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封林晩突如其來的向呂清露問道。
呂清露表情一呆，略萌。
「對啊！對啊！」緊接著呂清露露出一個歡快的表情，滿臉都寫著快誇誇我。
封林晩嘆了口氣。
果如封林晩之前所想，呂清露的表現總是那麼真實又無懈可擊。
就像她此刻的答案，彷彿就像一個陷入熱戀的純情少女，在心愛的人面前，賣弄小小的心機。
恍然之間，差點讓封林晩都感覺是真的了。
封林晩正在思量對策。
卻又聽呂清露突然說道：「相比起王閆、張野，你難道不覺得，有一個人更應該重視嗎？」
封林晩一愣，將所有的八仙弟子，都快速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你是說……陳興和？」封林晩詫異問道。
呂清露首先排除了張野、王閆，再刨開他們兩人。
東陽劍姬屬於特殊型人格，雖然實力頗強，但是弱點明顯。謝蘊道早已是手下敗將，而小八……處於下風位置明顯。
剩下的答案，唯有陳興和。
何況，對方的心機，在之前已經被封林晩看透一些。
「有時候，誰都不能小看了女裝大佬的魅力。」呂清露若有所指地說道。
封林晩再要細問，呂清露又道：「好了！人家都已經給你說的這麼清楚了，難道你還要問個不停嗎？我呂清露瞧上的男人，可不能吃軟飯哦！」
封林晩聞言沒好氣道：「呂師姐！用不著了吧！你我都知道，你這句話真實的含義是什麼，你用得著非得說的這麼有歧義嗎？」
呂清露戲精本質的露出一個傷心欲絕的表情。
隨後一切漸漸變淡。
「總之，你好自為之吧！咱們兩見不得人的關係，現在已經大白於天下了。以後有人出手對付你，一定會先想法子限制我。所以……你要是再不小心的話，人家可也就沒法拉你一手了。」
緊接著一句話暴露本質：「那些沒有用的，人家可是會丟的很快呢！」
說罷之後，轉身離開。
她平時將老巢放在什麼地方，封林晩到現在都沒有頭緒。
只要她想要隱藏起來，除非封林晩開著醉陽峰的真功，一寸寸的搜索過汴京城以及周邊的地方。
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
草流社的奇才異能之士雖然多，但是能洞察呂清露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呂清露也走了。
而封林晩則是回到了草流社在汴京城的堂口。
如今的草流社，早已有大半暗中脫離了八賢王的掌控。
偏偏在封林晩的操縱下，讓八賢王有一種，自己手下勢力已經擴張的錯覺。
封林晩處理這段關係時，最主要的手法就是抓重點、放小權。
然後再不斷的細化一些權力細節。
如此一來，對草流社沒有直接監管的八賢王，就會認為，整個草流社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
他又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小心陳興和……呂清露表面雖然時常不正經，但是她卻絕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她既然話已經出口，那麼一定也就是陳興和，在暗中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封林晩想到這裡。
便再次招來幾個八賢王安插在草流社的「幹事」，隨後只是說，汴京城最近可能來一批不明人士，針對八賢王。
讓他們對整個汴京城內，所有來往的修行人士，都盡量做出排查，以免出現無可挽回的錯誤。
這些人平時被封林晩喂的腦滿腸肥，如今又事關八賢王，自然全都領命行動。
在草流社的強勢橫掃下，整個汴京城處於黑灰色的地帶，一片風聲鶴唳。
安排下去後，封林晩又開始陷入自我的沉思。
「我現在這麼干，既是麻痹對手，也為打草驚蛇。只是終歸是一些盤外招，王閆那裡，有小八作為暗針，刺他個措手不及。張野之前受呂清露震懾，暫時不會回來。」
「如此一想，需要注意的，便還有謝蘊道和東陽劍姬。」
「這兩人……必須想辦法，將他們給拆開。謝蘊道實力上，並不佔據明顯優勢，而東陽劍姬，大多數時候腦子不好使。他們要是被拆開了，那麼威脅性，就會大大降低。」
時間又過了四五天。
那原本還在不斷以遼國名義威脅趙恆的王閆，這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的種種行為，被小八刻意歪曲後，傳回大遼，已經變成了這位遼國上師，親近宋人，有意聯合宋人，出賣遼國利益的證據。
於是蕭太后一道指令，讓王閆立刻回中京大定府。
王閆固然可以不聽宣。
但是沒有了遼人的認可，他那狐假虎威之策，也就全面失效。
心有不甘的王閆，只能選擇暫時撤回，先穩定住遼國境內的情況再說。
卻說另一邊，草流社日日在坊間掃蕩，還真找出了不少牛鬼蛇神。
這一日，卻綁回來一個身受重傷，已經被劇毒侵蝕了大半個身子的牛頭人。
「這不是那個牛頭人和尚嗎？」看著雖然形體消瘦、佝僂了許多，但是封林晩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個牛頭人。
畢竟……仙俠性質歷史向的世界中，這麼有玄幻特色的牛頭人，也算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被綁在符籙和鎮魔鐵打造的鐵柱上，牛頭人渾身不得有半點動彈，身上有些已經化膿的傷口處，倒是有些肌肉，在無意義的抽搐。
「嗨呀！是真的可憐。」
「來人，打一盆鹽水來，好好給他清理一下傷口，免得傷口更進一步感染。」封林晩用滿心的悲憫說道。
牛頭人聞言，猛然一抬頭，原本死氣沉沉的模樣，短時間竟然消失。
似乎是想要告訴封林晩，自己很清醒，不需要鹽水提神。
「說說吧！怎麼混成這幅德行的？」封林晩問道。
牛頭人一聽，雙眼便冒出滾燙的怒火。
「都怪那個女人……不！那個男人！要不是他，我豈能如此。還有解憂那個賤人，那個賤人，豈有廉恥之心？若非是她，我又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若不是她告知了我的破綻，我的圖騰羅漢金身哪會那麼容易被打破。」牛頭人不需要逼問，已經如竹筒到豆子，往外蹦話。
封林晩這一聽，是有故事啊！
而且……似乎，有那麼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