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破碎虛空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這是要逆天!

戰神殿中。

傳鷹忽聞另一人的聲音,滿是驚愕,這戰神殿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正當此時,戰神殿中也傳來了周乙的聲音,說的卻是:「無上宗師,久見了。」

「無上宗師令東來。」

傳鷹不可置信的仰頭看著戰神殿四方。

令東來不是已經破碎虛空了,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隨即,就在傳鷹感到萬分莫名的時候,戰神殿的上方,忽然一股莫大的偉岸氣勢,降臨在了當場。

正是一位鮮美飄逸的白髮男子的形象。

他來到這裡,看了一眼戰神圖錄後,便沒再多關注,反倒是在傳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而後了略帶幾分嘉許的道:「真是後生可畏,吾本以為周兄便是繼我之後的又一位超脫之人,沒想到,竟會又遇上一位擁有成道之資的小友。」

傳鷹看著這白髮男子,已然是萬分確定這就是那位武林神話,無上宗師令東來親至了。

世上絕對不會再有另一人,能給他這般感受。

他雖然從來沒有見識過令東來的面貌,但此刻,卻那麼的確信,這人就是令東來。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彷彿令東來身上的那股氣質,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可以替代,是獨一無二的,就憑這股無上氣質,傳鷹立刻道:「晚輩傳鷹,見過無上宗師。」

說罷,深深一躬,即便傳鷹心性淡泊,但是對於這位武林神話,還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心中更是產生幾分激動,今日不僅深入到了數千年未有人進入的戰神殿中,得到了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戰神圖錄》,更是親眼目睹了神秘高人周太乙即將破碎虛空而去,他本以為這已經足夠讓他震動,卻不料,居然還會在此見到無上宗師令東來親至。

行禮之後。

傳鷹也非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所以,他直接就問道:「聽周兄說,無上宗師早已經於十絕關中飄然而去,怎會又臨塵世?」

令東來面色平靜,卻是看向了周乙:「吾正是特來接引這位道友。」

「半年前,吾與道友有百日論道之緣,那時吾便看出,道友遲早也會證得『超脫』,沒想到,儘管吾已經高看了道友,還是沒能想到,才只半年,吾便等到他了。」

「大道之路,有道友相伴同行,吾道不孤也。」

「是以,吾特來接引他同行。」

說著,令東來見到周乙身上的那絲『超脫』之意愈加濃郁,幾乎便可達到極限。

他看了一眼傳鷹,帶有幾分感懷,道:「半年前周道友親眼見吾而去,讓我與他產生一番緣法,引為道友,而今,又有你這位小兄弟目睹周兄破碎虛空之象。」

「這與半年前何其相似,果然,天道之數,緣法生長,自有定數,小兄弟,好好看著,你將來證得破碎,此也是一段緣法。」

說著,他便和傳鷹靜靜等候周乙邁出最後一步。

傳鷹聽聞令東來之言,也是謹守心神,半點不敢錯過的看著周乙此刻的破碎過程。

周乙的身形一點一點的變的虛幻,那『超脫』的意味好似滿溢了一般。

然而。

就在這一刻!

忽然,周乙卻是睜開了眼睛。

在他的眼睛當中,蘊含一種無上霸氣,那是一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他淡笑一聲:「我不想走,誰能讓我走?」

這聲淡笑,傳盪在戰神殿數千丈的廣袤空間之中,散布出來隆隆聲響,迴音不絕。

同時,卻也令傳鷹感到萬分不可思議。

便是令東來此刻臉色也是起了變化。

「這是……」傳鷹不敢置信的看著周乙身上的那「超脫」意味,在他雙眼睜開的那一剎那,便完全散去。

令東來緊皺眉頭,帶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震動,雙眼中有絲複雜:「你,怎會,你怎會竟然又退了回來?」

傳鷹迅速從令東來這句話中分析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一陣恍惚。

退了回來?

已經踏入了破碎虛空,要身合天地,回歸宇宙了,卻,又退了回來。

明明,這一腳踏出,便是所有練武之人,古今道家追求的至高境界,從此,可與天地同壽,境界無上高遠。

他,竟然退了出來。

周乙回頭,看向令東來,嘴角一勾,道:「不錯,我退了回來。」

本來他行的根本就不是破碎虛空融合天地之路,而是霸道的將天地本源掠奪到自身之上。

看似都是可利用天地之力,性質卻截然不同。

儘管,天地將他看做了破碎虛空者,對他發出了感召吸引,周乙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順帶體悟了一把破碎虛空時的感覺,便輕而易舉的退了回來。

他豈會去融合這天罡級的小天地?

此刻,從周乙口中親耳聽到,他主動退了回來,可想而知傳鷹與令東來的心情,是如何不能理解。

令東來更是深深皺眉,深感遺憾問道:「道友為何要自棄大道?」

周乙卻是面色平靜的看著令東來,道:「還記得半年前我和你論道之時,所問的關於蒙軍南下,漢人江山將失,漢民將淪為蠻夷之下,令兄是如何答覆的嗎?」

令東來神色莫名,看著周乙,道:「道友什麼意思?」

周乙面色不變,負手而立,淡淡的道:「令兄說,此乃天地自然之理,我等修行天道,便當順勢而為。」

說完這一句,周乙語氣頓然一變,語氣中竟然透出了些許殺伐之氣。

「可,那是令兄的道!非我周太乙之道!」

令東來終於明白了周乙的目的是什麼。

他面色也變得有些淡然了,道:「道友,你原來並非入道,看來是吾來早了。」

周乙卻是笑了:「入道?入得什麼道?」

「不修天道,便不謂入道?或許從古至今,這方天地的所有人,都是以修行天道為主,但是,我卻不是修天道的人。」

令東來眉毛微微挑動,卻還是淡然道:「道友已然遠離大道了,天生萬物,天道便是一切的歸宿,不修天道,你又能修什麼?」

世上,還有比天道更深邃難言的大道嗎?

周乙淡笑一聲:「不修天道,我自有我道,天道如何?一顆微塵罷了,何須將之捧得如此之高?」

令東來終於緊皺起了眉頭,盯視周乙:「天生萬物本就是從天道中來。天道便似一桶水,你我皆是這桶水的毫渺分子,本是當中一分子,如何跳出?」

傳鷹此刻看著這兩位絕代高人的交鋒,對於令東來此刻的話,傳鷹深感認同。

這個比喻就好似:

天道就好比一斤重的鐵球,萬物都在這一斤分量當中,即便你不修天道,你依然還是在這一斤當中。

這一斤的分量就是一個死的限制,就算你要修其他的道,這一斤怎麼也不會變成一斤一兩。

所以,一切都在天道之中,天道之下的萬物,又怎麼可能超出這一斤之外呢?

這樣,超出天道,自然是不可能。

但周乙卻是搖頭,道:「我並未讓爾等信我,也無需你們信,這與我無關。」

此界中人被眼界限制,說什麼也是無益。

這時候,令東來忽然神情變得漠然起來,道:「所以,道友是必然要干涉這王朝更替的運數了?」

周乙淡淡道:「自然。」

傳鷹身體一震,看向了周乙。

周乙要干涉王朝更替?

他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雖說他也是為了幫助中原群俠取《岳冊》而來,但其實他更純粹的目的,還是能上通天道的《戰神圖錄》。

似他這般向道之人,本就不甚關心紅塵俗事。

若非他舅舅要求,他也不會來此。

這是因為他也明白,蒙元代替大宋已是定數了。

他只不過是儘力所能及之力,心中知道,就算有岳冊,也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蒙古這種巨無霸,豈會是因為抗蒙義軍有了岳冊,便能拉平差距。

此刻。

令東來此刻神態漠然的看著周乙道:「天生萬物,陰陽為之基,五行為之形,王朝之間的更替,按五運五德輪轉,相生相剋,是天地自然之理。」

「而今大宋火德已逝,蒙元承接土德,此乃天地五行火生土之自然規律,你強行阻止,根本無濟於事。」

傳鷹聽著此刻無上宗師說的這番話,內心也感到悵然。

王朝之間的五行五德之更替,從三皇五帝時代便開始了。

天地萬物莫不出陰陽五行當中,陰陽便是萬物的兩極對立之形態,五行是萬物的存在表象。

天生萬物,皆屬後天,是以任何事物都是逃不出五行當中。

從商代夏興,武王伐商紂,秦滅周,漢一統……傳承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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