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6章 弄錯了

而那個魃聽了這話,咬著牙還要舉手抓我,我下手狠,抄起了旁邊的木頭碎片,噹噹兩下就把她的手也釘在了牆上,這下她真算是動彈不得了。

而二子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顧不上再憐香惜玉,一手對著魃的臉就打了下去,嘶聲道:「你還我四爺爺!」

「卧槽你個煞筆……」我一把抓住了二子:「魃不能用手碰!」

可這會兒已經晚了,二子的手心,出現了一團黑跡。

「野豬,你剛才說誰好久不見?」陸恆川聽見了我那句話,也有點好奇,湊上來跟著看熱鬧。

特么的,老子之前在掌柜房裡就尋思,老子得罪的人多,想跟老子報仇的不少,可就是沒尋思到曾經得罪過這個魃,還鬧不明白為啥那個魃也跟我過不去,竟然在那個掌柜房裡搞伏擊?

但一見這個魃的面我才忽然反應過來了,我以前,是得罪過個魃,是個女魃!

「你還記不記得,」我回頭跟陸恆川說道:「在郭屁股家,咱們遇上過魃?」

「記得啊,人家還扒你褲子呢,」陸恆川翻了個白眼:「你還想著回味回味?」

「你還記得那個魃長什麼樣子嗎?」我瞅著他。

「很漂亮,」陸恆川看我認真,他也認真了下來:「女魃有一個共通的特點,就是長得漂亮。」

她們還得靠著色相迷惑人,當然漂亮。

「你看看,」我說道:「是不是她。」

陸恆川不僅路盲而且臉盲,一開始沒想起來,但被我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還真是她!怎麼是她?」

當初在郭屁股家,我去救蕪菁,一下錯打開了她的棺材,她想著要我的精氣,我趁機還放火把她給燒了。

後來她坑的郭洋和郭屁股還有陸恆川都中了屍毒,老子還騎著電動車跟雷婷婷在鬼市拿千年人蔘換了五線香,那事兒算是一個關鍵,引起了一串連鎖反應。

行屍記仇我是知道,可沒成想,她竟然跑到這裡來了。

我記得很清楚,郭屁股家被上頭抄家了之後,郭洋他們帶著這幫行屍就四處逃竄,但是後來被小茂給查抄了,之後就下落不明,竟然又在這裡給見到了。

那個魃絕美的臉盯著我們,臉上竟然還能帶著嫵媚的笑容。

「什麼聲音這是……」

與此同時,這裡的動靜已經把那些先生們都給招來了,他們瞅著我把一個渾身都是糯米粉,雪人似得美女給收拾了,也都愣了:「那……才是真正的魃?」

「沒錯!」我大聲說道:「現在你們知道,老子是冤枉的了吧?」

說著,我把那個魃的領口往下一扒,她的脖子上確實是帶著一點黑跡。

我順手把二子的手給舉起來:「人的身體一旦碰到了魃,也會沾染上黑色的東西,我就是在掌柜庫房追她的時候才碰上的,你們誰不相信,過來摸一把試試。」

那玩意兒看上去是黑色的痕迹,其實,普通人粘上,就是屍毒,會越擴散越大,這是做武先生基本的常識,誰敢碰。

他們不約而同一起往後退了一步:「不用不用,我們信我們信。」

你們倒是不傻。

我蹲下身子,看了看四爺爺的傷勢,看意思肯定是傷到內髒了,很嚴重。

但還有氣。

這會兒二子也反應過來了,蹲下就望著四爺爺,一雙眼睛獃滯的望著我:「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我四爺爺……」

「你自己知道啊?」我瞪了他一眼,接著就看向了陸恆川。

陸恆川一臉不耐煩,把臉轉過去,假裝沒看見我這個眼神。

「你別這麼摳嘛。」我拉了他一把:「龍皮太歲還有吧?」

「早用完了。」陸恆川眼睛都沒眨一下:「你以為那玩意兒是蘑菇,一茬接一茬,春風吹又生?」

「不是,可那一罐子也沒用幾次啊,」我連忙把手伸過去,說道:「人命關天,你就當給自己積攢點功德。」

「放屁。」陸恆川一把打開我的手,盯著我:「沒記錯的話,你自己都捨不得用,怎麼滿世界跟別人撒?」

「誰滿世界了!」

我記得很清楚,陸恆川當初在城隍廟受了傷,郭洋要給他塗龍皮太歲,他也捨不得多用,還被郭洋罵摳門。

陸恆川又罵了我一句傻逼,但是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慣了,沒說別的,還是暗搓搓的把一個罐子那拿出來了。

這個罐子,可比第一個拿來裝龍皮太歲的罐子小了一半。

這會兒二子已經大聲哭了起來:「四爺爺,你走了,讓我怎麼辦啊……四爺爺你起來啊,我聽話,我以後全聽你的話,你不是說以後要在銀庄那開摩的嗎?我跟你去!你起來啊……」

周圍的先生們也都露出了兔死狐悲的表情——都是幹這一行的,誰都沒法保證自己不會陰溝了翻船,也有這麼一天來臨。

我趕緊把罐子拿過來,怕四爺爺反悔似得摳了一坨,回身塗在了四爺爺的傷口上,跟二子說:「讓你四爺爺好好養養,運氣好的話,還能活。」

「還能活?」二子有點不相信似得看著我,擦了擦眼淚:「你說真的?」

「你傻啊!」我敲了他腦殼一下:「趕緊去。」

二子連忙點了點頭,來了幾個熱心腸的先生幫忙,就把四爺爺給架到屋裡去了。

這會兒貂裘也施施然的上來了,看著狼藉一片的鍋爐房,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要是沒看錯,貂裘顯然有點失望。

「怎麼樣。」我斜著嘴角一笑,說道:「現在我把這個魃給抓了一個現行,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貂裘微微一笑,傾國傾城:「看來之前是我誤會了,既然魃已經抓到,那我自然會說話算數,就看貴賓想要什麼了。」

其餘的先生們一聽,都對我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這個,你容我想想,畢竟條件都很優厚,我得好好選擇。」我若無其事地說道:「這事兒算是告一段落,還可還有件事情,我想跟老闆娘要個說法。」

貂裘臉色一凜,顯然猜也猜出來我是要什麼說法了,但她還是好教養地說道:「不知道,貴賓要什麼說法?」

「那就是,剛才你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的事情呀!」我笑眯眯地說道:「剛才誰口口聲聲,說我就是魃,抓住我,懸賞翻倍的?這國家法律里還有精神損失費這麼一說呢,你這,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顯然,貂裘暗暗的咬住了後槽牙。

但她馬上把那個表情給收斂了,轉而又是一笑:「貴賓的話在理,給補償也是應該的,不知道,貴賓想要什麼補償?」

「好說啊。」我裝出了一副色相來,一手拉住了老闆娘戴著白色貂絨手套的手:「你請我吃個飯,咱們倆單獨相處一下,有什麼,私了。」

我這話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顯然是要佔人家便宜的,其餘的先生更羨慕了,但也有不甘心自己夢想落空的,立馬跳腳大叫:「你這是趁人之危,敲詐勒索!」

「沒錯,你要不要臉,竟然欺負一個弱女子!」

放屁,她的身手你們剛才沒看見,裝什麼瞎鷹?

但我就腆著臉看著貂裘:「你們說了不算,咱們還得看看老闆娘的意思。」

那幾個跳腳的年輕先生滿懷希冀的望著貂裘,似乎就等她一聲令下,他們就來英雄救美,主持公道,贏取白富美芳心,走上人生巔峰。

可貂裘卻擺了擺手,沖著我嫵媚一笑:「既然貴賓開了口,那我也只好從命了。」

周圍一片嘩然。

陸恆川拉過我,低聲問道:「你他媽的又抽什麼瘋?」

「噓,」我低聲說道:「有件事情,咱們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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