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庄楊爭道 第九章 莊周曉夢迷蝴蝶

古井私塾!

疫君冷眼看向古井先生和一眾學生!

「跟我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疫君沉聲說道。

「啊?」古井先生一臉茫然。

「疫君的話,沒聽到?念!」身後一個紫袍人喝聲道。

「哦,好,念,念!大家一起念……!」古井先生頓時一陣慌張。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古井先生和一眾學生念了起來。

當然念的時候,眾學生眼中儘是驚恐的閃爍,而古井先生也感覺到不太妙,這群人好像並不友善啊。

自己還準備從楊朱學宮申請點資金修繕古井私塾呢,現在怎麼……!

「念了嗎?張口!」一個紫衣人對著一個小童一巴掌抽取。

「啊!嗚嗚嗚嗚!」那小童頓時被抽倒在地,哭了起來。

「疫君,疫君,他只是孩子,只是……!」古井先生頓時焦急道。

「只是什麼?疫君的命令,沒聽懂嗎?」那打小孩的紫衣人冷聲道。

「我,我,好,好,我讓他念!」古井先生頓時一陣驚恐。

這群小童不明白,古井先生的夫人戰戰兢兢站在一旁也不明白,但,古井先生知道啊,這可是疫君,在楊朱學宮,執法殿的一個隊長,殺人不眨眼的啊。當年在楊朱學宮,面對普通執法隊員,古井先生都高攀不起,如今疫君親自帶隊,古井先生可不敢絲毫違背。

頓時,古井先生安慰那小童,讓他哭哭啼啼的念著道德經。

驚恐容易傳染,古井先生戰戰兢兢,一群小童也被嚇得哭哭啼啼,被一群紫衣人圍在中心,背誦著道德經。

疫君就站在院子里,看著這一群人的背誦,臉色一陣陰沉。

「疫君,好像沒有思想氣息啊,包括這什麼私塾先生,學的一塌糊塗,連一點道德之氣都沒有凝聚?」一個紫衣人好奇道。

那紫衣人看出疑惑,疫君自然更看出來了。

「一群廢物?」疫君皺眉道。

「疫君,已經打探清楚了,這蒙地窮鄉僻壤,可沒有什麼讀書人,以前到是有個學儒的,聽說,在齊國稷下學宮被廢了思想,然後這些年,就再也沒有了,所以才安排這個私塾點,負責傳楊朱聖人大道!可惜,這私塾先生,也是一個蠢貨,連道德之氣都沒有!」又一個紫衣人上前道。

「不是他們殺的瘟君嗎?」先前紫衣人皺眉道。

「瘟君被扁鵲重傷,命懸一線,應該不需要太強的人,就能殺了他,那人懂道家思想,有思想之氣?不需要太強,只需要有一點就行了!」疫君沉聲道。

「可其它地方,也沒有懂道家思想的啦!」

「這群人,也只會背死書,可沒有思想氣息?」

一群紫衣人擔心之中。

而古井先生和一群學生,就好像刀下之魚,任憑處置一般。

「未必沒有思想氣息,或許故意隱瞞了呢?」疫君雙眼一眯道。

「啊?」一眾紫衣人神色一動。

「瘟君之死,必須回去給殿主一個交代,我覺得,瘟君重創於扁鵲,死於古井私塾之手!」疫君淡淡道。

「沒有,沒有,我們不知道什麼瘟君,我們不知道!」古井先生陡然驚叫道。

執法隊,經常殺良冒功!古井先生是知道的,以前就算知道,誰敢說啊,那可是執法隊啊,不怕死嗎?

可現在,這群執法隊,要殺自己冒充功勞?

疫君看了眼古井先生,神情平淡道:「要怪,就怪瘟君死在了你們蒙地!天意如此,誰也怪不了,你們的死,也是天意!殺!」

「不,不要!」古井先生驚叫道:「快跑,你們快跑!」

在這將死一刻,古井先生不知為何,居然喊著一眾學生快逃。

可一眾學生早已嚇哭了,哪裡聽到古井先生的呼喊。

「呲吟!」

就在一群紫衣人拔出刀劍,要動手之際。古井私塾外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楊朱學宮的親傳弟子?好一個親傳弟子啊,殺良冒功,乾的還真是乾淨利索!這是楊朱聖人教的嗎?」一聲大笑,打斷了疫君等人的動手。

「誰?」一群紫衣人扭頭望去。

卻看到,在古井私塾的大門外,惠施帶著一群白衣人站在那裡,冷笑的看向疫君。

「在下名家惠施,到是見證了一場楊朱弟子的好戲啊,這群無辜山村私塾,就是你們追查的真兇?哈,哈哈哈哈!」惠施大笑道。

惠施也曾見過太多的生死,但,看著一群楊朱弟子顛倒黑白,卻終究沒能忍住,況且,身後大量名家弟子跟著呢,自己今日置若罔聞,來日讓名家其他人如何看自己?名家領袖,也看重名望的。

「哼,我楊朱學宮辦事,你們敢來搗亂?」

「名家?一個小的不能小的學派,也想來指導我們做事?」

「還不快滾!」

……

……

……

一群紫衣人頓時喝斥道。

只有疫君雙眼微眯:「不能讓他們走!」

「什麼?」眾人不解道。

「名家雖然是小學派,但,名家之人,很多都能在各國上達天廳,名家之優勢在於雄辯,他們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此次讓他們離開,必定『誣衊』我楊朱學宮,所以不能留!」疫君冷聲道。

疫君也是極為乾脆,在瞬間就拔出長劍,一道劍光向著惠施斬去。

「惠子小心!」眾名家弟子臉色一變。

「轟!」

頓時,有兩個名家弟子出手,堪堪擋住了斬向惠施的一劍。但,一眾紫衣人卻瞬間殺了過來。

一時間,無數劍光籠罩古井私塾。

「疫君!你們的行為只代表你們自己,你們想要將楊朱學宮一起拖入天下輿論之中嗎?」惠施一聲斷喝。

「你們死了,就沒人知道了!」疫君冷聲道。

「轟!」

名家弟子與楊朱學宮的執法隊頓時大戰而起。

惠施雖然是名家領袖,但,名家在天下並不耀眼,否則,當初瘟君殺了好多名家弟子,名家弟子為何束手無策?只聽說瘟君重傷,才敢來痛打落水狗?

惠施眼見一眾名家弟子受到重創,頓時臉色一沉,踏前一步。

「至大無外,謂之大一;至小無內,謂之小一!」惠施頓時喝道。

斷喝間,惠施身後冒出一股白光衝天,那白光沖入雲霄,又陡然墜入大地。就看到大地猛地一陣顫鳴。

「轟!」

地上忽然冒出無數地刺,直衝所有紫衣人衝去。

這忽來的地刺堅硬無比,好似瞬間就將所有紫衣人刺了個穿透。

名家,以雄辯天下著稱,而雄辯,在於頭腦靈活,在於臨場應變,不像儒、道、墨、法,在闡述或制定一種天地規矩。

是以,名家的成就,在於個人,並沒有太多強大的理論支持,無法凝聚如儒家、道家般大道,自然威力不顯。

名家再不顯,惠施也是名家領袖啊,這一刻,思想體悟,瞬間凝聚出名家之光束,引動一股天地之力。

名家大道之威入地,瞬間形成一群地刺,要將一眾紫衣人洞穿。

「啊!」

眾紫衣人頓時躲避中遭殃了,身上中了多刺,踏步飛天。

但,虛空中也冒出無數風刃尖刺,直衝眾人。

一時間,地刺、風刃,猶如無盡箭雨,將所有紫衣人全部包裹了一般。

「不要!」所有紫衣人驚恐的大叫之中。

這無數尖刺,就好似名家的雄辯,句句如刀,字字如箭,天上地下,無處可逃,即將被無數地刺、風刃射成了篩子。

眼看紫衣人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卻看到疫君猛地一撕一張法帖。

法帖一撕,頓時虛空傳出一陣浩大的聲音。

「古之人,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

聲音一出,紫氣滔天,這氣象,比之惠施身後冒出的白光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紫氣席捲四方,頓時,所有地刺、風刃一頓,不,凡是紫氣所到之地,所有一切都定格住了。

「楊朱法言?」惠施驚叫道。

惠施那一聲驚叫之後,惠施也忽然不動了。

虛空好似凍結了一般,只有疫君抓著那張法帖,微微能夠行動。

「是啊,楊朱聖人的法帖,裡面封存了楊朱聖人之言,看到了嗎?這才是大道學說!名家?一群呈口舌之快之人,算得了什麼東西?名家?哈哈哈,名家領袖,哈哈哈,可笑,可笑,在我楊朱聖人面前,都不如其一張法帖!」疫君冷笑道。

四周一切凍結了,所有人只有眼睛能動,一個個在掙扎之中,但,紫氣之中,誰也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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