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一十七章 何文東招供

「孟大人,下官查到了那永定河死者的身份了。」

「哦,查到了?」

「是的,死者叫葉七,是內宮監的一名採辦小太監,十一歲入宮,河間府人,大人,這是他的資料。」李鐸敲門進來,興沖沖的將一份資料放到孟岩面前。

「死者社會關係查了嗎?」

「查了,他是採辦太監,出宮的機會比較多,不過地位比較低,沒跟什麼人結怨,至於宮內的情況,下官就沒辦法了。」

「他在宮內的情況本官會讓人調查,你先調查一些他最近接觸的人吧。」

「喏!」

「這件案子應該是有經驗的老手所為,殺人後,鑿冰沉屍,一般人做不出來。」

「大人這麼一歸置,下官這就好查多了。」

「大人,那對兄妹羈押的時間夠長了,是不是該把他們放了?」林天行進來道。

「還不到時候,你去安撫一下,案子很快就要開審了,讓他們再等幾天,損失本官到時候雙倍補償給他們。」

「喏!」

白素心的案子基本上算是搞清楚了,殺人的是焦宏,他覬覦白素心的美色,欲行不軌之事,正好被李承言撞上了。

結果悲劇發生了。

事後焦宏誣陷白素心殺人,並買通了東廠理刑千戶曹欽,將白素心定為通姦殺人,還判處了極刑。

現在關鍵是出現了案中之案,白素心的丫鬟喜兒被殺了。而喜兒更是本案的關鍵證人。

喜兒被殺案如果不搞清楚,白素心的案子就不能落實。

范西平已經走了兩天了,按照行程,他們再有一天時間就到河間府了。

殺死喜兒的嫌疑人一共有,四個人,瘋掉的何文東,何文海,焦宏以及曹欽!

喜兒在生前跟這四個男人都發生過關係,尤其是焦宏跟曹欽,他們跟喜兒發生關係都是以強迫為之。

這四個人當中。除了何文海有不在現場的證據。當然了,也要調查之後才知道。

曹欽有可能是喜兒肚子中孩子的父親,從他的供詞看,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曹欽得知喜兒懷了他的孩子。按照他的秉性。應該會把人接到自己府中。

何文東和焦宏都有殺人動機。何文東和焦宏都想控制喜兒為其做事,而喜兒內心深處最恨的恐怕也就是這兩個人。

喜兒的性格有些貪心和愛慕虛榮,加上涉世不深。她的死極可能是她自己太過貪婪了。

何文東,何文東一定知道些什麼,不然,他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瘋掉了。

「馬上提審何文東。」孟岩做出了決定。

何文東已經從詔獄提到巡察使衙門的拘押室特殊牢房了,這是為了給重犯或者需要保密的犯人準備的單間,還特別採用了隔音設施,不讓裡面的人知道外面的信息。

「何文東,過堂了!」

「你請我吃糖,好,好,我要吃糖,我要吃糖……」何文東頭髮上插著秸稈,傻傻呼呼的道。

「不是吃糖,是過堂!」

「吃糖,吃糖……」

「區司獄,你跟一個瘋子較什麼勁兒?」前來帶人的一名錦衣衛校尉道。

「說的也是,人在這裡,你們帶走吧,這傢伙雖然是個瘋子,但還算安靜,你不招他,他也不會招你。」歐鋒道。

「把頭套套上吧,大人還在等呢!」

三人上前,兩人將何文東按住了,一人取出一個黑色的頭套,將何文東的腦袋一下子套了下去。

「黑,黑,天黑了……」

「嘿,這小子居然還知道天黑了?」

審訊室內。

「大人,何文東帶到!」

「把人帶進來吧!」孟岩吩咐一聲,戴著頭套的何文東被推進了審訊室。

「坐下!」

何文東被摁住,坐在了專門的審訊椅上,手和腳都被牛皮帶固定在椅子上。

何文東本能的想要掙脫束縛,但是這是專門為了對付頑固的犯人設計的審訊椅,就是武林高手也難以輕易掙脫,何況何文東一個普通人?

「取下頭套吧!」

林天行上前,將何文東頭上的黑色頭套一下子提了起來。

何文東批頭散發,目光獃滯,一雙眼睛跟死魚差不多,玻璃體布滿了鮮紅的血絲,口水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何文東!」

「誰是何文東,何文東是誰,嘿嘿,我要吃糖,吃糖……」

「何文東,不管你是裝瘋還是真瘋,那焦宏都已經承認是他殺死李晨言了,你還費心的為他保守這個秘密做什麼?」孟岩道,「我大明對瘋子犯罪一樣不會網開一面的,你涉嫌做偽證,還有走私販賣人口,夥同他人盜取宮中財物,銷贓,牟利巨大,就算現在把你拉到菜市口砍頭都足夠了。」

「吃糖,吃糖……」

「何文東,想想你的家人,你家中還有一個老母親,妻子,孩子,如果他們知道你做的是這種骯髒的事情,他們會怎麼樣,到時候你被抄家不說,她們該如何活下去?」

「你若是拒不交代,本官就沒辦法替你求情,從輕發落,你就等著抄家吧。」

「還有,別想著會有人幫你轉移財產,你的家已經被我錦衣衛監控起來了,稍有異動,可直接抄家拿人,本官可是有先斬後奏之權的,你不要自誤了!」

「糖,糖,我要吃糖……」

「大人,莫不是真瘋了?」蔡晉湊到孟岩耳邊,嘀咕一聲。

「蔡先生,現在雙方比的就是耐心。誰比誰更有耐心,他越是這樣,本官越是斷定他是裝的。」孟岩道。

「噢。」

「何文東,本官與你好話說盡了,你就是不肯承認是吧?」孟岩一拍桌子,「左右,給我架起來!」

「喏!」

「嗚嗚……」何文東被從椅子上給拖了起來,突然一把鼻滴,一把眼淚的號啕大哭起來!

「用刑!」

「喏!」

鞭子浸在了鹽水捅內,吸慢了鹽水。扒下何文東的囚服。赤裸著身體吊在橫樑之上。

「大人,多少?」

「先抽十鞭子再說!」

「得咧!」那獄卒嘿嘿一聲獰笑,他從大理寺借調過來,還第一次給犯人上刑呢。

原以為這孟大人不喜歡這個調調。這些天沒給犯人上菜。這手都有些生疏了。

啪!

何文東白凈的胸口上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印痕。虧得孟岩沒有讓他們用帶倒刺的鞭子,否則這一下子下去,就不僅僅是一條紅印了。而是血肉模糊了。

何文東慘叫一聲,四肢抽搐,嘴唇直哆嗦。

再來!

看刑訊,那要是沒有一點兒心理素質是不行的,孟岩這種鐵血軍人早就見識過了,他自己也不是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待遇,蔡晉,那被抓進詔獄的時候,那是家常便飯,到現在他身上還是鞭痕累累呢。

十鞭子下去,何文東這普通人的身板哪經受得住,直接就暈了過去。

「大人,暈過去了!」

「把他弄醒。」孟岩冷酷的下達命令。

冷水刺激之下,何文東就像是打擺子似得渾身顫抖起來:「冷,冷死我了。」

「不錯,還知道冷,看來你是裝瘋了?」孟岩走過去,伸手捏住何文東的下顎,使他直接面對自己。

「大人,依小人的經驗,這傢伙最多只能挨三十鞭!」一邊的獄卒上前道。

「那就先抽夠三十鞭再說!」孟岩一鬆手,冷冷的下令道。

「喏!」

那獄卒興奮的就要再抬起手中的鞭子。

「孟大人,你贏了,我說,我說……」何文東一抬頭,微弱的聲音說道。

「給他上藥,穿衣服,送一碗熱薑湯來!」

「喏!」

穿上衣服,一碗熱薑湯下肚後,何文東的精神稍微恢複了一些,但要恢複之前的狀態,那恐怕得要些日子。

「那天晚上,喜兒來找我,說她親眼看到焦宏殺人了,我嚇了一跳……」

「你是說,喜兒親眼看到焦宏殺人?」

「是的,那天焦宏來找她,在她房間內,正要做那事兒,白素心讓喜兒去樓下給她打熱水,喜兒去了,焦宏留在房間內,等喜兒把熱水打上來的時候,路過自己房間,卻發現焦宏不見了,當時她也嚇了一跳,她是知道的,焦宏早就對白家小姐有那個想法……」

「你說喜兒提著一桶熱水就站在外面,她沒有敲門嗎?」

「她原想先聽一下動靜,這時候突然裡面傳來了白家小姐的驚呼聲,然後就是水桶被打破,水流出來的聲音,她嚇的丟下水桶就往樓下跑了去。」

「然後呢?」

「然後,她聽到了敲門聲,她想到焦宏在樓上對自家小姐施暴,就趕緊去開門,進來的正是白家小姐的未婚夫李晨言,她便告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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