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萬別勉強？」
玉帝故作關懷道。
牧長生咬著牙勉強笑道：「不勉強，陛下請放寬心，此時一點兒也不勉強，小神一定把這事兒給你辦的妥妥噹噹，漂漂亮亮的。」
「是嗎，那朕可就拭目以待了。」
玉帝滿意地笑道，說著一臉欣慰的拍著牧長生的肩膀道：「得臣若此，君亦何求啊！」
牧長生臉上陪笑，心中也是苦笑不已，自己這個剛出窩的小狐狸終究還是沒能斗過玉帝這個老獵人啊！
不過這也很正常，要知道這玉帝可是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後這片天地誕生的最早一批生靈，俗話都說人老成精，這玉帝從天地剛開闢就一直就活到現在，那城府心機之深，恐怕牧長生就是騎八匹馬也趕不上。
「長生，你可知這裡是何處？」
玉帝指著這片院子里的房屋問道。
牧長生又看了看那房屋，試探道：「陛下，這幾間房屋似乎不是天庭能工巧匠建造，看起來倒像是凡間的房子。」
玉帝笑道：「不錯，這是朕在凡間的家。」
「嗯？」牧長生有些詫異。
玉帝臉上露出回憶之色：「朕歷經一千七百五十劫方登此大寶之位，而有一次朕轉世為人，小六小七她們幾個便是那時出生的，朕還清楚的記得那時朕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張百忍。」
牧長生聽了不由暗暗咋舌，西遊中如來對孫悟空曾說玉帝經歷過了一千五百劫，如此看來是這話卻是不假，只是不知那一劫要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話是真還是假。
不過牧長生覺得如來這後半句不太靠譜，畢竟這每一劫要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話，那這一千五百劫下來不就是兩億多年了？
牧長生試探道：「陛下，小神能不能問你個很私人的問題？」
玉帝聞言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不由笑道：「什麼私人的問題？」
牧長生慢吞吞道：「這一千五百劫每一劫都多少年？」
「這個呀……」
玉帝眼中露出追憶：「一劫一世！」
「一世？」牧長生一愣。
玉帝點頭，悵然道：「記憶不消元神輪迴，一次又一次，永無休止，直到張百忍那回朕才被眾仙接上天做了玉帝。」
「啊，那您不會得人格分裂啥的吧？」
牧長生嚇了一跳。
「其實這千世輪迴很不錯，它能夠讓你在看到人間生離死別，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讓你親身經歷，然後你會慢慢對這些感到厭煩，最後願意捨去七情六慾。」
玉帝笑著道，說著走到涼亭中的石桌後一指牧長生道：「等哪天找個機會，朕讓你也元神轉世去試一下。」
「別，陛下，可千萬別！」
牧長生驚道：「我怕我會在輪迴中瘋掉。」
同時他心裡暗暗點頭，怪不得玉帝是如此鐵石心腸，當初連自己的親妹妹，楊戩楊嬋兩人的母親雲華仙子說殺就殺了。
這回更厲害，雖然沒有殺女兒，可是把自己兩個女兒給扔到那天獄深處的第七層每日受那天火焚身之苦千年。
那天火的厲害，嘖嘖，反正牧長生覺得自己在其中一個時辰都受不了。
「哈哈，瞧把你嚇得，朕開玩笑的。」
玉帝大笑，接著招手道：「過來，你看看朕寫的這幾幅字如何？」
牧長生走到桌邊後抬眼看去，只見桌上共寫了三幅字畫，但每幅上面卻只有一個字，左邊一幅上寫了一個「動」，中間一幅寫了一個「忍」字，右邊一幅上面則是一個「靜」字。
玉帝問道：「怎麼樣？」
牧長生面露難色。
玉帝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朕的書法真的有那麼差么？」
牧長生苦笑道：「實不相瞞，臣雖然識字，但卻對書法一竅不通，此刻若是亂吹一氣，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惹陛下不悅，故而思來想去下，還是決定閉口不言。」
他說的這是大實話。
前世他不是勤工儉學賺學費，就是忙著看書應付考試，哪有那個閑情雅緻跑去練書法。
這一世他好不容易才改掉以前的習慣學會了毛筆寫字，不過也就僅限於會寫而已，若要真說書法什麼的上去，那他就完完全全是個門外漢了。
「哦？」
玉帝有些意外，笑道：「原本以為你在凡間是個讀書人，所以應該對書法有所涉獵，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門外漢。」
牧長生嘆了口氣，道：「那隻能怪小神自小太貪心了，既想提筆安天下，又想上馬定乾坤，以至於現在文不成武不就，沒一樣中用的。」
「誒！」
玉帝抬手道，說著看了牧長生一眼：「你是在太過謙了，朕倒覺得你現在是文武雙全，也是朕不可多得的人才。」
說著又道：「朕今日高興，就把剛寫的這三幅中的『忍』字送你，權當朕對你的勉勵吧，說起來此字與朕還頗有緣份。」
「多謝陛下！」
牧長生大喜，這可是玉帝的書法，其價值比前世那些什麼所謂的書法名家不知高多少倍，自己要是給府上掛一幅，那真是倍兒有面子。
玉帝輕輕將忍字捲起，然後遞給了牧長生，牧長生急忙雙手接過後慢慢展開，最後點頭道：「雖然小神不懂書法，不過看了陛下寫的這個字後還是忍不住要叫聲好！」
「行了，別拍馬屁了，回去吧，朕還想一個人在這裡再待會兒。」
玉帝沒好氣道：「不過你可別忘了，今日你可是給朕立了軍令狀，到時候事情要是辦不好，朕可饒不了你。」
牧長生心中一凜，正色道：「陛下放心，小神回去就好好練練那幫天兵，不逼他們，他們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潛力有多大，小神告退！」
說著牧長生手中拿著玉帝送的字轉身退了出來。
「哎，牧長生！」
牧長生剛從院子里退出，背後就立即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並且一隻是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誰？！」
被人出現在身後的牧長生渾身一緊，身體下意識做出反應，直接雙手抓住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胳膊向那人身後一別。
「啊……痛痛痛……」
可當牧長生看清楚來人時，不由大吃一驚，急忙鬆手，訥訥道：「六……六公主，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