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0章 一扇門

「師父,你說這次的冤大頭會是誰呢?」唐本初一點沒把這個鐵杵放到心裡去,還沒心沒肺的盯著杜海棠和雷嬌嬌:「她們倆還真PK上了,夠有懸念的。」

這個時候唱價唱的還是如火如荼,不過光頭重新敗下陣來,有點尷尬的低頭不吱聲了,還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

「有屁的懸念,」我說道:「肯定是杜海棠贏。」

「你咋看出來的?」唐本初難得好學了起來:「從哪兒測的?」

「這還用說,這個箱子是石頭雕刻的,天石也是石,你說是不是五行屬土?」我答道:「而杜海棠的杜是木,木克土,雷嬌嬌的雷是水,水被土克,所以這事兒的贏家,肯定是杜海棠。」

「五行相生相剋……」唐本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其實就算不從這上頭測,單憑杜海棠親自出馬來拍東西,已經足夠說明她對這事兒是有信心的,她可不是一般的愛俏老太太,她的占星術,是我們這個行業的第一名,還測不出這麼點東西。

而黑先生們雖然也很牛逼,卻沒有了上任魁首在的時候那種真正的厲害了,實力下降了很多,而且今天銀牙根本沒來,而是讓雷嬌嬌他們來碰運氣的,也足夠說明銀牙對這事兒並沒有啥勢在必得的信心——可能也就是覺得拍到最好,就算拍不到,也能讓雷嬌嬌他們看看,真正拍到了這個東西的,到底是誰。

這倒是很符合銀牙的作風,滴水不漏的,沒魚蝦也好嘛。

果然,雷嬌嬌沒有牛逼到最後,敗下了陣來,杜海棠得到了那個盒子,是全場最高價,一百零五億。

這麼多錢,她們西派看來還真是悶聲發大財。

我們北派看上去風光,但並沒有她們這種財力,大先生的興趣不在這裡。

雷嬌嬌很不開心,雪白的牙齒緊咬著嬌艷欲滴的嘴唇,其實模樣是非常誘惑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被她發覺了,一個眼風就瞪過來了。

我趕緊把眼神收了回來,今天連著吃了好幾次癟,不知道心高氣傲的雷嬌嬌會氣成了什麼樣子。

杜海棠沒下樓,而是被工作人員恭恭敬敬的給送上了二樓,頓時掌聲雷動,杜海棠一手摩挲著那個小盒子,凌厲的丹鳳眼往下一掃,正掃到了我臉上。

這還是杜海棠第一次跟我對上眼,終於不再假裝不認識我了?

而阿瑣跟防著杜海棠似得,一把將我的臉給撥了回來:「老妖婆那眼神讓人瘮得慌,千樹哥哥瞧她做么子。」

正這會兒,我發現南派幾個老頭子也在竊竊私語些什麼,一邊說一邊看杜海棠,顯然是在聊跟杜海棠有關的事情,我八卦心起,就凝氣上耳去聽。

穿過了整個拍賣場的嘈雜,我清楚的聽到了,這幾個老頭子在議論:「這次的東西杜海棠要了。」

「我就納悶了,杜海棠這麼張揚的要這個東西幹什麼?」

誒,這麼說來,這幫南派的老頭子們,也知道這個盒子里是個什麼東西?

「話說回來,杜海棠還真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你娘,你特么倒是繼續說盒子啊,轉移話題幹啥,杜海棠又不是你媳婦,你管她變沒變。

「是啊,你們說她是不是練了什麼邪門的方術,還能返老還童?」

「這倒也有可能,咱們都知道嬰胎能返老還童,這些年西派的地界,不也時常有孕婦被殺人剖屍體取胎兒的嗎?會不會就是她下的手?」

卧槽,嬰胎?我激靈了一下,對了,郭洋是說過,杜海棠的功德是買來的!她肯定做過某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還真用了這種法子了?

《窺天神測》裡面提過這個法子,就是每個月十五,行氣吐納吃嬰胎,胎兒得在五個月以內為宜,能葆青春永駐,雖然確實管用,可是非常陰毒,修這種邪術的人,罪孽深重,百世不得為人,但凡懂點內行的,就不能這麼做吧?這不是跟宋為民賣礦似得,殺雞取卵嗎?

「不能吧,別人還好說,她畢竟是一派的大先生,真要是練了這種傷天害理的邪術,這個位子怎麼坐這麼穩固的?」

「那就是一般人發覺不了的邪術,我聽西派的幾個老朋友說,西派也對她的永葆青春這件事情很忌諱,都疑心她,反她,這才打算跟咱們合作,想把她給扳倒的,可惜被李千樹那個黃口小兒給攪了局。」

「是啊,那個李千樹出現的也實在是太巧了,別是薛大先生跟杜大先生還是那個那個,才讓李千樹過去幫她的?」

「嚯,他們倆當初那事兒鬧的行業里誰不知道,就差不共戴天了,還能有舊情?我看懸。」

「那你怎麼解釋北派參合進來保杜海棠?」

「這個……」

嘖,他們倆果然還真有點貓膩啊!一聽就是相愛相殺的國產古裝劇戲碼,杜海棠終生未嫁,大先生終生未娶,難道還真跟王重陽林朝英似得,愛你在心口難開?

如果杜海棠真的練了邪術,那大先生那個性格,自然絕對會離開她的,可是杜海棠真的練了嬰胎邪術了?按說她要是吃嬰胎,我的鼻子是能聞出血腥氣的,但跟她接觸了幾次,她身上並沒有這個味道啊?

除了嬰胎邪術,難道還有其他的法子?不過逆天改命總不是好事,杜海棠肯定有秘密。

她的秘密,會不會就跟這個小盒子有關係?

讓黑先生和杜海棠都趨之若鶩的東西,一定屌炸天,不過跟我也沒啥關係,現在拍賣結束了,眼瞅著大家全退了場,雷嬌嬌和小白也恨恨的走了,陸恆川跟坐釘板一樣耐不住了:「還不走,等雷劈呢?」

「要劈也特么劈你這個死魚眼。」我站了起來剛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尋思龜甲和憑空而來的五億欠款的事情,跟一個光頭老頭兒擦肩而過。

我回頭一瞅,這人有點眼熟,是那個棋茂拍賣行的主人,在龜甲拍賣的時候,幫我抬價的那個。

正這個時候,後人忽然有人叫我:「李二先生,能不能請您過來一下?」

我一回頭,是魏財神。

當時我就有點發愣,卧槽,這麼快就讓老子還債?

「您也別緊張,」魏財神像是看出來我是怎麼想的了,立馬伸手把我往後面請:「小事,一點小事。」

你娘,八億五是小事?

俗話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我得了人家這麼大的人情,這會兒不去也不像話,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了。宋為民則歸心似箭,跟我們打了個招呼,急急慌慌的就回家去給小七子吃藥了。

不管對方要什麼人情,早死早超生了也好,不然不知道哪天就被人來逼債,那我肯定天天都睡不著覺。

陸恆川忠實履行一個馬仔的職責,轉身也跟了上來,王德光他們就更不用說了,我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上了二樓。

這會兒二樓也已經空了下來,我們進了一個包廂,我就聞到了那個熟悉的香氣——是杜海棠身上的味道。

當時我心裡咯噔一聲,跳出來的念頭就是:「完了」。

跟我這個烏鴉嘴腦子,猜的一模一樣。

柔和的燈一亮,果然,杜海棠坐在了貴妃榻上,姿態跟工筆畫上的仕女一樣,加上屋裡的擺設典雅又豪華,顯得特別有品位,別提多養眼了,可惜我沒心情看。

「坐。」杜海棠言簡意賅,看向了屁股,朱紅的嘴角一勾:「是條好貔虎。」

屁股也覺察的出來是在誇它,但還是警惕的盯著杜海棠——它像是知道杜海棠的實力,防著杜海棠。

「哎呀,」我訕訕的笑著坐下來了:「杜先生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咋還弄的這麼神秘。」

不出意料之外,那個神秘的「金主」,正是杜海棠。

「你看出來了?」杜海棠盯著我:「跟聰明人溝通就是舒服。」

當時的金主兩次都很及時,而龜殼的價格,也是那個棋茂老頭兒幫我炒上去的——棋茂老頭兒是杜海棠指使的,他身上,粘帶了杜海棠身上特有的那種莊嚴的香氣,肯定跟杜海棠近身接觸過。

可杜海棠在二樓,他在一樓,按說是沒有見面的緣分,也只可能是杜海棠吩咐他這麼做的了。

而她之所以兩次幫我出錢,也是因為看準了,如果當時是自己明面上出錢,我會出於對她的防備心理不敢接,而要是匿名給我錢,我推都找不到人推,只能受著。

也就是說,這不是順水人情,而是砸在你頭上的繡球,你不受也得受。

我一陣腦仁疼,杜海棠是個什麼人,她不是做慈善的,她花的每一分錢,都肯定要花出價值來。

我得怎麼還這麼大的人情?

「這事兒我真心感謝杜大先生,幫我找回了屁股,」我只好斟詞酌句的回答道:「這麼大的人情,我這有點受之有愧啊……」

「李二先生過謙了,」杜海棠莞爾一笑:「其實投桃報李,李二先生先前也幫過我,咱們的交情在這裡,這點錢不在話下。」

這是攀交情,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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