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殷切眼神，波雅公主不好拒絕。
只是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封林晩，湖綠色的眸子內，泛著盈盈的水意。
倘若這是個真妹子，這麼看著自個，封林晩此刻怕是心都先酥了三分。
但是一想到，對方的真實身份，封林晩就感覺到背脊有一股寒意。
「我就不湊熱鬧了，我女朋友吵著讓我給她買限量的化妝品，正好來了這隨心城，便替她買了。」封林晩隨口找了個借口說道，同時拿出了自己已經名草有主這張牌。
果然波雅公主的眼神，黯淡下來。
低下了頭，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最終波雅公主連同休·羅德曼還有利德三人組成了一組。
當然，暗中還有一些奧能帝國的強者跟隨，只是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這些人是不會現身的，可以當做不存在。
等到人群暫時散去。
封林晩隨手選了一間咖啡館坐了進去。
咖啡館是仿古的歐式風格，坐落在赤色的山崖半腰。
高高的石柱兩側，懸掛著窗帘，在風中舞動。
遠處的落日斜陽的美景，映照著赤色的大地，既荒涼，又具有美感。
小小的咖啡桌前，菜單自動翻頁。
封林晩隨手點了一杯摩卡。
他面前的杯子里，便自動浮現出黑褐色的咖啡。
而封林晩賬戶里的星幣，自動扣除零點五元。
隨心城的消費還是貴的。
一杯咖啡賣到零點五星元……
當然，對於封林晩而言，星幣還真只是一串數字。
也就能用來購買一些民用的科技造物，還有生活用品。
真正與修行相關，與高科武器、造物相關的東西，用星幣是基本上購買不到的。
封林晩還在整理思緒，享受寧靜。
卻見浮光一閃，一道人影坐到了他的對面。
來者有著滿頭烏黑的長髮，長相偏向中性，既有男子的英氣，也有女子的柔美。
穿著一身古怪的長袍，異族風味十足。
封林晩的視線，掃過寬闊的大廳。
「我想……這裡應該不缺位置。」封林晩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呡了一口，然後放下了……
果然，他還是喝不慣咖啡。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喝咖啡似乎比喝茶有格調。
但是封林晩還是覺得……快樂水最好喝。
「你這裡的景觀特別好，而且風也最舒服。」封林晩對面的人開口說道。
他正在緊盯著封林晩，似乎要記住封林晩的每一個神態和特徵。
「你在看什麼？」封林晩問道。
他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沒有那麼多的巧遇。
眼前這個人，應該是來者不善。
但是封林晩不著急，他對來人的身份，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那人繼續緊盯著封林晩，然後說道：「我當然是在看你長什麼樣子，究竟有什麼吸引她的。我覺得，如果我能和你一樣，那麼她喜歡你，也就是喜歡我了。」
這還真是個痴情人……不對！是痴情的天道。
「你如果和我一樣了，那我是什麼呢？」封林晩放下了咖啡，然後敲了敲桌子。
隨後咖啡杯和咖啡壺都消失不見。
一瓶冰鎮快樂水，出現在封林晩的面前。
果然，只有快樂水能給人帶來快樂，其它的任何飲品，都是異端。
嗯……封林晩自己釀的酒不算。
那屬於增益品。
「你？」那人一愣，隨後笑了笑。
他沒有說什麼，但是封林晩知道，他絕不會是真的無所謂。
而是心中早有了打算，只是沒必要說出來而已。
「其實，在你出現之前，我就一直在想。我和你們的區別究竟是什麼，畢竟我走了你們的路，按理說……會逐漸朝著你們的方向過渡，最終同化。」封林晩彷彿在自爆。
但其實這根本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封林晩的那點底細，很早以前，就被很多人看了透徹。
當一件事有三個人知道的時候，就絕不是什麼秘密。
封林晩現在「紅透了」整個星河，關於他的種種事迹，或真或假的，早已傳遍了無數星域。
封林晩相信，只要稍微收集一下資料，就能對他有一個比較全面的了解。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封林晩，繼續觀察封林晩說話時的神態、動作以及每一個細節。
除了變態，沒人會和一個死人多說廢話。
顯然在他的眼裡，封林晩已經與死人無異。
對他而言，封林晩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讓他「學習」。
他要學習封林晩的一舉一動，了解封林晩的種種習慣，然後進行綜合計算。
運用他的天賦，徹底模擬出封林晩的所有特點，然後……替代他。
封林晩不以為意，吸了一口快樂水。
冰爽的感覺直透心扉。
封林晩打了個嗝，然後說道：「看到你，我想通了，你們是無形無相，卻朝著有形有像變化。而我則是生而有形有像，卻在變化無形無相。我們看似走的是一條路，但其實方向根本不同。走到後來，未必是殊途同歸，更有可能是南轅北轍。」
「不對！不對！」那人卻喃喃說道。
「哪裡不對？」封林晩問道。
那人道：「這不是你的本相，你在隱瞞，你在欺騙。我如果學習了你現在的一切特點，最後肯定無法變成真正的你。她很聰明，如果我不能完全的替代你，那麼她會認出來。」
那人說的很認真，他在很誠懇的向封林晩請教，如果一個蒙學的孩子。
封林晩哭笑不得。
伸了伸手，那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塊黑森林蛋糕，一杯咖啡。
「你先嘗嘗味道。」封林晩說道。
那人拿起勺子，先吃了一口蛋糕。
隨後又囫圇的吞了半杯咖啡，表情有些古怪。
「看！你並不覺得咖啡好喝，也並不覺得糕點好吃。為什麼？」
「因為你感覺不到甜，也感覺不到苦，更感覺不到苦與甜之間，那種微妙的聯繫和變化。」
「你說我現在不是本相，在偽裝。但是你又怎麼確定，我暴露了另一面給你，那便是我的本相？」封林晩說道。
封林晩的意思，並不是說眼前這個天道沒有味覺。
而是甜和苦，都是相對於凡人的生活而言的。
一個沒有真正生活的存在，又如何體會的到生活的苦與甜？
糾結什麼是真面目，這本就是一個很可笑的問題。
人的複雜之處可在於，為善時是真，為惡是真，信守承諾時是真，背信棄義時還是真，堅定信仰是真，背棄理想時亦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