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錦衣衛百戶 第二百三十章 他就是個太監

「大人,有個叫十喜的人要見您!」

「十喜,他怎麼來了?」孟岩微微一皺眉,沒有自己的召見,他怎麼會跑出宮來見自己?

「大人,那個人聲音很尖,走路也不像個正常男人,好像是個,是個……」

「他就是個太監!」孟岩直接說出了唐笑心中的猜測。

勾結中官,這是臣子大忌。

「孟大人,救我!」十喜噗通一聲跪在孟岩腳下,惶恐無比的哀求道。

「喜公公,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話!」孟岩上前將十喜攙扶起來。

「謝謝孟大人!」十喜順勢從地上站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何人要害喜公公你呀?」孟岩問道。

「我偷聽到他么談話,那天晚上我偷偷離隊,被他們發現了,要把我抓起來問話,這要是被他們抓起來,我肯定是扛不住他們的嚴刑拷打的。」十喜哭訴道。

「那晚知道你偷偷離隊的人有誰?」

「小安子和小貴子,他倆都是跟我的,我偷偷離隊的事兒,他們是知道的。」十喜道。

「這麼說,你被發現離隊,這兩個人告密的可能性最大?」孟岩道。

「是!」

「那他們現在人在何處?」孟岩問道。

「在東廠!」

「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領了一份差事,是去齊王府送些吃食,是聖上賞下來的。」十喜道。

「這麼晚了。宮裡還賞吃食?」

「這就不清楚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只管是聽命行事,哪敢多問一句?」

「以前有這樣的情況嗎?」

「有,但是不常見。」十喜回憶了一下道。

「唐笑,去看一下,有沒有尾巴。」孟岩面色冷峻的下令道。

「明白,大人!」唐笑答應一聲,迅速推門出去。

「十喜,沒有我的召令。你私自來見我。知道這後果有多麼嚴重嗎?」

「大人,我……」十喜聞言,頓時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

「這一次我且念在你及時傳信的功勞上,不追究。若再有下次。東廠的人不殺你。我也要殺你!」孟岩冷冷道。

「大人,十喜再也不敢了!」十喜嚇的連忙低頭承認錯誤。

「他們縱然懷疑是你走漏了消息,但他們還不會馬上動你。你自己回憶一下,你偷聽到的這些談話是不是有人故意說給你聽的?」

「大人,您是說,他們想順藤摸瓜……」

「你也不想想,把你抓了或者殺了,不等於說告訴了我,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孟岩道,「東廠的人既然知道你的背後是我,又何須把你抓起來審訊呢?」

「就算你把一切都說出來了,他們能拿著你的供詞來找本官理論嗎?」孟岩冷斥道,「你在東廠也不是一天了,這點兒道理還不明白?」

「他們放你出來,也就是想確認你跟我的關係。」孟岩道,「不過這樣也好,本官就當做不知道,你也別想太多,回去之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大人,您還讓我回去?」

「你不回去,那真的是死路一條了!」孟岩道,「東廠對叛徒的處理可一點兒不比錦衣衛差。」

「可是大人,小人若是回去,肯定會沒命的!」

「本官的話,你當耳旁風嗎,他們發現了你,卻沒有馬上動你,還讓人露口風給你,這說明你還有利用價值,他們想利用你給本官傳遞消息,然後算計本官,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明白嗎?」孟岩解釋道。

「明白了,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不錯,你回去之後,裝作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生,除了我跟你說的話,他們問什麼,你都照實回答,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明白嗎?」孟岩吩咐道。

「明白了,大人!」

「還有,若是有人要給你陞官,你推辭一下就接受下來,明白嗎?」

「大人,這……」

「照我說的去做,難不成我還會害你不成,我在東廠就你這麼一個眼線,我會自斷臂膀不成?」孟岩道。

「是,大人!」

「待會兒從後門走,不要逗留,辦完事兒後,馬上回去,一刻都不要耽誤!」

安撫和打發好十喜,孟岩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十喜被發現,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個十幾歲的小太監,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打入東廠,那真是太難了。

「大人,有發現?」

「沒驚動對方吧?」

「沒有,沒有您的命令,我們不敢動手!」唐笑道。

「不要去管他,只要他不來咱們這裡,都不要動,告訴兄弟們,提高警惕,這些東廠的密探不少人都是身懷絕技的!」孟岩提醒一聲。

「諾!」

曹吉祥肯定是想殺掉十喜泄憤的,王振憑白無辜的多損失了五萬兩白銀,這一切都是十喜告密造成的。

原先的二十萬兩白銀協議被王振自己撕毀之後,曹豹安然無恙,王振不得不低頭,同意繼續交易!

郭怒可不答應了,把價錢提高了十萬兩,這十萬里是給錦衣衛壓驚費以及精神損失費,還有就是救治曹豹花的醫療費用。

王振氣的差點兒當場吐血,面對血盆大口的郭怒,他妥協了,但是要求降價。

最後討價還價之下,王振答應了給二十五兩白銀了結這件公案。

於是,曹豹在錦衣衛多坐了三天的牢,而王振叔侄則再虧了五萬兩白銀!

有了這批錢,錦衣衛這年關的日子就好過多了。燒掉的中後所也沒什麼了。

一個能夠給大家改善生活的錦衣衛指揮使無疑是受到大家歡迎的,這也是郭怒推出「八項新規」的時候,多數人都沒有反彈的原因之一。

給一下大棒,再給一個甜棗,大棒加蘿蔔的政策在落後的大明朝同樣是有效的。

對於孟岩而言,他還有一個謎團沒有解開,那就是是誰將自己從匠作司去北衙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讓韃靼的殺手在路上埋伏等候自己?

這個人肯定是在自己身邊,而且他知道的一切,不然殺手如何知道他是要去北衙。而不是別的地方呢?

林天行?

不是他。他都跟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跟自己一起隨行的,要沒有他,他一個人面對三十名殺手。那後果誰都不知道。

唐笑。也不是。這傢伙身世清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韃靼人有勾結。

張苞夫婦,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可是自己最親的人。

那就只有匠作司大隊中某一個人了,他對這些人雖然做過調查,履歷幾乎都能背出來,但畢竟才相處一個月,時間太短了,是人是鬼,不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

匠作司大隊是他第一支隊伍,因此,他就算懷疑,也不能說出來,免得造成隊伍人心渙散。

這支剛剛成立的隊伍,正經歷一些列的蛻變,他不希望中途發生什麼意外。

姦細可以慢慢挖,但隊伍的人心不能亂。

「石頭,吃飯了!」一個人待在黑暗的房間內,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背後想起。

「包子,是你?」

「怎麼沒點燈,黑漆漆的,我以為沒人呢!」張苞拿出火鐮石,點亮了桌子上的油燈。

「我在想一些東西,點燈太浪費了,所以就沒點燈。」孟岩解釋一聲道。

「我是來叫你吃飯的,大伙兒都吃了,我以為你不在,問了唐笑,他說你在,我就來找你了!」張苞道。

「包子,弄兩個菜,我們喝一杯怎麼樣?」

「中,你等著,我這就去!」張苞眼睛一亮,轉身就跑了出去。

喜鵲衚衕。

「大人今天來晚了些?」黑子給孟岩開的門。

「嗯。」

「您一個人?」黑子看到孟岩身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都睡了,不忍心叫醒,我一個人過來了!」孟岩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出來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

「大人來了!」屋內的蒙克聽到院子里的說話聲,開門走了出來。

「沒打擾你休息吧?」

「時間還沒到,小人怎麼敢休息呢?」蒙克訕訕一笑。

「初音夫人呢?」

「哄孩子,今天有些發燒。」蒙克道。

「發燒,我看看!」孟岩道。

「小人忘記大人還是一名神醫呢!」蒙克一拍腦門,這可是真佛在眼前,卻去求假佛了。

「好燙呀,這是受了風寒,趕緊的給孩子降溫,用毛巾裹著冰塊給孩子冷敷,另外,我開個方子,趕緊抓藥,黑子,那我的令牌去,沒有人敢攔你!」孟岩當即命令道。

「諾,大人!」

「蒙克,你這個當爹的怎麼這麼糊塗,孩子都病成這樣了,還不送大夫?」孟岩厲聲訓斥道。

「剛才還沒有這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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