人說,您現在和錦衣衛都還沒有做好跟王振徹底決裂的準備,錦衣衛的改革還沒有完成,錦衣衛還要跟王振以及東廠維持斗而不破的局面。」蔡晉道。

「不錯,錦衣衛改革還在推進當中,如果這個時候陷入跟東廠和王振的纏鬥之中,必然會影響到改革。」郭怒也正是基於這個考慮,才答應王振放人的,起碼王振不會針對錦衣衛這個整體。

但是,他這麼做會給孟岩增加危險和壓力。心中不免有一絲歉疚,那可是自己的女婿,自己未來的依靠!

「我家大人說了,必須要有一個人吸引王振的火力,如果王振將注意力和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必然會在其他方面放鬆警惕。這是我們的機會!」蔡晉道。

「他一個人能承受的了嗎?」郭怒不禁失聲道。

「我家大人說了,只要您沒事,他沒死,就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蔡晉微微一笑道。

「什麼?」

「我家大人這一次玩的比較大,極有可能會有危險,不過,只要順利過去,那收穫將士巨大的。」蔡晉道。

「他想做什麼?」

「除掉郭敬!」蔡晉緩緩說道。

「除掉郭敬?」郭怒十分吃驚,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郭敬跟曹吉祥是王振的左膀右臂,曹吉祥現在別貶斥為浣衣局少監,短時間內不會起複,如果再把郭敬給弄掉,王振那還不會瘋狂報復?

「也不是說要殺了郭敬,我家大人的意思是,把郭敬貶的遠遠的,不在王振的眼鼻子底下就行。」

「原來是這樣。石頭他可有計畫?」

「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我家大人說了。一切隨機應變。」蔡晉道。

「他倒是挺寬心的,我這邊總要知道如何配合他呀?」郭怒抱怨的說道。

「我家大人說了,您只要把握跟王振斗而不破的局面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您不用管。」

「好,這混小子,居然指使起老子來了。等他回來,看我不揍他一頓,我就不是他老丈人!」郭怒狠狠的罵了一句。

蔡晉訕訕一笑,不便置否。

「對了,再有四天就是三月初六了。他不會把這個日子給忘了吧?」

「哪能呢,新府那邊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我家大人說了,一準能夠趕回來!」蔡晉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

「郭大人,蔡晉府中還有瑣碎之事,就先告辭了!」蔡晉抱拳道。

「老達,送一下蔡先生!」

「是,老爺!」老達從外面進來,「蔡先生,請!」

半山腰上,一支隊伍蜿蜒向前爬行,剛勁的山風吹來,那拿在手裡的火把撲閃撲閃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吹滅似得。

「走,走不動了,孟大人,咱們歇會兒再走,行嗎?」在宮中養尊處優慣了的太監喜寧杵著木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說什麼也要歇一會兒再走。

「好,那就歇會兒,梁松,命人警戒!」孟岩下令道。

「是。」梁松答應一聲,去安排了。

「孟大人,有水嗎,給我一口,渴死了!」喜寧叫道。

孟岩點了點頭,一揮手,一名錦衣衛拿著水壺遞了過去。

「村老,咱們還有多久才能道北馬庄?」

「快了,翻過這座山,下面就是北馬庄了!」李老實也累的夠嗆,他這麼大年紀,還跟著跋山涉水,尤其還是在夜裡,要不是有人扶著,早就累倒下了。

夜裡趕路不能歇太久,否則時間長了,想要再起來就難了,補充水分和體力就該上路了。

花費了近兩個時辰,眾人才翻越那座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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