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到夜間休息,趁雪槐和仁棋說話,眾女聚到一起,碧青蓮道:「一定要想個什麼辦法才好,否則就這麼回去,夕舞隨便撒個什麼謊兒,槐哥又會上當。」她這麼說著,幾乎是要哭了,狐女抓著她手,嘆氣,道:「這麼鐵證如山槐哥仍是不信,還能找出理由為敬擎天開脫,那還有什麼辦法。」

「只有那種不自信的人,才會耳朵根子軟,別人說三就是三,說四就是四,雪將軍心志堅凝若山,他認定的事,別人輕易是動搖不了的。」定天公主搖頭感概。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碧青蓮眼淚湧出,看著眾女,眼光最後落在冷靈霜臉上,道:「靈霜姐,你為魔門執香左使,自然智計無雙,白天奪刀的計策也是你想出來的,你再想個辦法啊。」

冷靈霜也抓住她手,另一隻手搭在狐女手上,道:「蓮妹,你先別急,我們三個都是槐哥最心愛的女人,姐妹同心,其利斷金,我們一起想辦法,慢慢來,總會有辦法的。」她說是這麼說,其實腦子裡亂作一團,半個主意也想不出來,她能做到魔門左使,絕非僥倖,平日處理魔門中事務,確也是殺伐立斷,智計無雙,但碰上是雪槐的事,她心中卻全亂了,心神怎麼也不能凝定,沒辦法,雪槐在她心中實在是太重要了,揪心扯肺的人兒,又怎麼能象對旁人一般冷靜的處置。

梅娘在一邊看著,知道她三個的心思,順著雪槐擔心雪槐再上當,逆著雪槐又怕雪槐著惱,所以雖都是聰明至極的女子,這時卻拿不出半個主意,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眾女齊看著她,齊道:「姐姐快說。」

梅娘整一整思緒,道:「七弟認定現在的那個敬擎天不是他心目中的敬擎天,我們就可以針對這一點來下手。」

她說了這一句就住了口,看向三女,三女卻一下子就都醒了過來,冷靈霜拍掌叫道:「對啊,槐哥即然認定這個敬擎天是假冒的,那就讓槐哥往死里打好了。」

「最好都不要過招,用天宇流星箭,一碰面,一箭就射死他。」碧青蓮也喜滋滋的叫。

「最好先不讓槐哥和敬擎天碰面。」狐女稍微冷靜些,凝思道:「碰了面一定要問,但這敬擎天實際上是個真的,別到時又出岔子,七殺教這段時間擴張得厲害,這也是敬擎天為禍的本錢,最好讓槐哥先把七殺教蕩平了,剩下敬擎天孤家寡人一個,即便槐哥到時確認了他心中的義父便是這個敬擎天,敬擎天也玩不出花樣了。」

「這樣穩重。」定天公主點頭,道:「敬擎天最近著實網羅了不少邪門高手,甚至象西王母那樣的正教頂尖高手都投靠了他,簡直不可思議,而我最擔心的是那個瘟神煞無韁,別人不說,和敬擎天正面動手之前,一定要先殺了他。」當日敬擎天為逼定天公主屈服,命煞無韁一天毒死一村人,眼見整村整村的人屍橫就地,那種慘狀,至今想來心中仍是又痛又怒。

定天公主那日給九頭怪一口水噴入陰河中,也是一直給衝到了天域聖山之外,掙出水後回地穴沒找到雪槐,認定他已經死了,痛哭一場,但因為掛著敬擎天的威脅,倒絕了尋死之心,一徑趕回天安,敬擎天狂喜之下,始才讓煞無韁放手,定天公主心中愧疚,便去東海找碧青蓮兩女,請兩女殺了她為雪槐報仇,冷靈霜恰好也來了,三女當時差點急瘋了,若非碧青蓮蓮心仍能感應到雪槐,堅持說雪槐沒死,三女真會哭死過去,因此一起尋了來,雖然雪槐沒事,但三女心中仍惱了定天公主,即便這時仍是冷冷的,冷靈霜狐女兩個還好一點,碧青蓮始終就沒一個好臉色給她,定天公主心中愧疚,也不怪三女,只是笑臉相陪。

「我魔門得到消息也是這樣。」冷靈霜點頭,道:「七殺教實力空前強大,而敬擎天最忌的只一個槐哥,如果槐哥這麼直衝回去,敬擎天知道他沒死,必以手中全部力量來對付他,那時就有些麻煩了,雖然正教和魔門聯手,不會輸給七殺教,但我們有槐哥這一著暗棋,為什麼不用?」

眾女一齊點頭,當下備細商議,五女都是極其聰明的女子,這時心竅一開,當真奇計百出,女人用計,細密辛辣處,遠過於男人,所以才有古話說的最毒婦人心之語。而碧青蓮三個想著這些都是瞞著雪槐的,很有點情人之間捉迷藏的味道,大覺刺激,三個小腦袋興奮之下更是靈竅大開。

五女計策,往細里一時說之不盡,大略就是,雪槐悄悄回去,在二月初二敬擎天受封之前,暗裡儘可能多的剪除七殺教高手,最後在受封之日,雪槐才露面對敬擎天行致命一擊。仁棋也有大用,可以用他掌握敬擎天擺在霸池邊的二十萬巨犀大軍。

大致商議得差不多了,梅娘笑看著碧青蓮三個道:「七弟是急於見敬擎天的,怎麼讓他安下心來,妥貼的行使我們的計策,那就要看三位妹子馴夫的手段了。」

她這一說,碧青蓮三女都紅了臉,眼中卻都是又羞又喜。

狐女微一凝神,卻搖頭道:「我們去和槐哥說,有些事極不好說,最好是。」她抬眼看向定天公主,道:「最好是公主說,你的安排他會聽。」

定天公主想了一想,點頭:「也有道理,好,就由我來說好了。」

這時雪槐皺著眉頭回來了,碧青蓮三個忙迎上去,碧青蓮擔心的道:「槐哥,怎麼了?」

雪槐和定天公主梅娘打了招呼,道:「仁棋的心臟病比以前好象又重些了,真奇怪,天眼神劍靈力治傷靈驗無比,對心臟病卻不管用,這一路的急趕,我擔心仁棋。」

「那怎麼辦。」碧青蓮道:「要不留下仁棋王子慢慢走,但我們的計。」她口快,差點把計策兩個字說了起來,忙伸手捂了嘴巴,不過雪槐在擔心仁棋的病,並沒留意。

定天公主道:「雪將軍,你說仁棋王子得的是心臟病是吧,我曾學過一門心法,專練心脈,如果仁棋王子能練,或許會有作用。」

雪槐大喜,叫道:「請公主千萬傳授。」

定天公主點頭:「我馬上可以教他,睡前試練,或許有用,不過有點事我要先和雪將軍說一下。」微一凝神,道:「雪將軍,你確定現在的七殺教主是冒充的,不是你的義父敬擎天是吧?」

「我肯定。」雪槐用力點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定天公主,道:「怎麼了,公主認為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定天公主搖頭:「我的意思是,即然雪將軍認定這個七殺教主是冒充的,那我們對他就不必客氣,可以往死里收拾,是吧。」

「當然。」雪槐眼中發出銳光,道:「對七殺教邪徒,沒什麼客氣可講,天眼神劍下,我要他們死盡死絕。」天眼神劍雖不在他手中,但神劍靈力跟著他,也就是一樣,劍眼所指處,便是劍鋒所指處。

「槐哥的殺氣越來越重了。」看了雪槐眼中殺氣,冷靈霜暗暗凝思,其實不僅是她,碧青蓮狐女也有同樣的感覺,只梅娘暗暗點頭,想:「自上次為冷靈霜之事,殺氣破體而出,七弟胸中的殺氣終於是越來越不可抑制了,只盼他在對著敬擎天時也能下得了手。」

定天公主與冷靈霜幾個對視一眼,道:「我們也是這麼認為,對七殺教邪徒,只一個字,殺,但剛才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七殺教最近擴張得厲害,實力極為驚人,如果我們就這麼闖去天安,只怕不能一舉挫敗七殺教。」

雪槐腦中先前只有一個殺字,這時聽了定天公主的話,心神稍凝,點頭道:「是,七殺教邪徒極眾,想要將他們一舉徹底誅滅,確實要謀定而後動,方可盡全功,不知公主有什麼妙策。」

「雪將軍縱橫沙場,天下無敵,在你面前,我哪能有什麼妙策,只是我們姐妹幾個商量的一點小建議,提供給將軍而已。」定天公主笑,復看一眼冷靈霜幾個,道:「我們認為,七殺教現在勢力猖厥,正面硬拼,智者不為,我們這邊功力最高的是雪將軍,而在七殺教主眼裡,雪將軍已經給我殺死了,我們就正好利用他這個心理,雪將軍不必公然露面,而是暗中出手,一是儘可能多的誅殺七殺教高手,削弱七殺教的實力,二是藉助仁棋王子的身份,奪回巨犀王位,控制巨犀軍隊,然後在二月初二那一天,雪將軍再突然現身,一舉擊殺還在夢中的七殺教主。」

「此計大妙。」雪槐擊掌大讚。

「雪將軍即然贊同,那我們就照這計畫行事。」定天公主與眾女相視而笑,碧青蓮三個一直揪著的心便也放了下來。

定天公主道:「那我們就去看看仁棋王子,希望對他能有所幫助。」

雪槐大喜,當先領路,到仁棋房裡,說了定天公主授功之事,仁棋大喜,作謝道:「多謝公主傳授神功。」

定天公主忙道:「王子不必多禮,但盼此功對王子能有所益助。」當下傳了功法,又道:「新學的功法,急切間難以熟練,我可以助王子一臂之力。」說著到仁棋身後,以一掌按住仁棋後心,輸入功力。

雪槐眼見她以公主之尊,卻全不顧男女之防,心中暗贊:「洋洋大度,親切隨和,的確是少有的奇女子。」

定天公主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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