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1章 我的劫

我跑到了大門口那,把門給開開了,沖著下頭的董警官就說:「你現在喊,張桂花,回家吃飯,大點聲。」

董警官一臉懵逼:「啥?還讓我奶奶回家吃飯?大半夜的,什麼情況,吃什麼飯?」

「讓你喊你就喊唄!」我說道:「你還不信我?」

董警官一想也是,趕忙張開了嗓子就喊了起來:「張桂花,回家吃飯!張桂花,回家吃飯!」

我轉過頭,桂花奶奶和少年爺爺都不見了,拉著董警官就往回走。

董警官還挺迷茫:「事兒搞完了?」

「搞完了。」我拉著那條金毛:「過來過來。」

董警官還想回頭看看,被我給拉回來了:「別停繼續!」

董警官沒法子,只好一邊往回趕,一邊喊,四棟離著他們家不遠,很快就到了,進了門,陸恆川跟我點了點頭,看來老太太已經回來了。

果然,我們剛一進門,老太太「哎呦」一聲,就給幽幽的醒過來了,揉了揉眼睛,忽然笑了:「剛才坐了個夢,挺長的夢,還給夢見你們了。」

出魂的人回來,自己的感覺就跟做了一場夢似得。

我暗暗的嘆了口氣。

其實,出魂真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只有快死的人,才能出魂。

老太太恐怕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但願她跟少年爺爺,能快快樂樂一起把剩下的日子給好好過完了吧。

老太太看著我笑,好像因為那一場「夢」,對我印象變好了。

天很快就亮了,臨走的時候,老太太給了我一罈子紅燒蹄髈讓我帶回去。

我也沒推辭——道了謝就接下來了,以後可能就沒什麼能吃的機會了。

董警官確認這個老太太已經沒事了,就跟我們出來了,下了樓我回頭一看,還看見那個少年爺爺和老太太一起在窗戶口上跟我們擺手。

我眼睛有點發酸,忍不住跟董警官說,有時間你就常來坐坐,陪陪老人家。

董警官眨巴了眨巴眼睛,雖然有點納悶為什麼我這麼說,但我這話是好話,他還是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帶著我們到了貨運站,董警官給我們放了行不說,還特別好心的叫了個大車,幫我們把大龜殼給運回門臉去了。

等到了門臉,董警官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李大師,你也算得上是個好先生,我也勸你一句,別老跟非法犯罪的事情沾邊了,大好前途,大好青春,你得珍惜。」

我一陣狼狽,當然了,在他抓我的「事實」前面,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就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啊對了,」董警官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回身從後備箱里把那個神龕給拿出來了,說道:「我奶奶說你是個專業人士,這神龕就交給你來供奉了,算是這件事情上的謝禮。」

宅神,還是供養了這麼多年的宅神,厲害啊。

我立刻點了點頭,就把神龕給裝上了,這裡面,有少年爺爺和桂花奶奶一輩子的記憶吧。

把董警官目送回去,我心裡也明白,把神龕都託付給我了,說明少年爺爺和老太太心裡也知道大限將至,他們要走了。

真好,不管是去哪兒,能結伴同行。

「哎呀,」王德光迎了出來,瞅著那個大龜殼就咂舌:「老闆,這東西咱們怎麼放進來啊,門不夠把它放進來的。」

我尋思了一下,說也別運進去了,明天還得折騰出來,放外頭,我守著吧。

這個時候,就更想念屁股了,它不在,老子還得替它看大門。

屁股,快回來吧。

反正這個大夏天,露天睡也沒什麼,以前在村裡,家裡肯定是沒空調這種東西的,我也時常在打穀場上睡,大月亮照下來涼爽舒服,就是蚊子多點。

等天黑下來了之後,我把貴妃椅給拉了出來,就躺在了龜殼後頭睡。

結果到了半夜,猛地就給醒了。

這倒不是因為有什麼聲音把我給驚醒了,而是因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有人在我耳邊低聲說道:「起來,有賊!」

誰在說話?哪兒有賊?

猛地一睜眼,真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了龜殼的旁邊,似乎是想著把龜殼給搬走,可龜殼太大,他一個人也弄不動,正像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時候。

真特么的有賊!可是那個警報聲是誰說出來的,這裡沒別人了啊……卧槽,難不成是新掛到家裡那個神龕上的宅神給我報信兒呢?還真管用!龜甲要是丟了,怎麼救屁股!

好毛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勞資也佩服你的勇氣。

我忽然想起來,以前陸茴在我這裡住的時候,我就看見過一個人影在這裡亂轉,可進門一問,陸茴卻說根本沒人來,我還疑心當時是自己給看錯了,可是這會兒再一瞅,這個人,難道就是那會兒出現在了我眼前的那個人!

桂花奶奶身邊常年尾隨著個少年爺爺,勞資現在也有了尾巴了?

我想瞅瞅他到底是誰,就假裝沒發覺,繼續眯著,等那個人彎下了身子,一手點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好哇,他弄不走,還想著毀了龜殼不成?我凝氣上手,從貴妃榻上一翻,立馬就把他給壓在下頭了,厲聲喝道:「你膽子不小啊,知道誰是這個商店街的大佬嗎,活夠了跑我這送死來!」

那個人沒成想能把我給驚起來,似乎也是發了狠,手裡寒光一閃,有個尖銳的小東西沖著我就刺過來了。

行啊,他媽的還敢用兇器,你不仁我不義,老子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兇器!

我手指頭一旋,已經把魯班尺給抽出來了,沖著他就划了過去,那個人身手可以,卻遠不及我,見到了魯班尺,十分狼狽的閃過了過去——也是因為我不是動真格要他的命,不然他現在腦袋跟身子就分家了。

這個人一聲驚呼,聲音是個陌生的,帶著點慌張,看來以前沒打過交道,這個人身子一轉就躲在了龜甲後面,看意思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臉。

賊都是這樣,有的亡命之徒,要是被人看到了臉,還要滅口哩!

我可不管這個三七二十一,一手撐在了龜甲上頭,利落的就給跳過去了:「你他媽的過來偷老子的東西,誰借給你的膽子!」

那個人顯然沒想到我的身手能有這麼好,人也給慌了,急急忙忙的就往後躲閃,可哪兒能快的過我,已經被我一把揪住了領口,摁在了龜甲上,他想跑,我魯班尺往他腦袋前面一戳,他一綹頭髮就在魯班尺的寒光下應聲而落,這種鋒銳,一下就把他給鎮住了。

凝氣上目,一片黑暗裡我也看清楚了他的長相,歲數比我大一點,黧黑的臉膛,看樣子很精幹,這會兒兩眼盯著我,立刻說道:「我是為了你好才來的!你可別狗咬呂洞賓!」

他媽的,世界上咋來了這麼多呂洞賓呢?

我也沒跟他墨跡,單刀直入就問他到底是誰,上這裡來幹什麼,盯了我多長時間了。

他在我睡覺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可這個商店街一側有很多細砂子,踩上會響,他知道避開那種地方,就說明他肯定對這裡很熟悉,要麼在這裡盯過我,要麼就在這裡預先踩過點。

這人一開始嘴挺硬,還不說,後來才勉強說道,這個龜殼是他們家祖傳的,他得把東西給拿回去。

這話把我給說笑了,老子出生入死才把這兒死玩意兒給劈了,成你們家祖傳的了,你特么說評書呢?

那小子不服,立刻說不信讓我看龜甲上的痕迹,龜殼肚子前面五寸三分的地方,是不是刻著一個三腳鳥。

這龜甲上有三腳鳥的痕迹?

我立刻抓住了這個人,回頭把王德光他們給喊起來了,他們一瞅我還真捉到賊了,一個個大呼小叫要把他交警察局,我擺擺手說不忙,讓王德光點起燈來,看看龜甲肚子下有沒有什麼東西。

你要看這個痕迹,必須得把龜甲給翻過來,我們沒事兒自然不會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也沒人吃飽了撐的去翻它。

而幾個人合力這麼一翻,王德光立刻說道:「老闆,這話個龜肚子上五寸三分的地方,刻著個三腳鳥!」

我一愣,還真有?

被我抓著的人這才揚眉吐氣:「現在證據在,你能把這個東西還給我了吧?」

「那你說你是這個龜的主人,」我說道:「你又是怎麼把龜弄丟了,又怎麼知道龜上我這裡來了?」

那個人梗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冷笑了一聲:「你他媽的演韓劇玩兒失憶還是怎麼著?那行,王德光,報警,把這找爺爺來的鱉孫給我送派出所!」

「誰是鱉孫!」那小子一聽這個不樂意了,拚命的掙扎了起來:「是別人告訴我的!」

原來這小子祖上也是我們這一行的,祖上也很輝煌,但是家道中落,這些年只有一個爺爺輩兒的祖上故交照料過他們。

有天那個長輩就來了,跟他說他們家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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