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幻唐妖夜篇 第64章 代天罰

「人家生孩子老不死的你來著了?你這話說的夠浸豬籠……」說到一半的時候,小任叄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傢伙的眼睛一亮,看著老傢伙繼續說道:「裡面生的是妞兒嗎?二十年前我們人蔘還問過你,你說妞在做少奶奶。不過這一世的人家也算不錯了,她是燕哀侯的女兒,這次又是在方士宗門的地盤投胎……」

小任叄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屋子裡面接生婆的聲音:「生了,給少奶奶的賀喜,您給大少爺添了一位千金……」話音未落,產房裡面又傳出來一陣嬰孩響亮的啼哭聲。隨後屋子大門打開,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跑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去向老爺、少爺報喜。

不過小姑娘跑出去沒有幾步,屋子裡面又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婦人招手將小丫鬟又叫了回去,半晌之後,產房大門才再次打開,剛才的中年婦人小碎步的走出來。正要前去報喜的時候,正撞上遠處走過來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

看見了婦人之後,管家向著產房裡面看了一眼,嘴裡對著婦人說道:「鄭家裡的,少奶奶生了沒有?老太爺熬著這口氣,就等著消息呢。吊命的參湯都灌進去三碗了,再不生的話老太爺就怕是熬不住了。」

「生了……剛剛生下來的。少爺……五斤六兩的大胖小子……」婦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不過這時候管家已經顧及不到這個了。好像他自己生了兒子一樣,臉上滿是歡喜的笑容:「老天爺開眼,小少爺生的太及時了。鄭家裡的,你跟著我去報喜,喜錢都是你的……」

說話的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管家一把抓住了婦人的胳膊,拽著她向前面老太爺的寢室跑了下去。

看著他們倆的背影,百無求哈哈一笑,拍著自己『親生父親』的肩膀,說道:「想不到妞兒這一世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弟弟,挺好,起碼長起來的時候不孤單了。可惜老子想不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了,小時候百疆應該挺照顧老子的吧……」

「傻小子,你聽到第二個孩子的哭聲了嗎?」歸不歸嘿嘿一笑,對著自己的便宜兒子說道:「再說了,老人家我怎麼可能會讓別人分薄了妞兒的福氣?當初我老人家算過了妞兒的後百世,沒有什麼雙胎胞兄弟姐妹的。」

聽了歸不歸的話,二愣子又傾聽了房間裡面的哭聲,隨後轉回頭來對著吳勉、歸不歸說道:「裡面就妞兒一個孩子,剛才那個娘們兒假傳生兒子,就是為了讓他們家老太爺安安心心的咽氣?這老的死了,謊也瞞不過去吧……」

百無求的話還沒有說完,剛才管家和婦人去的位置便傳來了一陣啼哭的聲音。隨後響起來了幾聲炮竹爆響的聲音,這是當地人的規矩,家裡有人亡故,要馬上放鞭炮吸引陰司鬼差前來。

忙活了大半天之後,剛才跟著管家走的婦人這才回到了產房,這個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素衣。進了產房之後,便聽到她和一個年輕女人對話的聲音:「少奶奶,老太爺走了。老爺和少爺吩咐我把——小少爺帶過去,咱們這裡的規矩,家裡所有的男丁都要去送老太爺最後一程。」

「鄭嫂……會被看穿的,怎麼辦?」

「少奶奶您放心,主意是少爺出的,他一定會護住孩子的周全。現在天已經涼了,我把少爺包的嚴實點,現在這樣的場合,誰也不會鬧起來去看小少爺的雞雞。」

聽到了婦人的這幾句話之後,年輕女人這才不再言語。片刻之後,婦人將包成嚴嚴實實嬰孩抱了出來,在剛才小丫鬟的協助之下,一起向著剛剛搭好的靈堂走去。

這次吳勉、歸不歸帶著兩隻妖物跟在後面,從妞兒這一世出生到現在,他們幾個還沒有見過。聽著剛才屋裡面說話的意思,妞兒剛剛出世便會點麻煩事。他們幾個既然到了,自然不會看著不管的。

跟著兩個女人一直到了靈堂,只見一個清瘦的男人站在靈堂前堵住了兩個女人。看了一眼鄭嫂懷裡抱著的孩子,男人的眉頭皺了皺,隨後將鄭嫂拉倒了一邊,看著左右沒有外人,男人對著婦人說道:「你買的孩子呢?都準備好了嗎?」

「少爺您放心,孩子是昨天下午生的,足月六斤的大胖小子。」鄭嫂陪著笑臉對著年輕人繼續說道:「這孩子剛剛出生長得都差不多,剛才我沒讓少奶奶細看。估計就算換了孩子她也看不出來。產婆只要收了錢就聽我們的話,昨天的男孩就是她接生的。現在孩子就在外面,我就說孩子要吃奶抽個空就能換過來。只不過孩子畢竟是她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一旦少奶奶發現小姐變成了少爺再鬧起來……」

「生不出來兒子,還有臉鬧?」少爺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要不是她,我至於要替別人養兒子嗎?鬧起來我自然有手段對付她,你只管換你的孩子,成了之後,鄉下那五十畝田地加上十兩黃金都是你的。」

聽了少爺的話,婦人急忙道謝。這個時候她懷裡的嬰兒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在鄭嫂的懷裡哭了起來。婦人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對著少爺說道:「換進來個男孩,那您這小姐怎麼辦?要不婆子我來養活……」

「留著這個賠錢貨早晚是個禍害,這丫頭片子不能留著。」少爺看也不看鄭嫂懷裡的女嬰,好像在說別人家孩子一樣的繼續說道:「晚上你趁著天黑把她扔到亂墳崗去,讓那些野狗吃了就行了。早死早脫生,說不定她下輩子還能投生一個帶把的……」

「洪清,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讓你在這裡等著抱孩子進去嗎?」沒等少爺說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從靈堂裡面走了出來。看到了鄭嫂懷裡抱著的嬰孩之後,也顧不得自己剛剛死了老爹,笑眯眯的伸手從有些錯愕的婦人手中結過了孩子:「看看我的小孫孫……」

說話的時候,他身子轉到了背風的位置。隨後一手托著嬰孩,另外一隻手解開了妞兒身上的小棉被。也不理會臉色嚇白了兒子和鄭嫂,繼續解開了嬰孩身上的布巾。向著小嬰兒的胯下看過去。

少爺和鄭嫂這個時候的臉色煞白,就等著老爺看明白震怒之下的懲罰。不了老頭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男孫……看看這小牛牛……小乖乖,給爺爺笑一個……」

少爺和鄭嫂跟著老爺的目光看過去,嬰兒的胯下不是雞雞又是什麼?鄭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她明明親眼看到是個女嬰的,這又是怎麼回事?自己看花眼了?不能啊……連這個都能看錯的話,那還要眼睛做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老爺也不理會他們兩個人,匆匆忙忙將妞兒身上的棉被蓋好之後,抱著孩子向著靈堂走過去。便走便大喊道:「爹……你重孫子來送你了……」

看著老爺進了靈堂之後,少爺怒不可遏的給了鄭嫂一個嘴巴。隨後對她說道:「你壓根就沒準備什麼男孩是吧?謊報女兒就是為了騙那五十畝地和十兩黃金是吧?滾!再讓我看見你,就把你的兩條腿都打……」

隨後一個字剛剛出口,天上突然一道雷電打了下來。瞬間打在少爺的身上,原本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轉眼變成了焦炭。鄭嫂被嚇傻了,跪在地上對著老天連連磕頭。

不遠處,歸不歸苦笑了一聲,對著身邊的吳勉說道:「怎麼說都是妞兒這一世的父親,嚇唬嚇唬就得了,弄死他有點嚴重了吧?」

白髮男人冷笑了一聲之後,看著地上的焦屍說道:「嚇唬?你猜我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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