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馳名天下第一妖 第五十五章 黑臉老漢技術強

九月,太白金星路過房宿,長安有個牛鼻子道士掐指一算,說這特么彷彿有點意思,跑皇帝面前笑呵呵地給了個建議:陛下,要不貧道給你變個戲法?

李董一聽:喲,還有這能耐?來,給朕走一個。

道士拂塵一揮,大叫一聲:走你!

然後……然後洛陽一群倒霉蛋就被抓了起來,說是「結黨謀私」。

被抓的這批人,用老張的話來說,這就是「巨野縣破產工商戶」的同情者。當然是不是真的同情,這個老張也沒辦法保證,畢竟巨野縣那幫「販夫走卒」「產業工人」突然就拎著軍器監出品的橫刀去砍人,實在是用科學道理解釋不通啊。

當然了,這批人也是牛逼,在杜總統治下痛快了幾年嘴巴後,那是用針線都縫不起來。

「繩命」是這樣的「緊菜」!

這幫被「抓捕歸案」的牛人,居然噴了一句「此乃後漢黨錮之禍」!

對此,別說老張了,杜總統一顆想要援救的心,當時就涼了,然後就碎了。這比蛋碎一地還要痛,這尼瑪不是坑爹嘛。

嘛意思?嘛意思?!

黨錮之禍!

這不是指著皇帝罵太監嘛。

然後就完美了,杜總統本來還跟中央建議,說是這個殺人啊,得按照《貞觀律》的基本法,得有刑部的批複,得慎之又慎,畢竟,人命大於天啊。

但是這時候的李董已經很不痛快了,直接回了一句「大尼瑪比起來嗨」,「萬騎」直接繞過有司,拎著橫刀跑到洛陽,將一票「結黨匪首」摁在新南市,挨個兒剁了腦袋。

這是一個極為惡劣的事件,皇帝這一手,不僅僅是在杜如晦臉上扇了一巴掌,更是把山東新興的權貴及「東行」謀生的老舊貴族也挨個兒抽。

如果只是把阿杜這個天王虐一把,也不能說惡劣,作為天王,被天皇老子毆打這根本就是常有的事情。

連尉遲恭也因為自己的婚姻問題而遭受過心靈創傷,差點被逼得殺老婆然後自殺,阿杜這種「備胎歌王」,很多時候玩的就是虐心。

關鍵是……「房謀杜斷」是兩個人,中央還有一大領導呢,還有一天王呢,結果屁用也沒有啊。

風頭浪尖的不是一頭豬,而是一個在尚書省想要日狗想要辭職的尚書左僕射……

房玄齡一咬牙,回去問老婆要了點醋,找了個恰當的時間,在大朝會上沖皇帝直接吐酸水,那叫一個酸,不僅把魏徵那點「載舟覆舟」冷飯炒了炒,連溫彥博這條死狗也拎了出來重新褪褪毛。

可惜,房喬的大道理是沒有卵用的。對李董來說,動搖公司根基的人,統統都該死。以前是五姓七望,現在五姓七望沒卵用了,只配搖尾乞憐,所以五姓七望可以不用都排隊去死。

但是,那些個賺錢時不時月入破萬的,就得從他們的思想純潔性上來「自由心證」。怎麼「自由心證」?李董說了,有個姓袁的道長,法力高強,能掐會算,朕覺得很有幫助。

這一刻,在貞觀十五年的九月,大家都熱烈期盼著李道長回來,並且發誓,再也不會拿數學輸給武氏女郎這事兒去擠兌人。

此時,大家又懷念著大唐第一噴子,可是那個黑臉老漢,自從學會阿杜的養身籃球……不是,養身做官的技能後,就窩在淮南默默地做個低調的黑臉老漢。偶爾親自推個車,運個油,去隔壁某縣某津口附近的東莞鎮,采採風,提高提高技術和知識。

到這個時候,滿朝文武要是還弄不明白今時不同往日,那就是白活了。宰相都成了慫蛋,他們裝什麼逼啊。

嘿,萬萬沒想到的是,大唐第一噴子,還真就展現了噴人的最高境界。

黑臉老漢給「中書令長孫老大人」寫了封信,七拐八拐,末了才弄了一句「未知有『亂黨』效仿辛亥政變」……

正常來說,私人書信,這是沒什麼問題的。「中書令長孫老大人」收到信的當天,就把信紙拿去擦了屁股,然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開玩笑,總制江淮行省的長官寫信給中央領導,專門吐槽當心有人模仿東漢末年的辛亥政變,誰特么信啊。這要是傳出去,大家不還得以為「長孫不出,蒼生奈何」啊。

到時候就算是皇帝的大舅哥,這特么別說跳黃河,跳銀河也洗不清啊。

長孫無忌是知道的,黑臉老漢是提醒他,這時候得站出來,給同志們來點強心劑,來點希望。別覺得前途無亮,別覺得一片黑暗,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作為中央領導,你不鼓鼓勁,誰有這資格?

再說了,你特么皇親國戚一屁股屎,活該你出來做出頭鳥啊。

正常情況下,「中書令長孫老大人」把信件毀滅,也算是「查無此事」,妥妥的死無對證。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據長安各大車行的車把式流傳,總制江淮行省的杜「總督」,他為了朝廷,為了國家,毅然決然地給「中書令長孫老大人」寫了一封「萬言書」。字字句句都是謀國之言,傾入了杜總制的赤膽忠心啊。

於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李董派人叫了個大車,跑去大舅哥府上,說事有事兒相商,趕緊的去宮裡嘮嘮嗑整兩盅。

長孫無忌當時只有一句話:可不可以不去?不行?老夫跟家人交待一下事情……

臨行前,「中書令長孫老大人」跟兒女們嚴肅地說道:「魏老兒誠乃賤人!」

老陰貨已經反應過來,他媽的分明就是魏徵這個老噴子故意坑人,要不是自己起複欠他人情,長孫無忌發誓得弄他,弄他個半身不遂!

而在揚州的黑臉老漢,正在視察揚子縣的城建工程,對揚子縣的規劃,作出了高度評價,並且對陪同人員指示:要號召江淮行省大力弘揚揚子縣精神。

至於揚子縣精神到底是個啥精神,用新任李縣令的話來說,那就是: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總之,就是要不停上……

「總制,將私信消息傳出去,中書令豈能干休?」

老李給魏徵倒了一杯茶,有些奇怪地問道。

「那怎麼辦?老夫去上疏,說皇帝你這樣做是『獨夫』非是『聖君』?老夫的命就不是命?老夫剛直不阿就應該去死?」

黑臉老漢橫了一眼李縣令,沒好氣地說道。

「可洛陽之事,便是皇親國戚,也怕惹火燒身啊。」老李眉頭微皺,「巨野縣一事,引了皇帝忿怒,最是正常不過。商賈工匠,若是放在以前,連望族一個指頭都不如。只是如今雖未有正式抽取『商稅』,但朝廷度支,有不少,實際都是『商稅』。至於『商賈賤業』,且不說長樂公主的東關窯場,長孫皇后的安利號,便是皇帝的皇銀內帑,這幾年扶桑金、靺鞨銀,多來於登萊、東海、渤海……皇帝豈能讓他人染指此等基業。」

「你這話,兩京只要還算是人的,誰不知道?」

魏徵搖搖頭,然後嘆了口氣,有些意興闌珊地盯著茶杯中的茶梗,「過猶不及,當今皇帝乃是雄才大略之輩,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執掌乾坤的權柄,只稍稍嘗了味道,便是食髓知味,於是念念不忘。再要說甚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過是放屁罷了。」

頓了頓,魏徵抬起頭看著天:「這所謂的民為水,這個民,乃是世家乃是士人乃是地方豪族。可如今,這個民,因巨野縣一事,倒是多了百十來倍。原本覆舟的水,不過是一池之水,現在這水,竟是有點江河湖海的意思……」

「那……總制是要提醒皇帝呢?還是另有深意?」

「老夫不過是為防大亂罷了。倘使真鬧出大事端,老夫只怕將來,殺王侯將相如殺豚犬啊。」言罷,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扭成了一片,一根指頭指著自己,「好歹老夫也是做過宰輔的,要是就這般死了,身後名如何說?」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老李已經不想繼續談論。因為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黑臉老漢,有意無意地想要把事情往某個方向上去扯,而那個方向,儼然坐著一條江南土狗。

而老李作為一個愛狗人士,怎麼可能讓黑臉老漢得逞?狗狗這麼可愛,為什麼要去吃它?

「哇,這江夏的白切狗肉,乃是一絕。諸位有所不知,別處狗肉,決計是不敢白切便食的。但這江夏有一種狗,飼養獨到,最是精妙。說起來,還是華潤號當年為了獎賞僱工生育傳來的畜生。」

武漢錄事司的一個文書,正給京城來的同僚,笑眯眯地介紹著美食,手中的筷子不時地飛舞,「你們看這狗肉,緣何這般厲害?只說它的皮,脆爽;再說它的筋,彈牙;最後就是這肉,食之暖身,若是佐之黃酒,肉香回味無窮,唇齒間多是愜意……」

吧。

一塊色澤飽滿,油脂浸潤的狗肉,帶著熱氣,瞬間就被筷子送到嘴裡。一口吞下的狗肉被嚼的稀爛,隨著一口同樣溫熱的黃酒,便是下了肚。

「啊吔!好食好食!當真是絕味!」

「如何?小弟不曾誆騙吧?!嘿,武漢這地界,若說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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