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世界,大時代 第461章 還是先,調,教,我?

繁櫻,東京,淺草寺。

作為東京都的著名景點之一,淺草寺幾乎一年到頭都人頭涌涌,人流量極大。

不過,除非是特殊日子(正月、夏日祭、情人節聖誕節等等),否則淺草寺里多數都是外地遊客。當然,任何景點都是外地人多而本地人少,只有想騙外地人錢的本地人才會經常出入景點。

然而今天不一樣,往日人流如水的仲見世商店街,現在如同凝固的冰塊般停滯下來,無數人簇擁著中央的數道人影,跟隨他們緩緩前行。其中反而是沒什麼外地人,只有得到確切消息的本地人才佔到前排位置強勢圍觀。

「啊捏——果然來晚了!」

懸掛著『金龍山』牌匾的風雷神門裡,幾個高中生看著前方几乎針插不入水潑不進的人群,不由地連連嘆息:「早知道就別上最後一節課衝過來了。」

「那是西片老師的課,跑不掉的。他跑得比你還快。」

「這裡能看得到那位王子嗎?」

「看不到啊,只隱隱約約看到一抹金髮。」

一位女高中生看著遠方的人流,忍不住跺腳咬唇說道:「沒想到守望者的王子居然會來東京……要是我能跟他聊上一句真是死都甘心。」

另外一名捲毛男高中生說道:「擠不進去的啦。」

「但下次王子再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王子會舉行粉絲見面會嗎?」

「不太可能吧,他又不是藝能人,不過他要是出CD或者其他周邊我都會三份起步。」

「你們看推特!有人在高山飛驒那邊拍到王子戰鬥的視頻!」

「好酷好強!這敵人也太大塊頭了吧,是山嶺巨人嗎?但還不是被王子打成碎石,武魂的人根本幫不上忙!」

「不愧是聯邦最強者!」

「聯邦最強者不是那個天使嗎?」

「你眼睛是不是瞎?那個天使大叔又老又丑,而且還被美猴王打得還不了手,但王子殿下可是到處拯救世界擊敗怪物,不比仙宮的人差,更何況他還是菅田將暉的類型,有山崎賢人的感覺、野村周平的范兒、間宮祥太郎的味道,還有點像加了一點真劍佑元素的山田孝之,怎麼也比那個天使大叔強多了!」

「那些大叔大嬸能不能趕緊死一下,把路讓出來啊。我想看看聯邦英雄啊!」

但幾乎要踏平仲見世商店街的人流,並不是這幾個高中生可以挑戰的怪物。

他們嘆了口氣,死不甘心地站在『雷門』大紅燈籠下,靠著風神和雷神的雕像,期待奇蹟的出現。

這時候,有女生說道:「我有點渴。」

「我也有點。」馬上有人附和道,轉過頭向一名矮小有點小駝背的男生說道:「糖優,去買飲料過來。」

「我要能量飲料。」

「我要牛奶咖啡。」

幾名同學馬上說出自己想喝的飲料,那個矮小男生張張嘴巴,低聲說道:「我拿不了這麼多……」

「嗯?」高大的捲毛男生鼻子哼了一聲:「糖優,今天又想吃糖了嗎?麻煩了,今天沒有美術課啊……」

隨著一陣不言自明的默契,同學們紛紛笑了起來,矮小男生不敢再說話,乖乖轉過頭,尋找附近的自動飲料售賣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來淺草寺的人太多,附近的自動飲料售賣機都缺貨,矮小男生沒能買全所有飲料,但他也不敢就這樣拿回去或者拿其他飲料搪塞,便只好跑到更遠一點的自動售貨機購買。

好不容易買到所有飲料,但足足有七八瓶,矮小男生根本拿不動。

不過他對此很有經驗,打開書包將飲料放進去。雖然冰凍的飲料就弄濕書本,但……沒所謂了。

當他回去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從另外一邊的小路走出來,數名西裝男子正在簇擁著一名金髮男子往停在路邊的轎車走去。

「實在對不起,我們真的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沒關係,這不正好說明我很受歡迎嗎?」

「沒錯,先生你的義舉將會獲得全世界人民的愛戴,繁櫻不會忘記你在高山飛驒的貢獻……」

「那都是多得武魂諸多戰士的幫忙……」

曾經通過多個渠道了解超凡世界的矮小男生,很快就辨認出那幾個西裝男就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武魂部隊戰士,而那個金髮男子,就是這兩天來繁櫻交流的守望者代表,被人稱之為王子的強大超凡者!

其他保鏢也注意到矮小男生的存在,他們也沒想到這麼偏僻的路居然也有人在。不過矮小男生看起來也沒什麼危險,於是保鏢們只是隱隱站在他前面,直到金髮男子等人坐上轎車。

不過,金髮男子坐上車之前,忽然轉過頭看了矮小男生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上車走了。

被金髮男子看了一眼,矮小男生感覺自己暈乎乎的,抱著書包回到風雷神門。

然而,吩咐他去買飲料的同學,已經不在那裡了。

他拿出手機,發現被捲毛責罵了:「你買飲料都買得這麼慢,你死定了。」

看到這行字,矮小男生也沒什麼情緒波動,倒是他背著這麼多瓶飲料走回來,他覺得很累。

他靠著大門的柱子休息了一下,就背著書包回家了。

晚飯時候,他和媽媽等加班回來的父親一起吃飯,晚飯的時候父親循例問了問他學業上的問題,母親也詢問他在學校過得怎麼樣,矮小男生笑著回答一切都好,說今天還和同學們去淺草寺玩,結束了這頓日常的晚餐。

回到卧室,他將書包里的八瓶飲料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打開一瓶能量飲料喝了一口,然後拿出因為浸濕而有點發皺的補習班作業本,開始學習。

然而看著作業本上的文字,不知為何,他感到身體一陣疲憊,睏倦如潮水一般侵襲他的腦海。

他忍不住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朦朦朧朧之中,他好像夢到了過往。

美術課畫風景畫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覺得畫筆的顏色好像糖果,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附和『真的哎,就像不是繪畫用具一樣』。

他也跟著大家一起笑,然後不知道是誰,將畫筆遞到他面前,說道『快點,舔舔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欺負他已經變成了班上一個有趣的節目。

他沒有反抗,乖乖舔了。

至於那顆『糖』是什麼味道,他一輩子都記得。

『氣氛』就像是一隻無形怪物,他只能順著氣氛在班上生存。也許有可以違逆氣氛也能活得好的人,但那個人,不是矮小的、不會打架的、運動也不好的他。

比起反抗,還是乖乖順從,才不會被欺負得更慘。

然後他夢到了更多……例如被起鬨跟班上同樣被欺負的女生是男女朋友,例如被喊『糖優』,例如……

出乎意料的,夢回這些回憶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憤怒,心裡一直都很平靜,彷彿在審視另外一個人的人生。

就在這時候,他心底里冒出一個親切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如此自然,彷彿是他自己在說話:

「你渴望力量嗎?」

他:「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這個要看你想做什麼。」

他:「我想做壞事。」

「為什麼你覺得你將要做壞事?」

他:「因為他們人多。」

「是的,人多的一方就是對的,人多的一方的掠奪也是正義的。你沒能站在人多的一方,真是令人遺憾。

幸好,你效忠的對象,也絕不會站在人多的一方。

我賜予你殺戮的勇氣、掠奪的力量,但代價是,你不可辜負這份我的賜予,將恐怖施加到世人身上。

同時,你執行殺戮時需吟誦我的名。你盡可將一切罪惡歸咎於我,我不會介意我就是你們行惡的原因、動機和指使者,這樣你也不用顧慮自己的行動會影響親人了吧?

若你做不到上述數點,我將收回你的力量與勇氣。」

他:「那你的名字是什麼?」

朦朧之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女子的模糊身影,片刻後心裡的聲音再次響起:「就用最簡單直觀的名字——魔王。散布恐怖、以怨恨為食量、令眾生恐懼的魔王。當魔王降臨之日,諸逆臣者皆當死去。」

他卻是不信:「魔王你真的有這麼厲害?」

「一位無所顧忌的魔王,世界上所有生物都是他的食糧,所有強者都是他的獵物,沒有人可以匹敵,沒有人可以抵擋,他的憎恨將可以污染一切,眾生在他腳下瑟瑟發抖。但,魔王降臨的瞬間,勇者之心也將如影隨形……」

心裡的聲音漸漸化為寂靜,感覺到眼皮有光線漏進來的他,發現自己躺在書桌上睡著了,口水就浸濕了作業本。

他擦了擦口水,忽然站起來,獃獃站了幾分鐘,然後一腳重重踏向地面!

巨大的響聲,引來母親的關註:「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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