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0章 故妖

和廣仁一起離開的,還有他的大弟子火山。其餘的方士除了大方師幾個近人陪著一起去了皇宮之外,剩下的人都留在這裡。廣仁臨走之時囑咐過吳勉和歸不歸回來之後,務必要留在這裡,等他回來之後有要事相商。

吳勉和歸不歸在虎賁軍中轉悠了一下午,得了不少有意思的消息,當下也懶得外出閑逛。至於小任叄,廣仁臨走之時也安排的妥當,在長安城中最大的食肆裡面叫了一桌上好的酒席。連開封了十壇好酒,吳勉看見小任叄的時候,這個已經喝得渾身通紅得小傢伙正趴在桌子下面呼呼大睡。

「老不死的……你這是釀醋……還是釀酒……糊弄人蔘是吧?等著……晚上不許睡覺……門外面跪一宿……」小任叄喝多了還不忘在睡夢當中教訓歸不歸,聽的老傢伙直抽涼氣。

歸不歸將小任叄從桌子裡面拖出來,本來想找口水缸將他扔進去醒醒酒得。不過抱著這個小傢伙在外面轉了一圈之後,還是將他抱到了床上。替他蓋好了被子之後,回頭沖著吳勉說道:「等他醒了得,老人家我這次不教訓他,歸字就倒著寫。」

「這話說了一百多遍了,老傢伙,你的貴姓還能分出來東南西北嗎?」吳勉斜著眼睛看了老傢伙一眼,隨後說到了正題:「你猜猜皇帝這麼著急將廣仁師徒倆召進皇宮,是要介紹什麼貴人給他爺倆認識?」

「還能什麼人,那位玄明上師唄。如果不是這個人,老人家我的歸字就倒著寫。」老傢伙呲牙一笑之後,看著吳勉繼續說道:「剛才我們在虎賁軍驚到那位上師了,本來他還不打算這麼著急露面的,不過被我們剛才那麼一攪局,再不露面的話就不合適了。怎麼說廣仁現在是天下修士總管,玄明就是上上師,也要被廣仁管著……」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重新給小任叄蓋好了被他踢掉的被子。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要是老人家我沒猜錯的話,這次武帝叫廣仁爺倆進宮,就是為了把廣仁、玄明兩個人的關係理清。可能會下個特旨,他們兩個人平起平坐。玄明是唯一一個不受廣仁管轄的修士,還是那句話,猜錯了,我老人家的歸字倒著寫。」

「你們家父是過繼的,本來你應該姓田,是吧?」吳勉翻了個白眼,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一會等廣仁回來了,再看看你的貴姓哪頭在上吧。」

「那要等會了,武帝出面當和事佬,怎麼也要留頓飯。看吧,不到半夜別指望大方師爺倆回來。」說到這裡的時候,歸不歸突然怪異的笑了一聲。看著吳勉有些嫌棄的眼神,老傢伙說道:「老人家我剛才想到件事,這次的事情,還不一定是誰算計誰。我們在山上那麼久不知道這位新出世的玄明上師,不過廣仁可就不一樣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能瞞得住他的耳目?看吧,兩隻老狐狸相爭,最後贏得還不一定是誰。」

「不對。」聽了歸不歸的話之後,吳勉突然從牙縫裡面冒出來這兩個字。老傢伙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那裡不對?」

吳勉對著歸不歸伸出來三個手指頭,說道:「三隻老狐狸……」

吳勉的話剛剛說完,一個小方士走到了這間房子的廊下。對著吳勉和歸不歸施了一禮之後,恭聲說道:「外面有一位自稱是兩位先生故人的尊客求見兩位……」

說到這裡的時候,小方士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什麼話還沒有說完。吳勉看到之後皺了皺眉頭,隨後對著他說道:「還有什麼話就說,沒有什麼忌諱。」

聽了吳勉的話之後,小方士這才接著剛才的話說道:「不過那人看著可不像是人……」

不像是人……吳勉和歸不歸的心裡同時出現了一個妖物的名字——百無求……

不過這裡是京城,而且周圍都是方士。這隻妖物怎麼敢是找上門來?不過除了這個不是人的故人,吳勉和歸不歸真的想不到還有誰了。當下兩個人跟著小方士走到了正廳當中,就見這裡已經聚集了十幾個方士。眾人將一個變化為人形的妖物圍在中心,那妖物正是困擾了吳勉、歸不歸二人許久的百無求。

饒是歸不歸的九曲玲瓏心,也不敢相信這個妖物會單人匹馬的闖進都是方士的館驛。當下,老傢伙還特地的走出館驛,站在門口的大街上左右張望了一番。看看外面會不會有這妖物的同黨埋伏在外面。

「別看了,就我一個。」百去求撇了撇嘴之後,繼續說道:「你以為我們散仙和你們人一個德行,也會使詐嗎?老傢伙,今天你給散仙爺爺一個痛快話,大妖百疆的下落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你站在這麼多方士的人堆里,還敢怎麼跟我說話?」歸不歸有些驚奇的看著這隻妖物,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你是中午吃錯了什麼東西,還是這兩天發燒燒壞了腦子?不是老人家我說你,現在你不是要知道什麼百疆的下落,而是今天怎麼從這裡走出去。這裡這麼多的方士,一人給你一下,你自己算算能挨幾下?」

「你以為散仙爺爺是白來了嗎?」難得百無求這次也動了腦子,他冷笑了一聲之後,說道:「實話告訴你們,這次散仙爺爺不是一個人來的。現在整個長安城裡已經聚集了三千散仙,如果你們感動我的話,散仙爺爺那三千個同伴便會打著你們方士的旗號,在長安城裡面殺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百無求身前的吳勉突然抬手給了他一個嘴巴。「啪!」的一聲之後,百無求被打得一側歪,臉上留下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挨了一個嘴巴之後,百無求大怒,臉上的毛髮都跟著豎立了起來。眼看著就要露出本相的時候,冷不丁吳勉第二個嘴巴打在他另外的一邊臉頰上。這下子,左右兩邊臉上各自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算是對稱了。

「好好說話,到底你帶來了多少妖物?」怎麼說也和這妖物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也摸清了他的脈絡。能帶來三百妖物的話,當初也不會堵在望天山的草廬旁,罵了那麼久的大街。

「你敢再打我一下?我那三百同族定將這長安城殺個人仰馬翻!」看樣子這隻妖物是真的怒了,它全身上下紅的發紫。眼睛瞪的好像鈴鐺那麼大,看著就好像要把吳勉當場吃掉一樣。

可惜這麼長的時間,吳勉已經吃准了這隻妖物。當下左右開工,對著它噼里啪啦的抽起耳光來。開始百無求還用兩隻胳膊抵擋一下,不過他身後的歸不歸看出來便宜,竟然直接從背後抱住了這隻妖物。兩隻手箍住了它的隔壁,讓吳勉在前面沒有顧忌的抽百無求的嘴巴。

這時候,幾乎所有的方士都集聚到了正廳。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場面驚的目瞪口呆,之前他們見到妖物之後,都是合力將其擊殺。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事情?吳勉和歸不歸這兩位方士一門的名宿,竟然合起伙來欺負一隻妖物。一個在前面抽嘴巴,另外的一個還不讓人家還手。

開始百無求還咬著牙硬挺著,不過沒用多久,他便撐不住了。兩邊臉腫的好像豬妖一樣,眼淚、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當下他自己開始主動減了人數:「好,我承認沒有三百那麼多。這次我帶來了二百八……二百六……二百……一百……三十……好了,就三個!別打了……三個你還打!」

就在百去求被打得嗚嗚大哭的時候,空氣當中傳來一個冷冰冰得聲音:「你們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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