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大戰又起!王牌軍大成!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和蘇難一樣扮老了。」

國君寧元憲噓唏不已。

他頭髮本來是白了一點點,但現在卻要染白大半。

不僅如此,這一個月來他都吃得非常清淡,整個人瘦了差不多十來斤。

加上刻意的一些裝扮,整個人就彷彿老了二十歲一般。

他是五十幾歲的人了,之前看起來像三十幾歲,而如今看起來像七十幾歲。

沒有辦法,天下人只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不管是百姓還是臣子,都堅信寧元憲中風了,而且是在女人的肚皮上中風,大概命不久矣了。

因為中風很容易複發,一旦複發就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就算寧元憲站出來說寡人沒事也無濟於事的。

既然如此,他索性演到極致。

表現出虛弱到極點的樣子。

這一個月來,他始終沒有上朝,依舊是太子監國。

當然了,重要的事務還是要寧元憲自己親自來。

「哎!」寧元憲放下了手中的奏摺。

他此時已經不動怒了,否則已經差不多氣死了。

這個世界的人真是太現實了,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都是如此。

幾個月前因為剿滅了蘇難叛亂,並且打贏了吳越之戰,他寧元憲何等風光?

聲譽是何等巔峰?

那他的名聲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差的呢?

就是因為蘭瘋子和那十個乞丐。

當時寧元憲恩准他們參加恩科文武舉考試,鬧得沸沸揚揚。

每天都有御史和文武大臣狂噴,說他把科舉當成兒戲,表面上是抨擊沈浪,但實際上卻劍指他這個國君。

結果呢?

蘭瘋子高中解元。

蘭氏十個兄弟全部金榜題名。

事實證明他這個國君不是昏君,而是慧眼識英才。

寧元憲當時打臉全天下,爽得不得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的名聲反而變得更差了。

這群文武大臣明明錯了所以才被打臉,無數的書生也錯了。

但是人家壓根就不在乎對錯。

正是因為他們錯了,所以心中更加記恨國君寧元憲,甚至是敵視。

當然寧元憲畢竟是君王,天下讀書人,還有一些文武臣子就算是敵視他也無可奈何。

但是人家可以毀你名聲啊。

而恰恰在這個時候,寧元憲病倒了。

瞬間無數的流言蜚語爆出。

國君馬上風了,國君日御五女,旦旦而伐,所以才會中風。

甚至更有不堪者說國君之所以寵愛沈浪,完全是因為他長得俊美,有不可告人之關係。

君王和臣子之間,是永遠的敵人。

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這個世界上不是臣子操弄君王,就是君王操弄臣子,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在互操。

明朝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操弄臣子高手,嘉靖皇帝。

他完全將臣子操弄得欲生欲死,不知道多少權臣活活被他操弄到死。

但是他稍稍年邁之後,走狗嚴嵩被弄死之後,就輪到他被臣子操弄了,死了之後還得不到一個好的謚號。

肅宗,大概是比煬帝好一些了,但也是中下。就是說你這個人非常刻薄寡恩,壞得很。

國君寧元憲也是一個操弄臣子的高手,在位二十年來不知道多少臣子被他操弄死,也絕對是刻薄寡恩。

但他有一點比嘉靖皇帝更強,國家重臣他基本上沒怎麼動。

不管鬧得多大,絕對不動根基。

尚書台,樞密院的幾個朝廷支柱,始終穩固。當然蘇難是一個例外,他已經叛逆了。

但是現在,這個根基也有點鬆動了。

文官這邊的根基,宰相祝弘主,武將那邊的根基,太尉種堯。

兩個月前,表面上宰相祝弘主完全站在國君一方,壓下了落榜考生鬧事,將一場劇變消弭於萌芽之中。

但這也發出了一個信號。他祝弘主出聲了,就如同老虎咆哮山林。

於是,眾多文官紛紛依附之。

「蘭瘋子,蘭氏十兄弟恩科考試高中,寡人算是吧這些文武臣子都得罪了。」國君寧元憲嘆息道:「但可笑的是這件事情明明是他們自己錯了,卻要怪罪到寡人的頭上,難不成看著人才不取?難不成他們想要壟斷文武科舉不成?」

「他們就是這個意思啊。」大宦官黎隼心中道,但嘴上是不說的,宦官不得干政。

「寡人只是病了一下,還沒有倒下呢,這些臣子就迫不及待要去找新的依靠了?」國君冷笑道:「瞧瞧之前朝堂上的中立派系,足足佔三分之一,現在呢如同鳥獸散,紛紛去投靠新主子了。」

「寡人究竟做了什麼了?讓他們如此記恨,如此詛咒於我?」

而最讓國君痛心的人是太子和三王子寧岐。

之前兩個人就算有鬥爭,也完全是在暗中,斗而不破,完全算得上是一種良性競爭。

而現在呢?

寧元憲病倒之後。

兩個人的鬥爭瞬間激烈。

為了一個天西行省中都督的官職,不知道把多少官員送入監獄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流放。

這個信號其實很危險。

國家一旦進入黨爭,那就會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什麼發展,什麼外交,統統會被影響,甚至被擱置。

激烈的黨爭會如同一個黑洞一樣,吞噬一切。

到那個時候沒有是非黑白,只有黨同伐異。

而現在隨著寧元憲病倒,黨爭已經開始了。

不僅如此,黨爭還是對國君寧元憲的一種藐視。

之前太子和三王子的良性競爭可以說是不斷表現,並且讓寧元憲做仲裁者,看看誰更加優秀,誰更加適合做這個國家的繼承人。

而現在雙方直接激烈鬥爭,幾乎是直接將寧元憲這個仲裁者拋在一邊。

我們兩人直接開打,誰贏了誰就繼承王位。

那意思是讓我這個國君也在邊上看著?

當然現在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已經有徵兆了。

雙方掀起倒賣軍糧案,貪墨軍費案,不僅僅是黨爭的開始,也算是對寧元憲的一種試探。

看寧元憲到底壓不壓。

而國君一旦選擇壓制,徹底平息這一場鬥爭,那也是需要巨大威信的。

否則一定會成為一鍋夾生飯,被人認為是無能的和稀泥。

所以寧元憲心中才會凄涼。

他剛剛病倒了一下,就被人這麼怠慢了,就這樣被人攻擊污衊。

在女人肚皮上中風,為了討好楚王不惜簽訂喪權辱國的契約,借用一個荒謬邊境會獵的名義割讓越國利益。

這不是昏君又是什麼?

而在這個時候,他用什麼來壓制兩位年輕而又野心勃勃的王子?

缺乏足夠的威嚴。

強行壓制的話,一定會變成和稀泥,更讓人恥笑。

想到北邊的吳王,大清洗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寧元憲不由得心生羨慕,年輕真好。

但寧元憲也是一個狠人。

你們不是覺得寡人已經老了嗎?已經病倒變弱了嗎?

那寡人就徹底老給你們看,弱給你們看。

等邊境會獵沈浪軍隊一飛衝天的時候,就是寡人重回巔峰的時刻。

屆時寧元憲再一次英姿勃發出現在天下人面前,毫無病態,年輕英武,仗劍四顧,磨刀霍霍。

而到了那個時候,天下對他寧元憲的質疑都會煙消雲散。

所有人又會重新蟄伏在他的淫威之下。

這個世界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寧元憲冷笑道:「羌王阿魯岡暴斃之後,非但沒有人去調查他的死因,甚至沒有人理會他的屍體,任由躺在桌子上發臭,寡人當時還恥笑,現在看來寡人這幾個兒子也好不了多少。」

黎隼依舊沒有回答。

而這個時候,國君腦子裡面不由得浮現出一個人。

五兒子寧政。

這個兒子堅毅仁厚,是不是要好一些?

天可憐見,這還是寧元憲第一次在內心正視寧政。

「陛下,閻厄大人來了。」

外面響起了黎恩公公的聲音。

片刻後,黑水台大都督閻厄進入,單膝跪下。

「陛下,臣……又失敗了。」

什麼失敗了?

當然是刺殺矜君。

國君寧元憲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去阻止矜君統一沙蠻族。

離間計,金錢收買,暗殺等等。

所有手段都用了。

但黑水台在沙蠻族的力量還是太小了,誰沒事會去那個鬼地方卧底啊。

所以這些手段收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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