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碧海情劍人飄零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叫左朝陽(1)

血魔的眼睛,不似血魔奴一樣,如充血般讓人心悸的紅。而且透著殘忍和戾色。

血魔眸子有一縷淡淡的紅。就如黑亮的珍珠,淡淡塗了一層胭脂紅。柔和而玄妙。這讓血魔眸子更顯獨一無二。

血魔睜開眼,鐵面神君和南北二怪趕緊跪拜在床下。

鐵面神君道:「我的主人,你終於醒了!」

南北二怪則更是激動顫聲道:「血祖祖宗,你……你醒了……」

血魔吁了口氣,如風中一聲輕嘆。

血魔略歪斜頭顱,看著床前跪著的三人。

似不認得他們了。

他臉上那張魔面神情,嘲弄之意濃了。

也許在嘲弄這一切,太過荒唐。

南北二怪相視一眼。

難道這次血祖清醒過來,頭腦又處在迷糊中了?

血魔神質時爾清醒,時爾迷亂,也真讓南北二怪無解決辦法。他們真是後悔,當初應該計畫再周詳些,將北宮無羊也擄來。

畢竟血魔是北宮無羊復活的。

北宮無羊定有辦法讓血祖神質完全恢複正常。

血魔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又如女子又似男兒,讓人難辨雌雄。而且他的聲音如遙遠的迴音,似穿越了兩百年,迴響在這石洞中。

而且他說話也如學語嬰兒模糊不清。

「仙(現)在……晶(情)況如何?(註:為了不對大家閱讀造成障礙。以後血魔說話表達,用正常方式。大家知道他說話說嬰兒學語一般便可。)」

南北二怪暗吁口氣,聽這話意,這次血祖神質是清楚的。

二怪也不敢隱瞞當前嚴峻局勢。

余北血用手指頭戳了陳南血一下,意思陳南血擅自主張探風暴露,就由他來回稟。

陳南血只能硬著頭皮道:「血祖老祖宗,東西二門的人帶著大批人在山中開始搜索。他們……他們竟搜到了這副近。我和余北血擔心被發現,我們就合計了下。最後決定我帶著北血的聾兒子出去勘探。沒想到,出了差子……」

陳南血還未說話,血魔輕輕抬起一隻雪白晶瑩的手,示意他住口。

陳南血趕緊閉上嘴。

血魔道:「這麼說,你僥倖跑回來。聾子被他們捉了。」

陳南血忙道:「血祖老祖宗英明。」

血魔那奇異的眸子中,閃過一縷不快。

血魔道:「蠢到極點!」

陳南血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

血魔道:「能搜索到這裡。南北二門的人本事不小。真是小看……他們了。現在開啟黑色機關。機關一開,入口處幾丈都會坍塌。」

余北血道:「祖宗,毀了……我們怎麼出去?」

血魔道:「那就不出去了。這麼蠢,出去做什麼。你們死不足惜,難道,還想連累我這老祖宗嗎!」

血魔聲音還是那樣雌雄難辨輕飄如迴音。咬字還是模糊不清。但是他魔面嘲弄神情,有了怒色。

余北血道:「可是,我那聾兒子……」

血魔打斷他的話道:「正因為你那聾兒子被捉了,所以必須得毀了洞口。因為,他們會用你聾兒子做文章。你就當他死了吧。等我徹底恢複,天下,誰能奈我何……」

余北血只得道:「遵命!」

血魔又將目光轉向鐵面神君。

看著鐵面神君,他臉上怒容消失,又恢複原來玩世嘲弄笑意了。

血魔對鐵面神君道:「還是你最聽話,去,看著他們將洞口毀了。」

鐵面神君才不管洞口毀了如何出去,他道:「是!」

然後鐵面神君站起,怒視二怪道:「走!」

鐵面神君曾遭受二怪折磨,心裡充滿恨意。但是二怪會那可怕生死笛,他也只能就範。現在血魔才是他的主人,所以鐵面神君也不再忌憚二怪。

南北二怪站起,隨著鐵面神君出石室摧毀洞口去了。

三人走後,血魔仍盤腿坐在原處。

雙手仍放在膝蓋上。

他緩緩閉上眼睛。

他如夢囈般輕語:兩百年來,江湖無我,但是我仍在江湖。如今,江湖我重現。奈何,蒼海桑田,故人都成鬼……

過了一頓茶功夫,突然一聲響傳來。

然後整個地府都晃動了幾下,如強烈地震。

南北二怪開啟了機關,將洞口毀了。

毀後,三人又回到石室中。

余北血又將熬好的葯湯伺候血魔喝了。

血魔道:「這葯熬的火候差了分毫……影響藥力……」

余北血道:「血祖,我儘力了。」

血魔現在已知復活他的人是北宮無羊。

南北二怪已將關於北宮無羊的一切都詳細稟報了血魔。

血魔道:「那個復活我的北宮無羊,罕見奇才。雖然……那本『血神語』是我所著,然後傳世,為日後復活我做準備。但是書中一些東西,我也只是設想,未實踐過。而這北宮無羊,竟然將許多變為現實。又奇蹟般將我復活。奇!你們……真應該將他也帶出來……」

從雲宮脫身經過,南北二怪還未詳細稟報血魔。

因為血魔醒後,有太多信息需要知道。

所以他們也只是挑重要的稟明。

余北血道:「血祖,當時情況很複雜……我們只能帶血祖出來。而且此人,對當今的相爺萬分重要。真是難將把他也帶出來。」

血魔微微點下頭道:「那,日後我去找他。」

南北二怪興奮道:「望血祖老祖宗,早日恢複。」

血魔抬起一隻手,擺了一下,示意二人出去。

南北二怪便先出去。

室中只留血魔和鐵面神君。

血魔朝鐵面神君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勾了兩下,示意他近前。

鐵面神君便湊到血魔面前,血魔道:「沒有你的血瞳魔影,我難復活。我還未見過你真容,現在……把你面具摘下。讓我看看你。」

鐵面神君對血魔可謂是奉若神明。

他就將臉上鐵面摘下。

於是,露出左朝陽本來面目。

只是現在這張面孔上,而滿細細血線。

如神秘的蛛網一般。

但是仍難掩飾他俊朗之氣。

血魔仔細端詳著左朝陽的臉,眼中閃動著奇妙光澤。

血魔神出一隻手,輕撫左朝陽面孔。

被血魔輕撫,左朝陽頓時感覺身心無比愜意。簡直就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奇妙感覺。所有悲傷,所有痛苦、所有內心的紛亂和焦慮,此刻都化為烏有。

內心也無比靜恬了。

如月光下平靜的海。

血魔柔聲道:「你註定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告訴我,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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