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三人來到了薩克拉門托市立醫院。
坐標，精神病房。
馬克環抱著雙臂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有著一頭凌亂金髮的派翠克沒有說話。
當時派翠克和妻子結婚的時候，馬克三人也到場慶賀的。
如果沒記錯的。
派翠克的新婚禮物馬克送的是一個也算是藝術品的面具，指望著派翠克在客串冒牌通靈師的時候遮住自己的模樣。
只是……
不是所有人這年頭都喜歡低調呀。
馬克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在電視機上毫無顧忌大放厥詞的挑釁一位連環殺人犯不是找刺激嗎？
何必呢。
錢這東西也就那樣，夠用就行。
比如馬克。
自己現在有多少錢他都忘記了。
頓了頓。
馬克收回目光看向坐在病房外椅子上的小警察淡淡地說道：「昏迷多久了？」
那名小警察似乎有些緊張站起來回道：「半個小時前護士剛剛給他打了一針鎮定，長官！」
馬克點了點頭。
突然面對如此變故，就算是個普通人都會崩潰。
更何況死的還是派翠克青梅竹馬的妻子和自己的女兒。
只不過？
驗屍結果都沒有出來，你丫怎麼確定失去的老婆是你老婆呢？
馬克看向布萊恩直接將手上剛剛翻閱的文件夾遞了過去問道：「驗屍報告怎麼沒在文件裡面。」
布萊恩一愣小聲的說了一句不可能啊之後便在那邊翻閱了起來。
十秒鐘之後。
布萊恩抬頭有些困惑地說道：「不應該啊，難道忘記放裡面了嗎？」
馬克看著布萊恩有些迷茫的眼神直接沒好氣地問道：「你拿到手之後沒看一眼嗎？」
布萊恩搖頭道：「我託人拿到這份文件之後就跟馬特一起來接你了。」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昨天。」
「……」
馬克無語，扭頭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皺著眉毛的派翠克淡淡的朝布萊恩還有馬特說道：「走吧。」
「去哪？」
「薩克拉門托市警局。」
警局距離薩克拉門托市立醫院只有兩個街區的距離。
實際上。
如果注意觀察的話，本土各地的警局幾乎都離某一座醫院不遠……
手持著聯邦證件馬克直接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了警局的警長辦公室裡面。
不多時，一個留著鬍子挺著大肚子比起警長更像政客的傢伙走了進來。
一見面便是朝著馬克握手表示歡迎。
寒暄過後。
這名警長揉了揉鼻子看向馬克好奇地問道：「聯邦調查局打算接手這一起案件？」
馬克直接擺手。
還是那句話。
一般情況下，馬克不太願意和其他執法機構搶案子。
或者換句話來講。
馬克懶得去搶。
他破獲的案子太多了，單憑以往破獲的連環殺人案、恐怖襲擊案、金融案……足夠他享用光環加成了。
更何況，這裡是加州，不是紐約州。
就算是要搶，也應該是加州的聯邦調查局搶，怎麼也輪不到紐約聯邦調查局。
不過。
馬克剛剛擺手那個警長就說道：「不過，如果你們聯邦想腰接手，我倒是樂意給你們，只是這案子也不歸我們管了。」
馬克詫異的看了一眼警長。
老實說。
連環殺人案這東西雖然聽上去恐怖，但對本土的執法機構而言就如同一塊鮮美的肥肉。
這東西代表資本，晉陞的資本。
不僅僅是連環殺人案，任何一起轟破媒體的案件都是無數執法機構眼中虎視眈眈的肥肉。
馬克剛剛出道的時候，為了能夠實現光速晉陞，也為了能給前輩們一個理由不知道在本土各地執法機構口中搶奪了多少肥肉。
所以馬克很詫異，為什麼這個案件不歸他們管了，而這名警長眼中絲毫沒有任何的惱意。
那名警長哈哈一笑直接給馬克解惑了說道：「今年一過，我就要退休了。」
馬克頓時瞭然。
好吧。
這傢伙完全就是為了在退休之前讓自己圓滿功成身退。
出了警局門之後。
馬克讓黛比調出了這名警長的資料。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這位明年就要退休的警長是坐辦公室出身的，然後一路在辦公室鬥爭上坐到了警長的位置。
典型的辦公室政客一枚。
不是警長。
這就對了。
到底不是破案出身的。
這要是換做任何一個第一線的執法人員。
呵呵。
搶案子？
來試試啊。
給自己帶上墨鏡之後馬克看著頭頂上的夕陽扭頭朝著布萊恩還有馬特說道：「加州是你們兩個傢伙的地盤，請我吃頓好的。」
布萊恩皺了皺眉道：「不去醫院了？」
馬克搖頭。
四十五分鐘前才打了一針鎮定，哪有那麼快清醒。
再說了。
以派翠克對瑞德拉的感情，就算清醒了也會繼續神經的，免不了又是一計鎮定。
更何況。
人在大悲之後突然來上大喜會徹底玩完的。
想著剛剛那名警長提供的消息，馬克在坐上車之後直接撥通了海軍大院裡面的某個電話。
不多時電話接通。
「哈嘍！」電話裡面傳來一聲充滿著倫敦腔調的招呼聲。
馬克直接微笑地說道：「馬拉德醫生，是我，馬克·路易斯。」
電話那邊微微一愣隨即高興地問道：「馬克？這一次不會又是給我介紹哪位美麗的女士吧。」
馬克亦是笑了。
在閑聊了幾句之後馬克直接說明了來意道：「醫生，你上次去參加全國法醫聯會的時候，聽凱特說你跟加州首府這邊的法醫一起玩過牌？」
「哦，你是說瑞克醫生，是的，我想起來了。」
「是這樣的，我在這邊遇到一個案件，不幸的是受害者的遺體已經被火化了，是這位瑞克醫生簽字的，你能幫我問一下原因嗎？」
「當然，有名字嗎？」
「有，瑞德拉和夏洛克。」
「好的，我幫你問一下。」
「麻煩你了，馬拉德醫生。」
掛掉電話之後，馬克看著窗戶外面逐漸變黑的天色若有所思的眯了眯雙眸。
半晌。
馬克側過頭看著正在開車的布萊恩微笑地問道：「布萊恩，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布萊恩一邊開車一邊接話道。
馬克問道：「你們分局如果發現了屍體會不會在受害者家屬都沒有簽字同意的情況下就直接火化？」
「當然不。」布萊恩想都不想地回道。
馬克聳了聳肩。
是的呀。
那為什麼滿打滿算這才三天不到，派翠克的妻子和女兒就火化了呢？
有趣……
馬克的目光落在不斷後退的風景上嘴角微微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