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7章 鬼祝壽

郭洋一愣,也知道我是認真的,而小白咬著牙,提著手裡的東西,已經奔著我撲過來了。

我一腳將郭洋給踹到了後面,抬手就把魯班尺抽出來,「鏘」的一聲把小白手裡的東西給格住了。

我的勁頭兒比小白大一點兒,小白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踉蹌了一下。

郭洋見狀,連忙就跑到後面去了,大聲說道:「咱們找個機會走,陸恆川這邊不行了。」

不行了?

我一擰眉頭,剛才被他背在身上的時候沒覺得怎麼著啊?

回頭一看,後心頓時就涼了。

陸恆川從背後確實沒能看出什麼來,可從正面,他白色的襯衫已經全給染透了,左肋下有一個大口子,還在汨汨的流血。

沒記錯的話,那個部位應該是脾臟附近,脾臟要是破裂,要出人命的!

而死魚眼的臉色,也特別難看,嘴唇都沒了血色,眼瞅著應該是站不住了——失血過多,一定是會頭昏眼花的,他流了這麼多血,不僅能站著,還能背著我堅持這麼長時間,他得有多大的毅力?

一直以來,他好像一直跟個後盾似得支撐著我,從來也沒聽他有過什麼怨言,好像什麼都是應當應分的一樣。

「你這會兒不應該分神。」

就在這個時候,小白手裡的東西一壓,沖著我就下來了。

我頂了一下,這才看出來,他拿的東西非驢非馬,模樣很奇怪,我看不出什麼材質的。

而且,我也反應過來了,魯班尺削鐵如泥,他拿什麼能跟我扛這麼久?

仔細一看,這個玩意兒也是棒狀的,聽著跟魯班尺的撞擊聲就覺得特別沉。

小白盯著我,眼神特別可怕:「今天是個機會,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跟我算?」我冷笑一聲:「我的新仇舊恨,還他媽的不知道跟誰算呢!」

銀牙……要不是他跟濟爺說了什麼,濟爺怎麼會上我們李家搗亂,我們李家又為什麼會家破人亡?

就連濟爺,也付出了一輩子的代價留在李家。

他們的賬,我來算。

我手上凝氣,一下把小白給震開了。

小白之前確實能跟我打一打的,怎麼今天有點弱?我剛想到了這一點,小白似得也發覺了,看著我的表情有點疑惑,也有點憤恨,攥緊了手裡的那個東西,奔著我就掃過來了。

除非,是我更有進步了。

我沒跟那個玩意兒硬剛,一轉身,把那個東西遞過來的鋒芒給避過去了,趁著這個機會,就仔細的看來一下那貨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是木頭……陰沉木?可這個東西比陰沉木更緻密,陰沉木可抗不過魯班尺。

我聞到了一陣非常微弱的血腥氣,有新的有舊的,新的不用說,銀牙紋絲不動的在香爐前面當大爺,郭洋和陸恆川肯定是被小白的給打傷的。

舊的……就說明這個東西被血給淬過……我立馬就想起來了,《窺天神測》裡面說過,陰沉木能制棺,萬年不壞,封靈鎮陰,而陰沉木化石,斬首淬生人血,可成利器。

也就是說,這東西是從舊陰沉木棺材裡拆下來的木料,接著鍛造成了「木化石」,然而木化石雖然已經堅硬無比,卻不夠鋒銳,利用陰沉木封靈鎮陰的能力,殺一定數量的人,人死,煞氣附在上面,就是很厲害的兇器了。

卧槽,小白手裡的這個東西能跟專門用來鎮壓三腳鳥的魯班尺抗衡,它得見過多少人的血?

而見我分神,小白似乎覺得我是故意看不起他,跟他打連全力都不稀罕拿,心裡也上了火,對著我的攻勢更凌厲了,像是在逼我。

我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把他的木化石挑開了,伸手就插進了衣袋子里,拿出了一個罐頭瓶就拋到了身後:「郭洋,你們倆拿出來塗上!」

郭洋一把接著了,看著這東西被水泡著,跟腌蒜似得,模樣還挺噁心,顯然有點嫌棄,就大聲問道:「這是什麼?」

「這會不怕糟踐了?」死魚眼接了口:「你不是捨命不舍財嗎,怎麼……」

「我自己的命,用著是糟踐,可給你們用,值得。」我沒回頭:「給我快點,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欠我的錢誰還給我?橫不能你一蹬腿,這筆賬就不認了!」

小白大怒:「你還有心情扯淡!」

耳邊一道破風聲,木化石對著我的腦門就來了。

我側過頭,用魯班尺格住了,但是小白似乎是下了死力氣,撞的我都退了一步。

這會兒一陣微微的香氣傳了過來,是郭洋已經把裝著龍皮太歲的罐子給打開了。

我剛剛要鬆一口氣,誰知道這個味道,把對面一直隔岸觀火的黑先生們給吸引住了;「沒記錯的話,這是龍皮太歲?」

「這個香氣,錯不了。」

他們看向了郭洋陸恆川的眼神,帶了點貪婪:「這東西能讓白骨生肌,死人復活,可是很難得一見的。」

「對,現在龍都罕見,何況龍皮太歲。」

你們還是不知道,這東西只能讓「瀕死」的人復活,人斷了氣的話,也是不管用的。

「給幾個將死之人用,未免有點糟蹋。」有個黑先生也跟剛才的小白似得,對著銀牙,似乎有點請示的意思:「咱們是不是,別暴殄天物?要遭天譴的。」

銀牙耷拉下來的眼皮還是沒抬起來。

又你媽默許了?要不要臉?這是明搶,你們是黑先生還是山賊啊!

那幾個黑先生像是得了令,一臉狂喜,對著郭洋和陸恆川就過去了。

郭洋見狀,臉都給白了,但他還是立馬伸手挖了一坨,就要往陸恆川肋下按,可他的手剛要落下去,一道破風聲掠過去,就把他的手給打開了,那一坨龍皮太歲啪嗒一聲重新落在了罐頭瓶里。

我心裡當時就沉下去了,這幾個黑先生雖然比不上小白,可這個出手,對郭洋來說也是非常快的,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出手。

你們這他媽的是把人往死里欺負。

我憋了一口氣,一邊擋著小白,把魯班尺旋了起來,想先吸引一下小白的注意力,另一手把雷擊木就拉了出來。

可小白已經看出了我的意圖,沒上當,一腳沖著雷擊木就過來了,生生從我手心裡踢出去了。

我心頭一緊,虎口就被生生的震了一下。

可以啊,剛才覺得你弱,看來還是小看你了。

我一轉身,重新把飛出去的雷擊木給抓回來了,倒是對著小白的下盤就過去了。

小白個子不高,這種人行氣,一般來說下盤會特別穩當,算是彌補一下個頭的缺陷,他以為我對著他下盤來的,還有點自鳴得意,那表情像是在說你對這裡來的話,如意算盤就打錯了。

可我本心也並不是要攻他下盤,而是用了一個陰招,那就是雷擊木根本沒絆到他腿上,而是將地上的土給掀起來了,行氣一震,那些土帶著樹葉子,全撲到了小白身上。

小白一愣,也沒想到我打架能打的這麼不要臉,伸手就要把這些土給劃開,這個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是足夠了,我轉身就奔著陸恆川他們過去了,而那幾個黑先生已經到了他們面前,最前頭的一個,劈手就要把龍皮太歲給搶過去。

我已經趕不過去了,手一抬,雷擊木一下就飛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了那個黑先生的後背上。

其實這破風聲一起,那黑先生就知道有東西過來了,畢竟能混到了這個份兒上,就不是吃素的,但是我速度太快,就算他看得到,感覺的到,也根本躲不過去。

雷擊木重重的擊在了他後背上,把他打的一兩個踉蹌,郭洋趁著這個功夫,把龍皮太歲死死的抱在了懷裡,拉著陸恆川就要躲。

其他幾個黑先生還想著追,我這會兒已經過去了,魯班尺橫過來一掃,把他們全給掃開了。

就從這個速度和勁頭,他們臉上也有了忌憚之色。

我在三鬼門鬧的那一場事兒,沒有黑先生不知道我,他們先是猶豫了一下,但畢竟龍皮太歲實在讓人眼饞,他們交頭接耳就要商量著:「他是厲害,但未必抗得過咱們這麼多人。」

「行,那咱們就試試。」我把魯班尺帶著鋒芒的那一頭打開對著他們,寒光一閃,打在了他們臉上,趁著這個功夫,我立刻說道:「郭洋,你傷的要是不重,帶著死魚眼先走,我馬上就到。」

「那不行,你一個人對這麼多人?」郭洋立刻大聲說道:「咱們早說好了,你不能死,我爺爺那邊還等著你給伸冤呢!」

「那你想想,」我說道:「就算你們倆留在這裡,難道能幫上我的忙?」

「這……」郭洋猶豫了一下,這會兒陸恆川的傷已經挺不住了,眼瞅著是站不住了,郭洋也知道事情分輕重緩急,哪怕真的死一個,也比全軍覆沒的好,立刻在我背後撐住了陸恆川,一把將龍皮太歲抹在了陸恆川的傷口上。

陸恆川皺了皺眉頭,抓住了郭洋的手:「不用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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