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大功告成!封玄武侯!姜離之太子

國君寧元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刻薄,虛榮,精緻。

這聽上去彷彿有些耳熟對不?

沈浪彷彿也有這種性格。

某種程度上,張翀明明有功,結果被他扔在大理寺監牢裡面不明不白幾個月,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

南毆國戰局不利,他就把出使羌國這麼一個小小勝利吹成不世之功,為自己臉上貼金。

但他又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

啥都看得明白,但因為自私和虛榮,所以很多事情又喜歡裝糊塗。

這種人當他喜歡你的時候,什麼都好。

當他不喜歡你的時候,什麼都厭惡。

而至少到現在為止,他挺喜歡沈浪的,而且越來越喜歡了。

沈浪精緻聰明,沒有野心,渾身都是毛病缺點,還不愛掩飾,而且還和他寧元憲一樣虛榮。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沈浪才敢有很多癲狂之舉。

比如在王宮面前傳銷一樣叫眾多大臣彈劾蘇難,又比如今天在朝堂上毆打祝文華。

這樣的越王,當然算不上是一代明君。

但誰規定君王就一定要做明君的?

明君多痛苦啊。

對於滿清王朝來說,雍正也算是一個勵精圖治的中興之主,結果才活了四十多歲,收穫一生罵名。

他的兒子乾隆多虛榮,多自私,結果活了八十多歲,一輩子美滋滋,還把自己吹噓為十全老人。

但對於臣子來說,是雍正難侍候,還是乾隆難侍候。

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讓人畏懼的君王,這爺倆殺的人也不相上下。

沈浪這麼聰明,會越來越討寧元憲的喜歡。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國君在某方面對沈浪也會尤其苛刻。

其中一樣,就是金氏家族勾結吳國,這是絕對禁忌。

寡人知道你沈浪沒野心,不打算謀反。

金卓這個人,寡人一點都不喜歡,但對他的性格和人品還是信任的。

之前的新政你們讓寡人丟了顏面,到現在心裡都不痛快。

但是既然無法出兵滅你金氏家族,那就只能釋懷。

你沈浪就一點點立功,挽回寡人心中的芥蒂,彌補寡人心中的裂隙。

也正是因為如此,明明幾個月前就該冊封的玄武侯,國君硬生生拖到了現在,而且還要沈浪立下一個大功勞,在把這個侯爵之位冊封給金氏。

一旦讓國君發現金氏家族真的在勾結吳國,那他對沈浪所有的好感都會毀掉。

冊封玄武侯的事情就會再起波瀾。

所以沈浪一直和金卓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和吳國公然勾結,更不要擺出一副我要投靠吳國的架勢來威脅國君。

那樣就等於徹底撕破了臉皮,就等著為下一場大戰而做準備吧。

而對於金氏家族的政敵來說,栽贓金氏勾結吳國也是阻止金卓封侯的殺手鐧。

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拿出來。

一定要等到國君旨意眼看就要頒布了,這才殺出。

果然,這一下子就戳中的國君的逆鱗了。

他目光如電,朝著沈浪望來。

究竟怎麼回事?

我拖著你金氏家族幾個月沒有封侯,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竟然公然勾結吳國來脅迫寡人了嗎?

沈浪之前口口聲聲向他討要玄武侯之位,國君並不在意。

這和小孩子要糖一樣,並不讓人討厭。

但是寡人絕對不接受脅迫,寡人給你才是你的,寡人不給,你不能搶。

「於成柱?此事你可有證據?」國君寒聲道。

這位官員沈浪還是第一次接觸,但也聽過此人名字,御史台中丞,級別比張翀還要高半級。

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員了。

金氏家族和他無冤無仇,此人如此攀咬金氏,只有一個原因。

蘇系!

他的背後是蘇難。

國君道:「有證據,下官這裡有金卓和吳王的書信往來。而且吳國三位大員秘密前往怒潮城與金卓談判,分別是吳國宗正寺少卿吳蒙,禮部郎中朱業,鴻臚寺少卿王成嚴。」

這事是真的。

自從金氏家族拿下怒潮城之後,吳國的使者就一直沒有斷過。

如今,已經答應冊封金氏家族為公爵了,而且答應出兵將整個雷洲群島打下,交給金氏統治。

條件只有一個,金卓叛變,投靠吳國。

對方派來的使者級別越來越高。

前不久,竟然派來了三位大員秘密前往。

宗正寺少卿,直接代表吳國王室。禮部郎中朱業,代表吳國尚書台。鴻臚寺少卿王成嚴,負責外交談判。

這個級別已經非常高了。

要知道這可是單方面的要求密談,而非正式談判。

「書信何在?」國君厲聲道。

御史中丞於成柱遞上一封密信。

「這是玄武伯金卓寫給吳王的親筆書信,不信可以驗證筆跡。」

國君拿過這封密信,抽出來一看,頓時臉色劇變。

瞬間,整個朝堂陰雲密布,彷彿隨時都要電閃雷鳴。

「沈浪,你自己看看。」

國君猛地將書信扔來過來。

這麼薄薄的一張紙,竟然如同刀刃一般,直接扔到沈浪的面前。

國君的武功不差啊。

沈浪撿起書信。

不需要看字跡,非常眼熟,幾乎就是岳父金卓的筆跡。

尤其是金卓在彎鉤的特點,一模一樣。

尋常人根本無法辨認出來,甚至連沈浪自己都很難區別。

但通過智腦對照之後,就可以判斷這不是岳父的筆跡。

現代地球,簽名可以作為證據,因為在電腦的精密計算之下,常人筆跡是幾乎難以模仿得一模一樣的。

但就算如此,也有偽造簽名大發其財的人,甚至還拍成了電影,就更別說這個世界了。

這是一個絕頂高手啊,模仿岳父的字跡,竟然幾乎一模一樣。

別說國君分辨不出,就連沈浪一下子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再看書信的內容。

內容也超級真實,看上去完全符合金卓的性格。

在信中金卓先是申明自己忠誠于越國,忠誠於國君,因為新政屠刀落在脖子上,生死存亡之際才有所反擊,用計拿下怒潮城。但就算如此,金氏家族也不打算叛出越國,不打算重演艷州劇變。

在信的最後,金卓用非常謙卑的口氣感謝吳王的厚愛。雖不能投靠吳國,但是願意和吳國結下世世代代的友誼。

信中口口聲聲說不背叛。

但若這信是真的,在國君寧元憲眼中就是罪不可赦。

吳越兩國是大敵。

再過十幾日時間,又是吳越兩國大王邊境會獵的時刻了。

你金卓竟然說要世世代代和吳國締結友誼?

你這不是叛國又是什麼?

你這不是挾敵國自重又是什麼?

沈浪看了一眼密信道:「這信是假的,我岳父根本就沒有寫過任何信給吳國。」

御史中丞於成柱冷笑道:「沈主簿,你說這信是假的?可有證據?這上面的字跡,分明就是玄武伯的,陛下可是認得玄武伯筆跡的。」

國君當然認得。

每次王族大喜,逢年過節的時候,金卓雖然沒有親臨國都,但是都會送來賀表。

每年光奏摺,就不下十幾份,國君對金卓的筆跡當然熟。

沈浪道:「陛下,這封密信是假的,有人模仿了我岳父的筆跡。」

國君心中很複雜。

他當然知道這封密信假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作為君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再說他拖了金氏家族幾個月不封侯,金卓惱怒,氣急敗壞之下和吳王書信往來,也是有可能的。

御史中丞於成柱:「沈浪,我只問你!吳國那三個官員,是不是去拜訪過怒潮城,是不是曾經和金卓密談過?」

沈浪道:「沒錯,那三人確實秘密出使怒潮城,而且是以海商身份秘密進入怒潮城。但是我岳父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們,更沒有什麼密談。」

於成柱冷笑:「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黑水台的間諜,明明看到吳國的這三個官員進入怒潮城主府,足足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要說沒有密談?誰相信?」

這件事也是真的。

吳國的這三個高官確實在怒潮城主城堡呆了一個多時辰。

但是……確實什麼都沒有談。

他們當時的身份也沒有揭露,只是隨同其他海商一起進入怒潮城主府談生意的。

金卓也確實沒有見過他們。

事後,吳國這三個官員又故意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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