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以來，柳雲一直在分析馬華騰的心裡底線。
「我必須讓他看到希望，一道可以問鼎華夏網遊市場王座的曙光。」
或許有這些條件還有點不夠……
他甚至有個瘋狂的想法，除了QQ，將那個微釘一起打包過來。
這似乎也是小馬哥樂意見到的。
然後，將微釘改回屬於它的真正原名——釘釘。
微釘是他們的想法，悠釘則是他自己虛晃一槍。
最接近這款產品功能的名字，還是釘釘。
柳雲開口了，語氣平淡：「馬總，《地下城與勇士》可以給你，畢竟你們曾經和它擦肩而過，你心裡應該充滿遺憾吧。」
他故意加重了「擦肩而過」和「遺憾」這幾個詞的語氣，想讓引起對方那種往事不堪回首的苦澀感。
果然，小馬哥的眼皮輕微抖了一下，似乎有了一點動容。
「柳總，我覺得還不夠！」
「我可沒有說全部。這是這次交易當中涉及到的端游。」柳雲淡然說道，「馬總，四個王炸級的遊戲，你們有了兩個，而且我覺得暴雪戰網旗下，不止有魔獸，其他幾款遊戲也相當不錯。」
小馬哥輕嘆一聲，說道：「是不錯，有了這兩款遊戲，網易的威脅已經不足為懼。但這畢竟不是你們悠悠自己的遊戲，代理權到期後，我們還要談，估計續約費用不會便宜。」
《英雄聯盟》和《穿越火線》那是悠悠自己的，還有剛收購的藍洞工作室，以及未來會登上舞台的《絕地求生》。
這些根本無需考慮代理的事宜。
「《英雄聯盟》真不能談？」
「不能，這個永遠屬於悠悠。我們還在謀劃讓它成為後面，也就是2014年韓國仁川亞運會的比賽項目。」
這款遊戲太火了，讓各路妒火中傷的磚家叫獸紛紛跳出來，指責這款遊戲帶壞了青少年，就像五年之前，針對魔獸那樣。
磚家叫獸一向如此，誰最火，那就逮著誰使勁咬。
這便是所謂的槍打出頭鳥。
原來的時空，電競進入亞運會是2018年，悠悠在嘗試著讓這個時間點提前四年。
當國旗升起，國歌響起，這意味著電競便有了一道護身符，這些磚家叫獸在開咬之前，便會掂量、掂量。
小馬哥很識趣，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
悠悠的幾款端游，在最近幾年的熱度一直處於一種下滑的狀態，尤其是那些早期的，伺服器不斷縮減，合併。
所以這些遊戲都不足以成為籌碼。
如今，除了四大端游外，一年利潤過億的唯有《劍網3》了，但還要給金山一半的分成。
悠悠手中的籌碼其實並不多，所以還得繼續出血。
「柳總，我想問下如果悠悠一旦收購了QQ，那以後真的和騰訊徹底剝離開。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實在太虧了。」
老狐狸小馬哥，繼續賣慘裝窮。
「不，我保證未來騰訊的任何產品，還是能夠用QQ帳號直接登錄！」
柳雲如實說道。
這種模式，在如今尚不流行。
但幾年之後，各大互聯網產品，直接用QQ，微信或者支付寶登錄都會變得很普及。
一號通用的模式，因為各家公司之間的壁壘被打破，會變得不再稀奇。
柳雲對於未來的布局：則是悠信和悠悠通行證，如果可以的話再加上QQ。
如今，沒人意識這個必然會變為現實的趨勢，他就直接厚顏無恥地拿來當做交易籌碼。
小馬哥聽後，終於有了點動容，暗道：這意味著即使QQ給了悠悠，我們依然能夠利用QQ來引流？
「QQ的渠道推廣和彈窗，能否免費來宣傳騰訊的產品？」
「可以，但一年只能有一次機會，馬總選擇的時候必須得擦亮眼睛。」
小馬哥露出不滿之色：「一次實在太少了。」
柳雲回道：「那就兩年三次。」
小馬哥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這些都是附加條件，悠悠還得繼續出更多的籌碼，才能誘使對方下定決心。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原來我其中一個條件是暴雪戰網，加上《地下城與勇士》，加上《穿越火線》，加80億人民幣的現金。如今，我的籌碼還多了一個微釘。我想柳總手裡的牌應該不止這兩張吧？」
柳雲深吸一口氣，並調整了下坐姿，說道：「馬總，我分析過企鵝的需求。首先你們很迫切提升遊戲市場的份額，我剛才的條件已經滿足了你們第一個需求。」
馬華騰向後微微一仰，眯著眼睛，似乎默認了。
柳雲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然後，通過那次悠信和微信之間的大戰，我覺得你們應該認識到了智能手機的重要性了。我們很幸運，在2007年已經開始布局了。這是你們無法掌握的優勢。」
馬華騰目光微動，手指不斷輕輕敲打著桌面，甚至感覺到心中的心跳在加速。
他明白決定這場談判的關鍵點，快要出來了。
「柳總能拿出什麼？」
「20%的VIVO股份，你只要同意，就可以拿走。我相信如果時光從來，馬總也一定會像我和雷君一樣，進軍智能手機行業。」
此刻，小馬哥終於有了意動。
除了遊戲市場之外，他非常渴望能夠在智能手機市場佔據一席之地，如今這個機會擺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VIVO沒有上市，但如今的估值也接近百億美金了。
最關鍵點在於，這部手機品牌在華夏市場，尤其是南方地區的火爆，意味著它的潛力和升值空間是無限的。
柳云為了拿到QQ，是很有誠意，並真決定大出血了。
「悠悠在智能機市場的優勢非常大，除了自家品牌YOYO系列的手機，還有OPPO和VIVO佔比不低的股份，所以這點血他還是出得起的。」
馬華騰深吸一口氣，說：「柳總，20%的股份還是有點少，30%吧。」
他獅子大開口，將比例一下子提升了10%，也讓柳雲一陣氣苦。
突然有一個念頭從柳雲心裡划過：這傢伙下一步該不會去爭奪VIVO的控制權吧？
完全有可能，小馬哥的控制欲一向非常強，而如今在自己的影響下，對於智能手機的熱情空前高漲。
「我可以出25%，如果馬總真這麼想要VIVO的股份，剩餘的10%你也可以在符合市場價的前提下，略微溢價來收購。到時候，你手裡的股權就接近VIVO的管理層了。」
柳雲淡然一笑，可這話語充滿了誘惑力，讓小馬哥內心怦怦直跳。
無論現在還是未來，悠悠的重心永遠會在自家的手機YOYO系列上。
OPPO和VIVO，純粹是柳雲用自己的開掛信息，提前一步投資的潛力股。
他沒有興趣參與這兩家公司的高層鬥爭，只想當一個每年都安靜地領著分紅的股東而已。
沒有了VIVO股份，區別只是每年多分點錢和少分點錢。
但錢對於柳雲而言，已經數字，沒有多大意義。
他更想要得到QQ，這是他的執念。
不過小馬哥就不同了，如果他交出QQ，放棄了社交領域，就有足夠的精力去爭奪VIVO的控制權。
何況，柳雲從這傢伙的眼神當中看出了那躍躍欲試的神態。
他的性格和野心，一定會去嘗試控制VIVO！
「柳總，你真願意將35%的股份都給我？」
「君無戲言！」
小馬哥咬了咬牙，說道：「行，我同意了。」
柳雲也笑了，不過心裡卻直呼：這移動互聯網的進程，全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