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6章 日月角

「看他的日月角凹凸不平還偏斜,又帶傷痕,就是說他父母親早年應該是因為某種意外去世的,」死魚眼一邊帶著我往上走,一邊說道:「而他財帛宮微微帶黃氣,上接日角,意思是說父母這一去世,應該是留下了某種值錢的東西給他,他貼身帶著許多年。」

父母宮是前額隆起的兩個部分,俗話說「頭角崢嶸」就是這個部位,主父母健康而有名望、地位,也表示少年得志,左邊日角代表父親,右邊月角代表母親,而地陷偏斜,就不是吉兆了。

「而能貼身的貴重東西,一定是金玉古董之類的,我剛才看這裡的服務員,男女都沒有帶首飾的,而幾個女服務員有耳洞卻沒有戴耳環,就說明這裡肯定是有不許戴貴重東西的規矩。」

這我倒是明白,有耳洞的女人是一定要經常帶耳環的,不然耳洞有可能會長上——我小時候還給張瑩瑩用狗尾巴草通過耳朵眼兒呢。

「剛才他的那點財帛宮的黃氣往下掉,直指著身下,意思就是東西現在已經離開了他身上,應該是丟了,但是暫時還沒有被別人給撿到,看著這個情況,是剛離身,掉在了不遠的地方,」死魚眼說道:「咱們剛才上樓的時候,我留心到了台階上有個八寶腰珮夾在了四三個台階的縫隙里,肯定是他丟的。」

這死魚眼太有用處了,當獵犬的話能贏屁股。

也幸虧是我們看到了——路不拾遺,也不是因為多不愛財,是因為我們明白人這一輩子得到的東西都是有定數的,你要是拿了本來不屬於你的東西,這東西能不能保得住不說,還有可能因此失去本來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所以隨便撿拾別人的東西,是大忌諱。有不少貪小便宜的人就這樣撿起來了災禍,還有野外的錢什麼的,更不能碰,保不齊,那就是「買命錢」。

這會兒我們已經上到了三樓上,而下面一陣腳步聲,那個守衛應該已經回來了,我心裡一提就想攛掇死魚眼快走,死魚眼掃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雖然這個人鼻子上橫生怒結,確實孔武有力,有萬夫不當之勇,可後腦削薄,遇事懶得走腦子,放心,耽誤不了咱們的事兒。」

果然,他東張西望沒看見我們,也一臉茫然,不過他表情比較釋然,應該天真的以為是我們看他回來,自己回到工作崗位上了。

阿西吧,這小子的眼睛都不能用毒來形容了,就算我見識了無數次,也覺得後背發涼。

想到這裡我就看了看他的後腦——這坑爹貨經常聰明反被聰明誤,明白卦不可算盡,還是每次都算到頭兒,八成後腦也平如懸崖。

可一看之下,他的後腦飽滿豐盈,古代的謀臣一般都是這種後腦,在書里預示這是堪當大任的棟樑之才。

難道這坑爹貨是豐盈後腦裡面的異類?還是說,他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打算?

這會兒已經到了三樓,我也就沒繼續看他後腦,而是看向了這裡面的一切擺設——確實跟照片里的一樣。

這裡的牆面恢弘的描繪著古往今來,傳說之中的異獸。

我記憶力一直不錯,照片裡面,胖先生頭頂有一小節黑色的東西,而那個黑色的東西帶著紅纓子。

應該是某種異獸的尾巴。

找到了那個異獸,就能知道胖先生的包廂在哪裡了——既然包廂這麼難預定,他肯定就占定了一個不放鬆了。

而且老茂的事情事發突然,本來是打算搞合作的,現在突然崩盤,比起留在這裡,出去反倒是更危險。

反正不管從拍賣行,還是銀庄來說,神秘大老闆都是一個特別讓人信賴的人,人人覺得他靠得住。

我的眼睛飛快的在壁畫上搜尋了起來——龍的尾巴是扇形掛火焰的,老虎的尾巴圓潤,有黑黃條紋,白色尾巴是白澤,長毛的是狸力……

這麼多的異獸看的人眼花繚亂,各種顏色夾雜在一起,恢弘是沒錯,可也太特么的難找了!

死魚眼一看我這眼神就知道我心裡有譜,默不作聲的一直跟著我。

因為這裡都是包廂,所以坐在裡面是看不到我們的,不過畢竟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找到的越快越好。

結果越是著急,越特么出狀況,正這個時候,有個服務員正從一個暗門裡面出來,猝不及防就差點跟我們撞了一個滿懷。

那個服務員一看我們眼生,立刻帶了點戒備之色,但口氣還是彬彬有禮:「請問兩位貴客是哪個包廂里的?按規矩,咱們不好在這裡亂走的。」

死魚眼一掃,立刻低聲說道:「眉骨凸起帶彎折,拚命下死手的,保不齊手裡還出過人命,打架這種事情,我就交給你了。」

你娘,能在這裡當差的,能是善茬嗎?

我還是秉承「能文斗,就不要武鬥」的心念,試圖用自己親切的表情來化解危機:「我們,我們喝多了點,不記得了……」

「兩位身上一點酒氣也沒有,只帶著點六安瓜片的香氣,而且不是喝進去的,而是被茶氣熏出來的。」誰知道那個服務員是個訓練有素的狗鼻子,眼睛一下就陰鶩了下來:「你們到底是誰,來幹什麼?」

「我們其實就是……」話還沒說完,我的眼光就落在了面前這個壁畫的異獸上。

那個尾巴是傳說之中以老虎豹子為食,實力可見一斑的猙,「猙獰」這詞不就為這個貨來的嘛,黑色的帶紅纓子,跟照片之中一模一樣。

胖先生,就在這個包廂裡面!

從包廂的門縫底下,確實能看見一雙特別寬的腿!

我連眼色都不用使,死魚眼已經看明白了,二話沒說先躲開了——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胖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所以早就說好了,一旦發現胖先生的蹤跡,絕對不能上去就硬碰硬,而是尾隨在後,看他到底從哪兒來上哪兒去,把大先生藏在了哪裡。

要不然他拿大先生要挾我們,就太被動了。

這個服務員也看出來了死魚眼鬼鬼祟祟的不像是懷著什麼好心,手裡唰的一下,就彈出來了一柄象牙小刀,沉聲說道:「兩位貴客最好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不然的話,後果……」

他話還沒說完,我一腳就踢上了他手腕上的麻筋兒,他沒想到我出手這麼快,連叫都還沒來得及叫出來,小刀子就落了下來,我又一腳把半空之中的小刀子一挑,小刀子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穩穩噹噹的落在了養了十來條鸚鵡魚的魚缸裡面,水花都沒濺出來。

那服務員被我給嚇住了,嘴一張,我轉過身,就把他的脖子反扭過來,往動脈上凝勁兒一拍,那服務員麵條死的就軟了下來,靠在了我身上。

全過程不超過一分鐘,我感覺自己帥破蒼穹。

接著我就把服務員的衣服剝下來利落的換上了,死魚眼帶著點鄙視看著我:「倒是挺合適你的。」

「滾。」

我平時都穿59一件的襯衫,就這一身雷婷婷買的高檔貨,還得換下來——難道我就真沒有穿好貨的命?

這讓人心裡一陣悲傷。

用領帶將服務員的嘴塞了,把他推到了酒櫃裡面,我這個勁頭用的不小,暫時應該是醒不了。

剛把這一切收拾利落了,忽然有個包廂裡面就傳來了喊聲:「服務員?」

我心裡一提,正是胖先生的那個包廂!

而且,聲音也跟錄音裡面傳來的一模一樣。

我跟死魚眼對了對眼,就上那個包廂門口去了:「您有什麼吩咐?」

「外面吵什麼呢?」

「啊,有個貴客可能喝多了,我扶了一把,打擾了您萬分抱歉!」一邊跟他說著話,我一邊透過帘子下面那點空隙觀察。

他跟濟爺一樣,穿著一雙踢死牛鞋——只是他腳胖,把這鞋撐的有點走形。

「有點鬧。」胖先生沉聲說道:「你們這裡平時不會出現這種事兒吧?」

我剛要說話,忽然不早不晚,主管的聲音從我背後給響了起來:「哎呀,驚擾您了,真是對不起,這個服務員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給您道個歉,您大人大量,別跟一個孩子計較。」

卧槽……主管剛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的臉,這要是被他給發現了,那亂子就鬧大了——那個服務員好說,可是主管那個一看就身經百戰的鐵砂掌,我能打的過是能打得過,怕只怕他一出聲,這裡亂起來,放跑了胖先生。

正想著呢,主管的一雙鐵掌就貼在了我肩膀上,聲音低低的帶著點怒意:「第一天,你就不想幹了?」

老天有眼,那鼻樑子有彎的小子是頭一天上班,主管跟他可能不熟,不然的話,我一個背影也瞞不住朝夕相處的人。

「我倒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今天有點不對勁兒,」胖先生聲音樂呵呵的,像是真沒放在心上:「孩子幹這一行,也確實不容易,大概每天看的臉色已經夠多了,我就不讓他看了,行了,你們走吧。」

「是,您寬仁,不過您放心,這孩子我也會好好教導的,不會壞了我們這裡的規矩……」說著,主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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