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4章 陰欺陽

奧草……

「不是,我也是剛想起來了……」米其林個傻貨並不是很擅長說謊,聲音都顫起來了:「你聽我說,就是偶然……」

「李大師啊,恁說這一陣俺這邊是不是也有啥不幹凈的東西?」板面老闆補了一刀:「本來都挺好的,咋猛地又是來打架的,又是爆燈?恁是專業人士,給俺瞅瞅。」

那絲巾女絕對不聾,肯定一下就聽出我的身份來了!

「煞氣變重了……」雷婷婷忽然說道:「那東西生氣了!」

果然,我覺出本來暖烘烘的晚上猛地就涼了下來,像是席捲過了一陣陰氣。

草他大爺,不妙!

「你找人來對付我?」那個絲巾女的聲音寒浸浸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你騙我?」

「這真不是,你聽我說……」

但是米其林那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發出了一聲殺豬似得慘叫!

你娘!我凝氣於目就要看過去,而黑暗之中雷婷婷比我行動敏捷,我聽到雷婷婷的方向有一陣細微的破風聲,就知道她衝過去了,趕忙也跟著這個破風聲追了過去。

板面老闆不知道什麼情況,還挺茫然的:「李大師,咋?你幹啥吶?」

只聽啤酒罐子倒下來,烤串灑滿地,不鏽鋼小盤子翻到了地上的聲音聽令噹啷一陣亂響,雷婷婷好像從身上抽出來了什麼東西,響亮脆快的沖著米其林的座位打了過去,但是我聽得出來,那個東西肯定是打空了,也就是說——絲巾女和米其林已經不在那個座位上了!

而這個時候,王德光已經把點了亮,我一低頭,心就懸起來了,只見米其林和絲巾女確實已經不見了,座位上只剩下了一攤血——觸手溫熱,顯然是剛流出來的,米其林的血?

「跑得很快。」雷婷婷指著燒烤攤南邊:「往那邊去了!」

你娘,那貨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敢在我面前害人,米其林流了血……人怎麼樣了?一陣焦灼上來之後,再一想這事兒是歸陸恆川謀功德的,我只好把一肚子火給按了下去,回頭瞅著陸恆川。

而陸恆川拍了拍自己的輪椅:「愣著幹什麼,追!」

唐本初一手抄起了一個烤麵筋,推上了輪椅:「陸先生這邊我來,師父你放心追!」

我跟雷婷婷點了點頭,雷婷婷一馬當先,領著我就往南邊跑了過去。

南邊算是縣城比較荒僻的地方,接近國道,到處都是大樹荒墳什麼的,一到晚上暗影幢幢,老讓人覺得角落裡面有鬼。

雷婷婷帶著我穿過了幾條老街,很快到了一大片爛牆外面。

這個爛牆看上去年代久遠,似乎你踹一腳就能倒一片,顯然是個高危建築,隨時能崩塌。

而那個爛牆裡面伸出了無數的滕蔓根須,更是把這裡圍繞的鬼氣森森的,裡面模模糊糊看上去像是有個破房,一房頂子茅草。

「血腥氣就在這裡。」雷婷婷指著裡面。

這是那個絲巾女的老巢?

「這個地方,不太吉利啊!」氣喘吁吁的王德光也給追上來了,瞅著這個地方滿眼驚疑:「這個宅子怎麼給建在這種地方了,不是找死呢嗎?」

唐本初推著陸恆川的輪椅也攆上來了,正聽見這一句,伸著脖子一看,也卧槽了一聲:「有房建在野墓旁,家中必有口死亡,一座墳叫一滴淚,多座墳叫陰欺陽,這不就是陰欺陽的房子嗎?」

唐本初這小子畢竟也是風水之家出來的孩子,平時沒見得瑟,現如今竟然也管用了。

「這裡肯定先前求人給看過,」王德光指著一道不遠處的暗渠說道:「有河隔著倒是無妨,沒河屬凶,這邊才划了渠,可是渠肯定已經幹了,這地方可不大凶嗎!」

不凶也輪不到我們來了,我轉身就繞著房子找門,可這裡太爛,也看不見門口在哪兒,一片殘垣斷壁的,估計有也塌了,我心一橫:「我跳進去看看。」

雷婷婷立刻說道:「我跟你去!」

「等一下!」陸恆川在我身後喊了一聲:「李千樹,小心門牙。」

啊?門牙?是怕我跳牆頭把門牙給摔了還是怎麼著?

我也顧不上細問,敷衍著應了一聲,就從爛牆邊上給跳進去了,絲巾女是挺牛逼,咋把二百來斤的米其林給整進來的!

而腳往上這麼一踩,真覺得顫顫悠悠的,感覺隨時能塌下來。

雷婷婷身輕如燕,倒是很快翻過去了,嚓的一下,已經在漆黑的院子裡面把冷焰火給點亮了:「千樹,你小心點。」

我答應了一聲就跳下去了:「你說剛才那個玩意兒,把米其林怎麼樣了?那麼多血……」

「肯定是被那個東西給咬了。」雷婷婷說道:「那東西不是喜歡喝血嗎?剛才她看出來米其林騙她,估計是惱羞成怒了。」

「自己存著害人的心,還不許別人防著了。」我忍不住說道:「那娘們也特么太雙標了。」

「那個女人,估計是被人給騙過。」雷婷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所以大概對欺騙這兩個字,是滿心怨恨的吧。」

對了,陸恆川不是給她看了鬼相了嗎?那女的確實命不好,難不成她跟米其林說的那些裝可憐的話,還都是真的不成?

你娘,反正無論如何,別特么把米其林給整死了啊!

本來就是抱著救米其林的心才摻和這事兒的,要是反而把他給害了,也特么太操蛋了。

而那盞掉在了我腦袋上的燈,怎麼想怎麼也不是偶然——估計,是絲巾女的試探,而米其林沒心眼兒,這麼輕易的就給中招了。

正這個時候,雷婷婷低聲說道:「門。」

我忙伸手一摸,確實摸到了一盞粗糙的門,而這個門上面,還粘了點黏糊糊的東西……血!

沒錯,絲巾女肯定是把米其林給弄進去了!

那個門關得嚴實,雷婷婷還想把門給砸開,我忙把她的手給抓住了:「先別,這個房子看上去不結實,塌了就傻逼了,我來。」

雷婷婷覺出我抓了她的手,像是挺高興的,很乖順的「嗯」了一聲。

我趕緊把她的手給撒開了,摸到了門縫,運氣上手往下一劈,用了個巧勁兒,就把那個門給整開了。

一開門,我差點沒給熏了一個倒仰,這個腥氣……簡直太特么噁心了,我一肚子烤串險些都沒保住!

而雷婷婷顯然也把口鼻給遮住了,警覺起來:「那個絲巾女,吃了不少的……」

是人,還是什麼?

我從她手上拿了冷焰火往裡一照,本來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可是那個屋子裡面竟然空蕩蕩的,並沒看見什麼噁心的東西,這股子腥氣,像是憑空自己出現的。

有點什麼倒是好,這樣……倒是更特么的詭異了。

我把雷婷婷拉到了身後,自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喊:「米其林,你在這裡嗎?」

已經追到了這裡來,米其林生死未卜,也不用怕什麼打草驚蛇了,逮住那個絲巾女,得往死里嗑。

從那個絲巾女翻臉不認人看起來,米其林認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也不認。

看得出來,這地方少說也得有幾十年沒住人了,裡面的擺設還都是小時候見過的東西,什麼木頭架子臉盆啊,美女掛曆什麼的,跟博物館似得。

再往裡一照,看見了一個通到下面的,小小的樓梯。

看不出來這個破房還帶個地下室,我拿著冷焰火伸頭就往裡面看,真看見了幾團新鮮的血跡!

錯不了,米其林就在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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