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知北游 第269章 都讓開,我蟠桃核要開始裝逼了!

「是我。」

郭大路坦然答道。

「解釋呢?」蒲山勁冷冷地問道。

「蒲道友、厲道友這筆賬算在我書劍宗頭上吧。」不等郭大路回答,書劍宗令狐棠站了起來,「在人間世界,地宗秦無塵和混天宗高展兩個敗類聯手欺辱我師妹,幸得郭兄弟仗義出手,阻止了此二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筆賬我沒來及找你們算,你們倒惡人先告狀起來。」

眾人聞言又是一愣,這劇情峰迴路轉的,思路慢的都可能跟不上節奏。

蒲山勁回頭看向令狐棠,二人目光陡然接觸。

嗤啦!

兩人目光相遇,竟似激起了一串火花,一串無形的火花,肉眼雖看不見,心裡卻能感受得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人身上。

蒲山勁,玄界第二宗地宗的二弟子,六重樓真人,在宗內諸弟子中,其天賦才華僅次於少主葉朗天。

令狐棠,書劍宗大師兄,一夢破修士上三重,劍心無礙,亦是驚才絕艷之輩。

兩人這番對峙,看得年輕一代修士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即便是幾位真人宗師,也是饒有興味地看著二人,並不急著出面阻止。

蒲山勁六重真人,佔據境界優勢,他那雙眼睛中彷彿藏著一雙魔手,能夠抓住對方的靈魂。

令狐棠的眼睛卻如同浩瀚海洋、碧藍天空,能夠容納所有妖魔鬼怪。

蒲山勁的眼睛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

令狐棠的眼睛則是一把藏鋒的劍鞘。

兩人無聲無息、不動不搖地對峙著。

眾人亦屏氣凝神地關注著他們。

戰鬥隨時都可能爆發,每一個剎那都可能爆發。

而且兩人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一擊,這意味著戰鬥爆發的同時也是結束的時候。

氣氛緊張得如滿弓之弦,年輕的修士甚至已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兩人交手,究竟孰勝孰負?

令狐棠繼承了書劍宗那位橫壓一世的小師叔祖的「劍心無礙」。

蒲山勁則早早踏入真人境界。

這樣兩位天才之爭,連宗師都不敢輕言結果。

蒲山勁向前跨出一步,眾人竟有種風雲變幻之感。

令狐棠卻沒有動,右手緊緊握住劍柄。

「終於要開始了嗎?」有人語氣緊張的問了一句。

蒲山勁暗運道氣,腳踏實地,將自身氣息與地脈連通。

天宗弟子修習《天經》,講究順其自然,天人合一;地宗弟子修習《地義》,則是要汲取大地之力,只要雙腳踏地,無不可戰勝之敵。

正當蒲山勁雙腳隱約勾連到地脈氣息時,忽然聽到「啪」地一聲脆響,那聲響好像一把砍刀,正好將地脈氣息與他周身道氣一刀兩斷,使他功虧一簣。

運功關隘被看穿並破解,地宗二師兄心中一時驚懼交集,暗想剛剛出手者莫非是某位宗師?如果有宗師暗助令狐棠,那麼今天自己可有大苦頭吃了,因為不藉助大地之力,他實無把握戰勝書劍宗的天才大師兄。

「你們這是要幹嘛?」

郭大路打了一個響指之後,大聲問道,「今天是我定親的大喜日子,你們要幹嘛?要打架的話就不能換個時間換個地兒?還有沒有一點禮貌了?」

隨著郭大路一連串的質問,令狐棠和蒲山勁對峙的緊張氛圍頓時消散於無形。

蒲山勁驚疑不定地看著郭大路,不知他剛剛那一手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無意便罷了,若是有心,那對方修為之高明、手段之陰險,都是自己無法想像的。

令狐棠微微一笑,對著郭大路抱拳道:「不好意思郭兄弟,是在下失禮了。」

郭大路也是呵呵一笑,「大哥,咱們兄弟就不用客氣了,待此間事了,小弟找你和二哥喝酒。」

「哈哈,好!」令狐棠瀟洒落座,再沒有瞧蒲山勁一眼,後者則是滿臉若有所思,悄然坐下。

「喝酒豈能等?」

五行宗坐席區站起一位長發少年,正是化機子。

「咱們三兄弟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正好趁此機會全了結拜之禮,喝了結義酒。」

眾人:「……」這又是唱得哪一出?怎麼五行宗也卷進來了?

郭大路道:「那就聽二哥的!」

話音一落,閃身入場,順手從席上取了一瓶酒。

令狐棠和化機子也同時躍入場中,三人竟當著玄界諸宗的面,義結金蘭。

八拜之後,郭大路將酒瓶遞給令狐棠,後者仰頭灌了一口遞給化機子,化機子道:「若不如此張狂一把,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喝上天宗的酒。」

說著喝了一大口,又把酒瓶交還給郭大路。

郭大路也喝了一口,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道:「今日且小飲,來日再與兩位哥哥不醉不歸。」

說罷三人相識一笑,均是不勝之喜。

「好了,鬧劇到此收場吧。」

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在場中響起,「今日是我天宗天女定親的大日子,諸位有什麼恩怨,以後再論。」

坐在主人位上座的一位老者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並不如何洪亮,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真人及以下境界的修士更是聽得全神貫注,連分心的心思都不敢有。

這就是大宗師的氣場。

「莫道友所言極是,今日乃是天女大喜之日,任何人不許搗亂,若想報仇報怨,可另約日期。」

天宗莫若虛話音一落,另外一道威嚴的聲音接道,眾人舉目望去,發現發言者身著黑衣、氣宇軒昂,不屬於任何宗門,赫然是秦國大王。

莫若虛對著秦王遙遙頷首致意,後者點頭回禮,繼而續道:「然則天女乃玄界無數少年英才夢寐以求之道侶,今日天女定親,我等自然為之歡喜,但這位獨佔鰲頭的郭小友若不為大夥展露兩手,我相信在座諸位少年才俊心中皆會感到不甘,因此我提議,咱們可藉此良機,舉辦一場論道會,讓大夥得以一睹郭小道友的壓勝風采,不知莫道友以為如何?」

秦王這句話一下說到眾年輕修士的心坎里,他們自從見到郭大路現身之後,就一直在心中與他做著對比,結果倒有八成修士自認為更勝一籌,另外兩成則認為和郭大路是不相上下。

這個結果讓他們實在難以心服,有種還沒出手就輸了的憋屈感。

莫若虛一看現場氣氛,知道論道實乃大勢所趨,不易拒絕,而且他作為天宗東道主,面對這種光明正大的挑釁,自然是要剛正面。

另外,他已從七師弟那裡知道郭大路和溫少谷聯手接二師兄天掌的事情,對郭大路的實力心中存疑,正好借這個機會驗一驗他的成色。

當即道:「秦道友提議合情合理,本座贊成……」

「三師叔!」

姜菩提聞言,立即出聲阻止,「郭大路他身中二師叔天掌之力,尚未痊癒,無法與眾位同道講武論道,請三師叔明鑒。」

「咳咳……」郭大路適時虛弱地咳了兩聲,以聲援未婚妻。

「菩提莫要受人矇騙,他身中二師兄天掌之力,如何還能這般生龍活虎地站在此處?」一直看不慣郭大路的七師叔接道。

「此事有杏壇大先生可以作證。」姜菩提說著看向溫少谷。

溫少谷緩緩起身,略整衣冠,向主座幾位宗師行禮,道:「晚輩可為郭道友作證,昨日的確是他與晚輩聯手接了俞前輩一掌。」

七師叔和聲道:「少谷忠厚,自接了二師兄大半掌力,卻被他人拿著到處顯擺炫耀,真是不知所謂。」

溫少谷搖頭道:「屠前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晚輩之所以接了俞前輩大半掌力而未受傷,是因為郭道友出手回護,否則那日受重傷的便是晚輩。」

姜菩提聞言恍然大悟,難怪那日他們二人接掌之後,溫少谷後退了三步,而郭大路卻原地未動,原來是他忙著出手回護溫少谷!

只因為他們二人用的都是浩然氣,出於同源,容易混淆,連自己當時也沒有察覺。

想到這裡,她轉眼看向郭大路,發現對方似笑非笑,一臉漫不在意的表情,不由得又蹙起眉頭,暗罵:「什麼時候了,還沒點正經!」

見識過郭大路那無恥嘴臉的七師叔哪裡肯信,只道是溫少谷宅心仁厚,有意替郭大路打圓場。

無論如何,郭大路受重傷是事實,在這種情況下,再與他講武論道,不論輸贏,都不光彩,輸了自不用說,贏了的話,人家一句「你有種讓天宗俞大宗師拍一掌再來與我打啊」。簡直無解。

在座眾人,至少大半的人不信郭大路受傷,但奈何人家有天女和杏壇大先生兩位重量級證人作證,貿然提出質疑,等於直接開罪他們二人,這種後果,便是秦王都不願意承擔。

「既然郭小友有傷在身,那今日也不便講武論道,這樣吧,郭小友展示一下定親之禮,讓我等開開眼界。」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