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2章 要緊事

小白被我這個故作聲勢,胡攪蠻纏的說法給鎮住,不吱聲了,像是在尋思什麼,可沒尋思出來。

而這會兒屋裡的動靜早把外面的人都給驚動起來了,郭洋第一個跳進來,連聲問出什麼事兒,一看見小白,倆眼睛瞬間就紅了:「這小子又來了,好哇,上次還沒打痛快,他送上門來了!」

說著跟陸茴看見他一樣,擼起袖子就要招呼過去。

我一把將他給拉回來了:「吵什麼,你跟陸茴現在不也成了自己人了嗎?」

「那,他跟我們不一樣啊!」郭洋一愣,沒成想我還能替小白說話,義憤填膺的指著那扇窗戶就說道:「這個動靜,就是他搞出來的吧?滿屋子打鬥過的痕迹,也是他搞出來的吧?他現在要弄你,你還跟他自己人,你就是黃鼠狼鑽車軲轆——找作死!」

「你給我消停點,」這會兒陸恆川也來了,一把拉過郭洋:「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留下他沒什麼不好,再說了,他之前給咱們天了那麼多亂,就這麼弄死他未免太不划算了,李千樹那個雞賊勁兒你還不知道嗎?物盡其用,他能把那個小白收入麾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有什麼道理,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你指望他能踏實給你辦事兒?」郭洋急了眼:「養虎為患這是!」

「你差不多得了,」陸恆川搗了郭洋一下:「咱們跟著李千樹,就得信李千樹,他真要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到時候再笑話他不遲。」

還是陸恆川這個死魚眼了解我,小白那個身手,在跟他同齡的里我還真沒見過第二個,銀牙也一直把他待在身邊,足可見銀牙也是痕信賴他的。

而他喜歡雷嬌嬌,不管雷嬌嬌臉變成了什麼樣,他也還是矢志不渝,沖著這一點,他就確實忠義。

雖然現在是對我還不太忠義,但靠著我這個腦子唇舌,給他洗洗腦,順了毛,那肯定就是我的人了,算是從銀牙那裡拾起來的一個瓜落。

眼瞅著小白這麼半天還在算計著兩個救命恩人怎麼區別對待呢,其他的黑先生聽見了聲音,也全趕來了,一看屋裡這個情況,猜也猜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一個資格比較老的黑先生立刻指著小白就罵道:「咱們黑先生確實沒有任何規矩來限制,可你奔著魁首下手,這是大逆不道,小白啊小白,你命是魁首救回來的,又一身本事,怎麼凈干這種糊塗事!」

「我寧願……沒被他給救活了!」小白梗著脖子,陰狠的看著我,滿臉的不甘心。

「你還執迷不悟!」其他的黑先生也都浮現了殺氣:「魁首,咱們清理門戶吧!」

「可這事兒是個事實,你也沒法改變啊,」我施施然地說道:「今天太晚了,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這小子沒喝上猴子酒,覺得吃虧,倒是過來跟我吵鬧,我教訓了教訓他罷了,讓他回去,誰也別為難他,大家今天也都累了,好好休息。當然了……」

我聲音沉下來:「再鬧出這種事情來,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小白估計最近是沒法再來鬧了,他那個腦子,且得想想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其他的黑先生一聽,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勸小白別一根筋,老給臉不要臉的,遲早把命搭進去。

話是好話,也不知道小白是不是能聽進去。

眼瞅著小白猶豫了半天,還是恨恨的蹩出去了,其他的黑先生也怕打擾我休息,都告了辭,有黑先生細心,還喊了五鬼運財給我把窗戶給補上,屋裡打掃乾淨才離開。

這麼一會兒,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郭洋對小白還是有戒心,挺不樂意的剛想繼續勸我,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似得,瞅著我的脖子就直了眼。

我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你瞅啥?」

「瞅你咋地。」郭洋條件反射就回了我這麼一句,同時暗搓搓的捅了捅陸恆川:「你瞅。」

陸恆川開始不明所以,但視線往我脖子下面一滑,也微微一怔:「唷。」

唷你娘,你們倆看熊貓呢?

我轉身就往大衣柜上看,這一看不要緊,我自己也嚇一跳,襯衫在我身上斜斜的掛著,衣衫不整,把我鎖骨胸口全露出來了,而鎖骨上有一小塊嫣紅,因為皮膚白特別顯眼,像個草莓。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第一個念頭是草他大爺,剛才我沒記得這裡跟小白接觸過,咋還給紅了?

瞅著特別像個刮出來的痧,可刮痧一般也不是這個形狀吧?

小時候特別愛上火,經常扁桃體發炎,水都咽不下去,你上趟藥鋪,人家就得給你開消炎藥,也不太管用,濟爺就經常用個牛角給我刮痧,瞅著跟這個顏色差不離。

可刮痧一般是長長的,這個圓圓的——簡直像是人嘴給吸出來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就想起來了剛才那個酒後春夢。

「沒成想,你這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啊,」郭洋陰陽怪氣地說道:「就算你女人緣好,為了你的腰子,你還是見好就收吧,免得貪多嚼不爛,腎虛空好漢。」

「誰腎虛了。」我抬腳就要踹他:「你親自觀摩過?」

郭洋抬屁股就給躲過去了:「其實吧,女人有一個就夠了,有兩個算你牛逼,可三四個就有點過分了,你又不是軍閥,要啥姨太太呢?按我說,死魚眼的妹妹就挺好,端端正正的,眼睛也不死魚,你那個冥婚媳婦也不錯,長得多漂亮!可能就是涼點,不過也無所謂,夏天能省空調,哎,實在不行,你夏天抱冥婚的,冬天抱陸恆川妹妹……」

「滾。」

我跟陸恆川異口同聲。

「嘖,這種齊人之福多好,還都是一家人,不至於鬧翻天,肥水不流外人田,肉爛在鍋里,跟什麼娥皇女英啊,皇太極的哲哲和孝庄似得,多好,」郭洋鍥而不捨:「所以雷婷婷還是讓給我吧,我們其實挺般配的,人家那麼好的姑娘跟著你顛沛流離,也沒個名分,委屈啊!你不能看她沒有娘家人,就欺負人家。」

說著就跟陸恆川這個「娘家人」擠眼。

陸恆川聽不下去,二話沒說也踹了郭洋一腳,這下郭洋就沒躲過去,結結實實挨上了,痛叫一聲:「死魚眼你還來真的!」

陸恆川沒搭理他,而是非常嚴肅認真的看著我:「誰?」

他那個表情看得我虎軀一震,活像是來審問潘金蓮的武松。

我心裡一陣發虛,忍不住就往床上看,可剛才真要是有個女人,那這會兒看過去,不是全被死魚眼和郭洋這兩個王八蛋給看見了嗎?

不管是誰……便宜不能讓你們給佔了。

陸恆川也知道這會兒橫不能上床上檢查,望了我一眼,臉色冷冷的:「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轉身就走了。

你生這麼大氣幹什麼。

「李千樹我還告訴你,有多大飯量吃多少飯,」郭洋見陸恆川走了,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就說道:「有道是,少年不知精可貴,老來對屌空流淚。」

「滾滾滾。」我罵道:「你還有空管別人,看你那臉色蒼白帶潮紅,才應該沒事少他媽的擼點,省的年輕迎風尿三丈,老來順風滋濕鞋。」

我也算納了悶了,你說你看著文質彬彬的,哪兒學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廢話,比我個鄉野村夫說的都溜。

「你也別不知好歹,以後你就知道了……」郭洋一聽我說他擼,強裝出個有夜生活的樣子來:「你要是肯把雷婷婷讓給我,我可以送你幾條我爺爺收藏的長白山鹿鞭做補償……」

「你走,」我一腳也踹他屁股上:「立刻走。」

郭洋滿口罵我,又打不過我,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嘴裡還老咕噥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啥的。

他們這麼一走,我這心一下就給提起來了,回頭就往床上望。

床幔子本來給砍斷了一半,半掛不掛的,但剛才已經被黑先生給修好了,現如今完完整整的籠罩在了床邊,顯得特別神秘。

我咽了一下口水,這會兒跟小白打的那個狂躁勁頭下去了,另一種狂躁又席捲而來,這種感覺很難形容,渾身沒抓沒撓的,像是一股子力氣沒地方使,想通過什麼法子釋放出來一樣。

真的要是有個女人在裡面,我是不是應該……抱?

反正,我現在其實是個光棍。

「咳咳,」我咳嗽了一聲:「他們都走了。」

沒人回應。

我下意識摸了摸脖頸上的「痧」,心說她一定是不好意思,於是我又說道:「你別害怕,我雖然時常會遇上點要命的事兒,可是你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不管是誰,她都肯把自己給我了,我保護好了人家,也是禮尚往來嘛。

不過這「禮尚往來」放在這裡,咋感覺這麼怪裡怪氣的呢。

我尋思著,也是命——不管是雷婷婷還是陸茴,對我都是真心的,我兩邊都不明確拒絕,那對人家也是傷害,那不就成了渣男了嗎?郭洋說的對,我不能還真娶姨太太吧?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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