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6章 下三拃

王德光白了唐本初一眼:「你說呢?」

正在這個時候,屁股沖著那一層台階,嗷嗷的叫喚了起來。

這下沒跑了,死魚眼就在裡面。

「你說這特么的又不是下墓尋粽子,怎麼還有這玩意兒?這仙人缺德不缺德啊?」唐本初蹲下想摸摸那台階,又沒敢摸:「那咱們還怎麼下去啊?」

我仔細的看了看那黑白夾心的「奧利奧」,說道:「你學著點。」

接著,我起手拿了幾個石子,在地上擺了擺。

「這是啥?」唐本初瞪了眼:「要排爻?」

「廢話。」

這個「奧利奧」不是個普通的熊貓階梯,是一個陣法。《窺天神測》裡面提起過,這種陣法是很久以前修仙的人創造出來的,就是為了避免讓普通人進入到了他們的世界之中去,不然隨隨便便的來了個山民就鑽進來遇上仙人了,那仙人一天也別干別的了,光招待來賓算了。

踩在了這種台階上,你要麼就被機關傷了,要麼就走錯了,永遠跟鬼打牆一樣,來來回回的找不到終點也找不回起點,迷在裡頭。

這算得上一種「避世之法」,走這種台階,跟開紫金八卦鎖一樣,需要「密碼」。

說起來,這種「密碼」不是很好算,何況我的數學並不算那手,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里沉著冷靜,挺快就弄了個王八排隊——大概齊(大蓋其)。

接著,吸了口氣,認真地說道:「我在前面,你們跟著,千萬別走錯,知道嗎?」

唐本初和王德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連屁股也跟著點頭,阿瑣這會兒剛蹦蹦跳跳的從洞口回來,完全不知道裡面的危險,也忙說道:「千樹哥哥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

我點了點頭,第一個下了地窖口——跨過了一黑一白,直接上了第三道黑台階。

唐本初一瞅:「師父,咱隔著兩個台階走?」

「第一個是這樣,後面的不一定,」我說道:「步子邁大點,別怕扯著蛋。」

「知道了知道了。」

往下走,有的是跳一個,有的是跳三個,腿長的可以,腿短的還真有點費勁兒。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中下部分,看見盡頭有一個很大的石頭門。

我轉頭說道:「勝利就在前方,前方就是希望,你們都跟我跟緊點,就差這最後一哆嗦了,別出幺蛾子。」

「哎!師父您放心吧!」這會兒唐本初因為怕阿瑣走錯了,把阿瑣給背在背上了,阿瑣頭一次被人被,也不跟以前似得對男女之間的接觸那麼避諱了,倒是挺好奇的在唐本初身上亂摸:「男的身體好硬莫,真是跟女的不一樣莫……」

「那是咱的肌肉!」唐本初終於得到了一親芳澤的機會,還挺受用的,梗著脖子就開始吹牛逼,阿瑣閑不住,摸完上頭又往下頭摸,結果一摸摸到了不該摸的:「也有軟軟的……」

卧槽,我一聽這個心裡就知道壞了,感情大姆媽光教給了不讓跟男人靠近,這最關鍵的沒教給——也可能覺得,跟男人靠近都靠近不得,這種事情沒必要教。

唐本初腳底下頓時就給軟了,整個人沒站穩沖著我就撲下來了,我見狀抬手要扶他,結果我拉是拉住了,可我們倆的腳,都踩在了下一層的台階上——這個台階,不該踩的……

「轟隆隆……」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什麼聲音,就好像是書庫開了閘,我回頭一看,你娘,兩個巨大的石球沖著我們就給滾下來了!

這特么的要是被石頭槌給捻了,那特么非成了阿香婆辣醬不可!

「趕緊給我跑!」

「師父,那剩下的台階……」

「都這個時候了,破罐子破摔吧!」

「好咧!」

我們幾個人一條狗在石頭槌的追趕下,沒命的就往台階下頭趕了過去,這一路上一會兒左邊嗖嗖的冒出了利箭,一會右邊炸了火油子,「嗤」的著了起來,簡直跟特么古廟逃亡似得,別提多刺激了。

終於,到了那個門口,我二話沒說就要把門給打開,可那個門堅固的了不得,跟古墓派的斷龍石似得,我還真沒有那個勁頭能砸破了,眼瞅著石頭槌馬上就要滾下來把我們給碾在這了,唐本初還來了一句:「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師父,我下輩子還做你徒弟……」

下輩子你娘……正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了背後傳來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底下三拃。」

「拃」是手放平時大拇指到中指的距離,在古代經常被當做測量工具,我立馬蹲在了門口,測出了三拃的距離,這個地方,貌似有一小塊石頭跟其他的不一樣,特別粗糙。

我一腳踩了上去,只聽「哄」的一聲,那個「斷龍石」就給起來了!

與此同時,那個大石頭也逼近了,眼瞅著「斷龍石」上升的速度有可能趕不上石頭槌壓死我們的速度,我顧不上考慮了,一腳先把屁股給踹到了門縫裡,接著把王德光也搡了進去,最後拖著身負阿瑣的唐本初,一起滾進了門縫裡。

就在我們滾進去的同時,那個大石頭槌轟然頂到了我們剛才站的地方,我的襯衣下擺被死死的壓在了下頭。

你娘,老子的襯衫59一件啊!最近廢了多少件了!我沒法子,把襯衫給扯開了,光著膀子從地上爬起來,而正在這個時候,屁股狂叫了一聲,沖著裡頭就躥了進去。

轉過了一個角,我一眼就看見死魚眼和嫁衣女。

以前每次看見這個禍害都覺得愁得慌,可就這次,看見了他,竟然高興的跟中了彩票似得——終於找到了!

可再仔細一看,我剛撲騰起來的心一下就沉下去了,死魚眼現在躺在了地上,生死不明,而嫁衣女正凝望著死魚眼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跟看藝術品似得,說不出的戀慕和欣賞。

屁股二話沒說,嗷的一聲沖著嫁衣女就撕咬了過去,可是嫁衣女一抬手,紅色的袖子翻飛起來,屁股「咚」的一下,就被重重的甩在了石壁上。

「屁股!」那一下似乎是撞在了我心上,我的心倏然就疼了起來,幸好屁股皮糙肉厚,站起來又是一條好狗。

「老闆,陸先生那邊怎麼樣了?」王德光盯著陸恆川:「怎麼看不見胸口起伏?」

他媽的,別是真死了吧?

「哎呀,它怎麼還是這麼凶呢。」嫁衣女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李家阿哥怎麼來了?是責怪我沒有請你們參加我和陸家阿哥的婚禮嗎?」

我轉頭看著嫁衣女,聲音冷了下來:「你不地道。」

「這話怎麼說的?你答應的事情,要反悔不成?」嫁衣女盯著我,露出了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李家阿哥,我不知道你是這種人,你不是要救了峒子里的人,積德行善保飯碗嗎?」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嘛。」我盯著她:「我們是想著行善積德,可為了行善積德把自己給搭上了,這是蠢。你是仙人,難道不應該講理?」

「可是比起講理來,我覺得陸家阿哥更重要。」嫁衣女的眼睛很無辜:「我已經為了他放過了整個村子的人,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把他還給我,」我一手將魯班尺給拿了出來,沉聲說道:「狗屁的功德,老子特么不要了。」

嫁衣女望著我,忽然笑了:「李家阿哥,別著急,你有件事情還不知道。」

我瞅著嫁衣女,心裡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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