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知道哪裡可以學按摩嗎？」
12月4日中午，今天東承靈上午沒課，中午下廚，三個女大學生和長期穿著拖鞋過來蹭飯的傢伙都來了，不過後者吃著吃著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夾起一塊咖喱土豆片啃的林羨魚眨眨眼睛：「唔……任大哥你為什麼要學按摩？是想要在校醫院推廣嗎？」
古月言哼了一聲：「不安好心。」
任星美卻是忽然放下飯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像個老奶奶一樣長吁短嘆：「哎呀，最近好像玩遊戲玩的太多，肩膀有點酸……」
任星美這麼一說，林羨魚也反應過來，哎呀哎呀地亂叫起來，「我胸有點重，肩膀也有點酸……」
任星美臉色一滯，低頭看了看自己比任索好不了多少的國際機場……
看著她們群魔亂舞，任索一臉蛋疼：「先別說我還沒學，就算我學了，我也不會給你們按摩啊……」
靜靜吃飯的東承靈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任索眨眨眼睛，看著東承靈問道：「四轉修士還需要按摩嗎？還會腰酸腿疼嗎？」
「那你學按摩是想為誰服務？」東承靈反問道。
林羨魚十分贊同：「對啊對啊，任大哥你學來總得有個用武之地的吧？難道你想去開盲人按摩店嗎？」
任星美鼓起嘴巴，裝作有點小生氣：「哥，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總得便宜你妹妹啊。」
古月言說道：「他肯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學來是想為自己服務……
任索嘖了一聲：「男女授受不親。」
四人同時用詭異的眼神望了任索一眼——原來你也知道這句話的啊？
平時你不知道，想讓你干一下活你怎麼忽然就想起來了？
古月言幽幽問道：「所以你就算學了，也不會用在其他異性上？」
「別說女人，我連男人都不會按，我是學來……學來孝敬父母的。」任索終於想出一個不錯的借口：「畢竟我爸媽年紀也不小了，我想看看能不能結合治療法術和按摩技術，研究出一門延年益壽的按摩技藝……」
這個理由無可指責，古月言輕吟片刻，說道：「趙老師可能會。」
「趙火？」任索一愣：「他還會這個？」
其他人也很好奇，林羨魚一邊吃咖喱雞肉，一邊說道：「我只知老趙他是什麼什麼武道傳人，曾經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想到他還會按摩……哎，等等，他是不是醫術武道占卜星相風水堪輿都會？這不是妥妥的後宮主角模板嗎？哎，等等，那我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大學生豈不是很危險？」
古月言瞪了林羨魚一眼：「少看那些雜書……不過你倒是說對了，趙老師的確會醫術。他學的是家傳武學，從古到今醫武不分家，習武之人如果沒有葯療輔助，光是煉體都可能留下病根。」
林羨魚嘟囔道：「武俠宗師不都是憑著一身內氣護體，怕什麼受傷……」
古月言很無奈：「你看就算了，你怎麼還信……哪有內氣這種東西，武人頂多有一些輔助行動的呼吸法，跟我們之前學的呼吸法差不多。而且武人也得生活，學武是因為封建王朝法治不好，又有強盜小偷，需要武力保護自己，而鐵打醫術才是他們謀生的技藝，當然也有開武館收徒的，不過現在就很少見了……」
任星美看了古月言一眼：「月言你懂得好多哦。」
「……以前了解過一點。」古月言說道：「趙老師的家傳武學很雜，但應該是源自孫武聖一脈的形意，他們練武初期必須要藉助藥酒和師傅的按摩來舒筋活絡，趙老師肯定學了。」
林羨魚發出『噓』聲：「你還整天說我看雜書，班長你才是看雜書。說，你是不是看武俠小黃書！」
「我才不看武俠……我才不看那種玩意！」古月言差點被林羨魚框進去，氣急地戳了一下林羨魚的腰間嫩肉，最後跟任索說道：「如果你想在學院里學按摩的話，趙老師應該是比較專業的選擇。」
任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任星美問道：「哥，你學來真是為了孝敬爸媽？但你快一年沒回去了哦，小九都不認識你了。」
迎著妹妹那雙懷疑的眼神，任索撓撓頭：「我這不打算過年的時候給他們來個驚喜嘛。」
「小九？」林羨魚有些疑惑：「小玖不是在這邊上學嗎……？」
「我說的是小九是我家的貓啦，說起來，小玖和我家的貓一個名字呢……」
「還學按摩，不如將時間都用來好好修鍊……」古月言嘟囔一句。
她們聊著聊著，任索忽然抬起頭說道：「恭喜你二轉了。」
大家瞬間安靜下來，正拿著碗刨飯的林羨魚怔住了，手上的筷子掉到桌面上。
被任索注視的古月言微微一怔：「你……怎麼知道的？」
我耳機告訴我的，任索心想。
「直覺，我直覺一向很准。」任索連借口都懶得找，說道：「這麼一來，古月言你應該是現在所有學生里第一個踏入二轉的修士，等下報上去，說不定天蓮學院還有獎勵，例如完整功法和法術之類的……」
任索想了想，笑道：「不過，無論學院那邊如何，我都會送份禮物來祝賀你……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古月言抿了抿嘴唇，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時候林羨魚總算回過神來，急沖沖問道：「班長你什麼時候晉陞的？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我昨晚晉陞的。」古月言盯著林羨魚，淡淡說道。
林羨魚眨眨眼睛，哦了一聲，沒再問了。
任星美先道了一聲恭喜，又轉過頭問任索：「哥，那我呢那我呢？」
「你晉陞二轉再說。」
這裡最高興莫過於東承靈，不過她也說不出什麼華麗的祝福，笑著恭喜一句後，過了好一會又說道：「月言你有什麼禮物想要嗎？」
「沒有沒有，靈姐你不用送了。」古月言連忙說道：「我能修鍊的這麼快，都是多虧靈姐你指導我。應該是我送你禮物……」
「怎麼可以，你是我妹妹，也是我學生，你晉陞了，我怎麼也得好好獎勵你。」東承靈說道：「你有什麼喜歡的，想要的，儘管說，你靈姐姐一定滿足你。」
聽到這句話，古月言的視線忍不住掠過第一個發現她晉陞二轉然後低頭吃飯的任索。
真的？
……
下午，趙火家，任索走進客廳，仔細端詳趙火那三個玻璃柜子的手辦，沒找到紅髮大白兔類型的長槍少女，倒是找到穿著紅魔女那套魔法少女戰衣的魔法少女，也是紅頭髮，也拿著長槍，但是卻是個小女孩，一點也不胸大臀圓。
「怎麼，喜歡上哪個？」穿著睡衣的趙火拍了拍任索的肩膀：「不要害羞，男人嘛，喜歡手辦是很正常的，看在你以前送了我那麼多東西的份上，你可以挑一個拿走，原裝盒子我都留著呢。」
今天趙火上午下午都沒課，睡到陽台曬屁股才起床看番玩遊戲，衣服自然也沒換。
「這些不是你老婆嗎？」任索切了一聲：「另外，喜歡手辦的男人並不正常。」
「有些不是我老婆，那些男的……那些看起來比較像是男的，就不是。」趙火撓撓頭：「嘛，其實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反正你要是選中我喜歡的老婆，我肯定不會打開柜子。」
「而且任索你摸著你的胸口，撫心自問，你覺得這些手辦不好看，不可愛嗎？」
任索盯著手辦櫃里一個兔女郎手辦，感覺捂著良心說謊，只好轉移話題：「我覺得我睡著之後，這些手辦就會自己醒來在家裡走來走去。」
「要是真會這樣的話，我願意沉睡一輩子。」趙火十分認真地說道。
兩人就這個沙雕話題聊了一會，忽然趙火說道：「對了，其實我也有點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趙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沉吟了好一會，任索眨眨眼睛，說道：「先說好，屁屁、臭腳和小弟弟之類的疾病我都是拒絕治療的，是朋友就不要談這些傷感情的地方。」
「十個你我都能打死，我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趙火沒好氣說道，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任索，其實……我未婚妻可能要來我這邊住了。」
任索瞬間腰背挺直，雙眼發亮，全神貫注，腦袋微微向前，用親切溫柔的語氣問道：「這不也挺好的嗎？」
「但……」趙火嘆了口氣：「但……或許你不知道，其實……」
「其實我是個宅男。」
任索轉頭看了一下旁邊那三柜子手辦，眼角瞄到趙火卧室里的美少女抱枕，看了一眼趙火睡衣上蘿莉圖案。他不得不掩住嘴，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大腿肉，用強大的意志和身體的痛苦令自己喉嚨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笑聲。
冷靜，要冷靜，別笑，趙火會掉。
他迅速收拾好情緒，親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