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宋夢橋崖 第96章 廣義的決定

聽到了小任叄的聲音,歸不歸總算是鬆了口氣。沒過多久,遠處的大海船終於停靠在了碼頭上。除了小任叄和孫無病之外,還有十幾個方士一起跟著下了船。其中帶頭的方士,正是當初吳勉大婚之時,前去賀禮的童戚振。當初他被管家打成了重傷,現在看起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見到了吳勉、歸不歸之後,童戚振急忙帶著同門過來行禮。隨後從懷裡取出來一張絹帛,雙手遞給了歸不歸之後,微笑著說道:「事情也是巧,這是大方師交給兩位的法旨,原本還想著去兩位的洞府走一遭的。在這裡見到兩位,那真是省事了。」

吳勉依舊好像沒有看到一樣,沒伸手去接的意思。由老傢伙隨隨便便將徐福的法旨接到了手中,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絹帛。看了幾眼之後歸不歸「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隨後將絹帛遞給了吳勉,說道:「你們大方師還是和當初一樣,什麼都能算到……」

絹帛上面便是徐福的法旨了,上面竟然將黃巢的名字從格殺令中抹掉,還特意寫了如果發現黃巢的蹤跡,要聯絡陰司鬼差並且通報他的行蹤。算起來法旨是幾天之前才寫的,可是判官帶走了黃巢可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除了歸老先生之外,我還要去向廣仁大方師、火山大方師和廣義師兄,以及廣孝禪師去送交法旨。要事在身,就不打擾幾位了。」說話的時候,童戚振已經對吳勉、歸不歸的方向行了半禮。看他的樣子,禮畢之後就要離開。

「別忙著走,老人家我還有事情要問你。」看著童戚振著急前去傳達法旨,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有件事還是和你說一下的好,剛才我老人家已經遇到了黃巢。他親口說那個在幕後操控的人就是公孫屠,老人家我有年頭沒有看見他了。也不知道這個公孫屠現在還在不在你們大方師的身邊……」

「是公孫屠……」童戚振驚愕的長大了嘴巴,緩了一下之後,才再次說道:「公孫屠一個月之前已經回到陸地,原本半月就應該回去見大方師的。不過他借口要去尋找煉製法器需要的天才地寶,又向大方師續假至今無歸。您這麼一說,他確實有作亂的嫌疑。」

幾句話說完之後,童戚振轉頭對著跟著自己回來傳達法旨的一名方士說道:「陸柬,你回去向大方師通稟這件事,我繼續傳旨,順便去尋找公孫屠的下落……」

「不用特意回去,廣義他們再過一會也能趕到這裡來。讓他回去回稟吧,你們家大方師的毛病我知道。他每走一步都是算計好的,別打亂了你們大方師的計畫。」歸不歸叫住了那名方士之後,繼續說道:「你們也準備一下,公孫屠還有一個幫手就是你們那裡的夏元秋。現在他已經被廣義抓住了,十根手指都被折斷也沒說什麼。廣義可能要在船上用刑,你們幫著準備一下吧。」

「這裡還有夏元秋的事情?」童戚振臉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之後,繼續說道:「不過平時也沒有看到他和公孫屠走的近過,想不到他們倆會暗中勾結。」

畢竟童戚振和夏元秋同門一場,當下也不忍心準備船上要用的刑具。只帶人在這裡等著,什麼時候廣義帶人來到這裡。向廣字輩的同門行禮之後,他們再行離開。

見到了孫猴子和人蔘回來,吳勉、歸不歸也沒了心思,當下留在碼頭上等著看熱鬧。趁著廣義眾方士還沒到的檔口,老傢伙笑眯眯的和童戚振拉起了家常。向他詢問平時在海上都做什麼,看在這個老前輩的份上,童戚振一五一十回答了歸不歸的問話。

「聽廣義師兄所說,我們和之前陸地的宗門也差不多。早上起來廣義師兄會帶著我們上早課,白天輪流做一些類似修補船隻之類的活,沒活乾的人就各自修行。晚上沒有大事的話,還是由廣義師兄來上晚課。每逢初一十五,晚課由大方師親自授業。」

「那倒是和之前的宗門差不多,那會是廣仁帶著人做功課,現在輪到廣義了。」歸不歸聽了之後嘿嘿一笑,隨後繼續說道:「說起來當初火山背著廣仁離開之後,老人家我就一直沒有再遇到他們。也不知道這兩位大方師怎麼樣了,當初大家一起從陣法裡面逃出來的,他們師徒倆最近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再沒露過面。」

聽到歸不歸說到了廣仁、火山師徒倆,童戚振也跟著嘆了口氣,隨後說道:「之前有師兄在吐蕃見過兩位大方師,不過那也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現在兩位大方師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童戚振的話剛剛說完,突然聽到碼頭外面一陣騷亂。就見十幾個方士帶著已經成了殘廢的夏元秋到了碼頭上,為首的一名方士,正是他剛剛提過的廣義。在碼頭上見到了童戚振,廣義也有些意想不到。遠遠的和吳勉、歸不歸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對著他說道:「是童戚振嗎?你不在大方師身邊,來到陸地做什麼?」

「回廣義師兄的話,我奉了大方師之命,回來向您和其他幾個人傳達法旨。」說話的時候,童戚振已經迎著廣義走了過來。他一邊走,一遍取出來另外一張絹帛。雙手將絹帛送到了廣義手上之後,這才繼續說道:「我在海上巧遇了廣信師兄和叛逆蔣合先,現在他們已經乘坐我的快船繼續進發。算著時間差不多也該見到大方師了……」

說話的時候,童戚振有意無意的看到了夏元秋已經殘廢了的雙手。剛剛他聽了歸不歸所說有關這個人的事情,想不到再見的時候,夏元秋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童戚振輕輕的嘆了口氣之後,不再去看這個人……

「你傳法旨的時候,再多說一句,就說已經查明,公孫屠就是操控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廣仁、廣孝等如果發現此人行蹤的話立即捉拿。」看到了童戚振之後,廣義也跟著鬆了口氣。他恭恭敬敬的看完了法旨收好之後,一邊指揮手下的方士將夏元秋押上大船,一邊繼續對著手下一個方士說道:「還有件事情要你去辦,找到夏元秋雙親轉世的魂魄。把他們拘來。我要用這兩個魂魄撬開他的嘴巴,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倒出來。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做法,不要誤了我開船……」

聽到廣義這麼說,原本低著頭不言不語的夏元秋突然好像瘋了一樣,對著這位廣字輩的師兄說道:「我犯的罪我自己承擔!關雙親的魂魄什麼事?廣義,該說的黃巢都是說了,你還要問什麼只管問就是,你還要怎麼樣?」

「還要怎麼樣?要你說實話。」廣義獰笑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公孫屠精於算計,一定早有暴露的對應。黃巢現在不在了,我要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敢藏私,我就把你爹媽的魂魄魂飛魄散。」

「廣義師兄,此事沒有大方師的授意,你便如此的話有些不妥。」這時候,看到夏元秋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血色,童戚振微微皺了皺眉頭,走到了廣義的身邊,繼續說道:「他就算犯了天大的罪過,也不應該血親連坐吧?」

廣義看了夏元秋一眼,隨後對著遲遲不敢行動的方士說道:「怎麼,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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